顧至鳳和顧亭淮都有些難受,但衣服已經做好瞭,按照他們尺寸做的,總不能再退回去,而且這是顧月淮的一番心意,兩人糾結瞭一會兒就去換瞭。
衣服尺寸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顧亭淮的衣擺處線沒處理好,硬拉的話可能會漏棉花,還得去找王美華修改修改,顧至鳳便自告奮勇拿著衣裳去瞭。
顧月淮遲疑瞭一下,畢竟王美華現在心思不純,別出去一趟把倆哥哥給賣瞭。
不過,她都來不及喚住顧至鳳,他就拿著衣裳走遠瞭。
顧月淮搖瞭搖頭,把這事擱在瞭腦後。
她想著等吃瞭午飯,時間還充足,下午正好能和白玫研究研究醫書上的問題。
顧至鳳一走,傢裡氣氛輕松瞭不少,他興許也是知道他一個長輩和小輩們待在一起會讓他們不自在,為瞭給顧亭淮和白玫留下一些自由相處的空間?
飯很快就做好瞭,幾人草草吃完又開始各自忙各自的事瞭。
晏少棠小姑娘睡醒瞭,晏少離給她熱飯,喂飯,之後又帶著她出門喂小豬和小兔瞭。
傢裡的小豬長得很快,傢裡人對其十分上心,每每顧亭淮去給它們喂食的時候,少棠都會跟上,順便參與一番給小豬喂食的活動,算是傢裡為數不多的娛樂活動之一。
顧析淮還是和晏少殃在裡屋看書,現在後者能坐起來瞭,心情也好瞭不少。
顧月淮前幾天回來時還順便從舊物書刊買瞭幾本給他們帶回來,兩人高興壞瞭,這幾天都紮在書本裡,偶爾意見不合時,還會發生激烈的爭吵。
一直到吃完飯,顧至鳳也沒回來,不知道是不是在等著王美華改完衣服。
顧月淮也沒浪費時間,和白玫一起進房間裡看醫書瞭,她把這幾天累計的不太懂的東西通通問瞭一遍,可惜,簡單的白玫能夠解答,深奧一些的她也說不上來。
“風寒感冒和風熱感冒的具體區別體現在什麼地方?治療上是否有什麼忌諱?”
“增加哮喘患病風險的因素除瞭年紀還有什麼?病因呢?病因又包括什麼?”
“還有特效藥,我想知道……”
顧月淮問的認真,眼神也是真的疑惑,這些理論知識單從書上學還是單調瞭很多。
白玫有些目瞪口呆,苦笑地道:“月淮,你學的太快瞭,我就是個護士,這些治病方面的問題我還真有些答不上來,這樣吧,你寫下來,等我回去問問我師傅。”
顧月淮想瞭想,頷首應下,把自己的問題通通寫瞭下來。
白玫看她這麼用功,受到瞭很大的感染,一下午的時間都和顧月淮鉆在屋裡研究討論醫書上的問題,晏少離會時不時帶晏少棠進屋來送兩杯糖水。
一下午的時間轉瞬即逝。
天剛暗下來一些,白玫就起身準備回去瞭。
顧月淮看瞭看時間,說道:“不著急,留下來吃晚飯吧。”
白玫搖瞭搖頭,笑道:“今天放假,一直不回去傢裡也擔心,沒事兒,白天我去師傅傢幫你問清楚這些問題,等你下班的時候我再過來,到時候你再給我做飯吧。”
顧月淮也沒強求,往外看瞭一眼,不知道顧亭淮上哪兒去瞭。
白玫看出她的意思,說道:“沒事兒,天還沒黑呢,我自己回傢就行,不用麻煩顧大哥瞭,行瞭,我先走瞭,你們趕緊做飯吃飯吧。”
說著,她擺擺手,沿著小路漸行漸遠。
晏少離站在顧月淮身邊看著,感慨道:“白玫姐真是個好女人,希望她能盡快嫁給顧大哥,這樣就不用成天看傢裡人的臉色,日子也能過得好點。”
顧月淮但笑不語,轉身回瞭屋。
她道:“晚上吃什麼?大哥呢?讓他回來做吧,我還有兩頁書沒弄明白。”
晏少離抱著晏少棠坐在炕頭,搖瞭搖頭:“不知道,顧大哥沒說,估摸著是去找顧叔瞭吧?他都去那麼長時間瞭,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啥事瞭。”
顧月淮擰眉,準備出去找找人。
她才剛出門,就看到瞭匆匆跑來的金燦,她那一頭金色的頭發實在顯眼。
顧月淮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有種不好的預感:“怎麼瞭?著急忙慌的?”
金燦氣喘籲籲,伸手握住她的胳膊,語氣都帶上瞭哭腔:“月淮,不好瞭,顧大哥和人打起來瞭,雷毅也上去幫忙瞭,知青點現在一團亂!”
顧月淮眸子微凜:“打起來瞭?和誰?黃晟?”
顧亭淮一向脾氣好,和知青點的人並沒有什麼矛盾,非要找出來,那恐怕就是黃晟瞭,隻是他並不知道黃晟曾對白玫動過手腳,所以,這是為什麼湊一起瞭?
“走,去看看。”顧月淮皺緊眉頭,朝知青點跑去。
她到的時候,知青點已經亂作一團瞭,混戰。
為首打的很兇的就是顧亭淮和黃晟,兩人難分難舍,臉上都青青紫紫,嘴角甚至還滲血瞭,不過,她來的時候,戰鬥已經呈一面倒趨勢瞭。
顧亭淮力氣大,黃晟這個公子哥壓根不是對手,到後面已經被壓著打瞭。
不過,這群京城知青倒是很團結,於建國,陳斌都上瞭,就連不愛講話,看著像個讀書人的李爾新都加入瞭戰場,他的眼鏡已經掉在地上碎開瞭。
雷毅時常去顧傢吃飯,和顧亭淮關系處的不錯,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他被人打。
這樣一來,加入的人越來越多,場面也越來越混亂。
“不要打瞭!”白玫臉色煞白,驚聲叫著,不過她的聲音已經被淹沒瞭。
原本已經離開的白玫出現在知青點,一切問題也都清晰瞭。
大概是顧亭淮恰好看到白玫離開大勞子生產大隊,就準備送她,走到知青點的時候恰好碰上瞭黃晟一行人,這樣一來可不就炸瞭鍋瞭?
“宋今安怎麼還沒回來,支書,支書快來啊!”汪紫嫣雙手合十,臉色也很難看,一直小聲喃喃自語,看著幾人臉上身上灑出來的血跡,都快要哭出來瞭。
顧月淮臉色陰沉,來到知青點,直接走到院子裡,從井裡打出一桶井水,朝著糾纏在一起的幾人潑瞭過去,連顧亭淮都沒放過。
冷冰冰的井水滲到衣服裡,透心的涼意襲來,也喚醒瞭他們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