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上前半步勾住溫筠笙的手臂,輕輕晃瞭下提醒他,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客套道,“歡迎來參加婚禮。”
從前薑媛是尊貴的溫夫人,而她隻是溫筠笙身邊的小秘書,見瞭薑媛得恭恭敬敬。
而如今站在溫筠笙身邊的是她孟秋。
她大方得體的挽著溫筠笙的手臂,心裡從沒覺得這麼舒暢過。
溫筠笙回過神來,直接無視薑媛丈夫,伸手招來瞭兩名侍者,對薑媛道,“我讓人帶你去主桌。”
薑媛來時認真打扮過一番,端莊嫻雅,她淺笑著搖頭,“我就不坐主桌瞭,今天我隻是以一個普通客人的身份來。”
二十七年瞭,早已物是人非,她與溫筠笙相愛過,也背叛過他。
如今,無愛也無恨,她與他之間隻剩下兒子這個聯系。
但兒子不希望她的出現打擾到他們的生活,這樣也好,隻要兒子現在過得幸福就足夠瞭。
溫筠笙也不強求,讓人帶她一傢三口到客桌。
後面陸續來著客人,溫筠笙與孟秋也隻招待一些重要客人,其餘的安排給溫書澤去接待。
進瞭門,薑媛女兒覺得奇怪,“媽媽,溫董事長為什麼要讓你去主桌?”
本來她跟爸媽來參加溫傢長子的婚宴就已經夠奇怪的瞭。
今晚來參加婚宴的人非富即貴,要麼就是跟溫傢或者新娘娘傢那邊有交情。
她實在想不出她傢為什麼能夠來。
而且她都快高考瞭,媽媽還特地讓她請假來參加婚宴。
薑媛牽著女兒的手,低頭慈愛的笑道,“媽媽跟他有一段婚姻,新郎是我的兒子,也是你的哥哥。”
在女兒的震驚中,薑媛抬手摸摸她的頭,“你知道有這麼一件事就好。”,她微笑的看瞭眼丈夫,“以後我們一傢三口好好過日子。”
至於對兒子的愧疚,她這輩子是無法彌補瞭。
明希跟趙暖也到瞭,兩人下車剛好遇到沈清然與謝恒攜手而來。
沈清然:“明希,容煙讓我帶你們一起坐一桌,有個照應。”
來到桌前,趙暖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垮掉瞭,轉頭跟沈清然道,“清然,我不想跟這個人坐一桌。”
唐穆川臉上放蕩不羈的笑著,“喲,你還挺挑剔,但不好意思,可能由不得你。”
徐有宴踢瞭踢他,“川兒,放尊重點,嫂子的朋友。”
這桌坐的要麼是跟溫景初交好,要麼就是容煙的朋友。
不過,跟在沈清然身旁的,一個是大明星明希,跟唐穆川鬥嘴這位他倒是沒見過。
唐穆川收斂瞭些,主動拉開椅子,“趙醫生,之前多有得罪,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請坐。”
趙暖挑眉,她也是有分寸的人,也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她知道唐穆川的尿性,“行吧,看在容煙的面子上,原諒你算瞭。”
“明小姐,不介意的話可以坐我身邊這個位置。”
徐有宴溫和有禮的道。
“謝謝。”
明希拉開椅子坐下,沈清然跟謝恒找瞭兩個挨著的空位置。
徐有宴左手邊是明希,右手邊是唐穆川。
而趙暖則坐在瞭唐穆川身旁,這兩人在鬥嘴,斷斷續續說個不停。
徐有宴睨瞭一眼,趁他們歇架時給唐穆川倒瞭杯酒,小聲問道,“這就是你那位趙醫生?”
“什麼叫我那位?”
“你說呢?”
唐穆川不幹瞭,揪著徐有宴就要說個清楚,“你別瞎想啊,老子跟她清清白白的。”
徐有宴意味不明的笑瞭聲,“我有說你不清白?你這樣算不算不打自招?”
唐穆川:“……”
真他媽有病是吧?
算瞭,不跟腦子有坑的人計較太多。
他把酒推到徐有宴面前,“老子喝不瞭酒。”
“你石膏都拆瞭還不能喝?”
“傷筋動骨一百天。”
唐穆川不想再跟他廢話,扭頭轉向趙暖這邊。
還是跟趙醫生鬥嘴比較有趣一點,尤其是看她氣呼呼的樣子,心裡莫名的開心。
“明小姐,紅酒要麼?”
明希轉頭看瞭一眼,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將酒杯往右邊推瞭推,“小半杯就好,謝謝。”
“不客氣。”
“鄭傢的人怎麼也來瞭?”,同桌的一人不解的道。
鄭傢跟他們根本不是同一個圈子的,都是豪門,但豪門之中也分圈子,鄭傢就屬於不入流的瞭。
另一人輕嗤道,“鄭傢姐弟兩人,身邊還帶著未婚夫。”
“鄭傢跟盛傢這確定是要聯姻瞭吧,看這兩傢合作挺頻繁的。”
“今天這樣的場合,鄭大小姐都帶著盛哲出席,這還看不明白?”
“鄭傢跟溫傢是有什麼關系?怎麼會請他們來婚宴?”
這兩人不清楚內幕,徐有宴跟唐穆川心裡清楚,是溫景初特意請的鄭呈。
鄭呈喜歡容煙這事,自從謝恒生日宴後不少人都知道瞭。
估計是溫景初這傢夥小氣,特意請瞭人來觀看他與容煙的幸福時刻,好讓鄭呈徹底死心。
其他猜到原因的人都心照不宣的安靜不語,隻當不知道,隻是這兩個人不清楚內幕,說瞭幾句。
明希原本不打算理會,隻是剛好轉頭時瞥瞭一眼。
隔著挺遠的距離,明希與盛哲對視瞭一眼,但很快她便收回瞭目光,心裡已經毫無波瀾。
鄭傢姐弟與盛哲隻能坐在末端的位置。
鄭大小姐坐在鄭呈與盛哲中間,弟弟三魂丟瞭氣魄似的,未婚夫眼睛都快要長在那女明星身上。
兩個大男人出來丟人現眼,氣得她不顧場合,小聲教訓弟弟,“鄭呈,你最好把心思都收瞭,要是得罪瞭溫傢,你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鄭呈悶悶的喝瞭杯酒,點頭,“我知道,阿姐,我又不是沒分寸的人,影響我們傢的事我絕對不會做,你放心吧。”
她哼瞭聲,“懂得分寸自然是好,就是怕有些人不懂得分寸兩個字怎麼寫,該斷不斷,吃著碗裡的又看著鍋裡。”
盛哲端起酒杯灌瞭小半杯紅酒,手指勾著高腳杯,視線落在遠處那抹倩影上。
他聽出來未婚妻是在陰陽怪氣說他,沉默著不語。
跟明希在一起五年,雖然聚少離多,但自己對明希還是比較瞭解的,她對別的男人從來都很冷淡。
遠處明希偶爾側頭與身旁的徐有宴講話,見狀,盛哲眼眸中閃過一抹厲色。
難怪不願意等他幾年,分手分得這麼徹底,原來是搭上瞭徐有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