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母親見丈夫一臉嚴肅要她們抄寫溫傢傢訓,便知女兒是犯瞭什麼錯誤。
溫傢教育兒孫極是嚴格,不說溫老爺子這邊,溫景初的叔爺爺戎馬一生,對小輩的教養要求更甚。
都到瞭要抄寫傢訓的地步,大傢又瞧瞭眼後面進來的溫景初。
心中已有幾分猜測。
“你們聽爸爸的話,快去。”
聽見母親的話,姐妹兩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去瞭書房。
古人稱,長嫂如母。
在溫傢,不尊嫂嫂,等同於不尊長輩。
無論她們不尊重的是容煙,還是其他嫁進溫傢的人,在溫傢來說都是極嚴重的問題。
容煙早就聽說溫傢人對兒孫嚴格,但具體情況她卻不太清楚。
講座結束後溫景初接她回瞭老宅。
溫傢人基本都在,唯獨不見那對雙胞胎姐妹。
她們的父母看見容煙後,愧疚的道,“容煙,我們替孩子跟你說聲抱歉,是我們教育不善,我們也一定會糾正她們的錯誤。”
容煙瞧瞭眼大傢的神情,好像都很嚴肅,尤其是兩位老人。
叔爺爺這時洪鐘般的聲音響起,“今天這事往小瞭看是兩個小輩的不懂禮儀,往大瞭看,一個傢族發展是好是壞,不是看某一個人,而是傢族裡的每一份子。
“既然生在這個傢族,享受優渥的生活,就要遵守溫傢的傢訓,今天也算是給你們小輩的一個提醒,莫要影響傢族團結和諧。”
小輩們齊聲道,“明白。”
聲音之亮,宛如在訓練場上。
叔爺爺年齡雖老,但氣勢猶在。
容煙被他的話震撼到。
夜裡吃飯時也不見姐妹兩人,席間大傢歡聲笑語,熱鬧非常。
而她與溫景初新婚,自然也收到瞭長輩的不少禮物。
叔爺爺出手很是闊綽,知道容煙信佛,特地叫人尋瞭一尊玉佛送給容煙。
溫景初今晚喝瞭不少酒,除瞭溫書澤,下面還有五個堂弟,在席間輪番勸酒。
昨天婚宴都沒怎麼喝酒,今晚逮到機會把昨天的酒給補上瞭。
他喝瞭酒不能開車,溫筠笙讓傢裡的司機送他們兩人回半霞灣。
要不是考慮到容煙明天要上班,老宅離醫院遠,溫筠笙想讓溫景初跟容煙在老宅留宿。
車內後座。
容煙將車窗稍稍降下,車內的酒氣實在是太重。
“我幫你把外套脫瞭,轉過來。”
溫景初原本靠在座椅閉著眼睛休息,聽到容煙的話撐著精神直起身子。
容煙幫他脫瞭西裝外套,放到一旁後瞧瞭眼男人系著的領帶,擔心他呼吸難受,抬起手給他解下。
女人纖細柔軟的手指按在他的胸口上。
容煙側著身子幫他解瞭兩顆襯衣領口的扣子,見他蹙著眉頭,心疼道,“以後少點喝酒,又不是年輕小夥,還是得註意保養身體。”
聽見這話,溫景初顧不得頭痛,睜開眼睛,無奈笑道,“溫太太,你這是嫌棄我年紀大瞭?”
男人三十一枝花。
正是成傢立業的年紀。
怎麼聽他老婆大人的語氣,好像他已經上瞭四十似的。
容煙對上男人黑眸,抬手給他按太陽穴,“溫先生正值壯年,誰說你年紀大瞭?也就比我大瞭四歲多,四舍五入勉強算是比我大瞭五歲吧。”
她邊幫他按著穴位,邊思索著道,“你在我這個年紀時在幹什麼呢?在忙事業?“
“我在這個年紀已經跟你結婚瞭。”
溫景初輕笑一聲,聲音寵溺的哄道,“確實,溫太太比較厲害,對比起來,我不如你。”
剛才見他閉眼休息,容煙有話想跟他說沒好開口。
思忖片刻,容煙開口道,“三叔罰他兩個女兒好像重瞭點。”
知道溫傢對子孫嚴格,但沒想到是這樣。
心裡有點替她以後的孩子擔憂瞭。
“算不得重,都成年瞭,這點涵養也沒有,現在不教育要等到什麼時候?”
“你不用想太多,不關你的事,站在傢族的角度,我是她們的大哥,自然是希望妹妹們品行端正,言行有禮。”
“往私來看,我是你的丈夫,妹妹對你不尊重,不教育,往後她們更會肆無忌憚。”
別說兩個妹妹,即使是他跟孟秋,繼子與繼母的關系並不和諧。
孟秋為瞭自己的兒子,心裡不滿他多年,但就算再怎麼不滿,也不會在人後說他半句不是。
而自己不喜歡孟秋,顧及到溫書澤這個弟弟與傢族和諧,也依然給她應有的尊重。
沒有規定要求自己去喜歡任何人,她們可以不喜歡,但要給予尊重,這應該是刻在每一個溫傢子孫心裡的認識。
她們兩個沒有清醒認識這一點,是她們的問題。
三叔母平時對兩個女兒縱容瞭些,三叔教育嚴格一些還得顧及三叔母的意思。
寵愛可以,過於寵愛就成溺愛,傢族長輩絕不會允許她們放肆。
二十遍傢訓不算罰得太重,隻是讓她們長長記性。
隻要她們認真改過,也不會有人糾著過去的錯誤不放,隻會欣慰知錯能改。
……
隔日,萬寶閣拍賣會現場。
臨近拍賣會開始還有二十分鐘左右。
溫景初一身筆挺西裝,手上佩戴著價值昂貴的精致腕表,從容不迫的走進拍賣會現場。
身後陳方緊跟著他的步伐。
往日拍賣都是他代替溫總過來,今日溫總親自到場,陳方猜想是跟溫總太太有關。
想送禮物給太太當新婚禮物?
陳方也不敢多嘴問。
他跟著溫景初在第一排正中間的位置落座。
溫景初一出現便引起瞭眾人註意,在他後面幾排坐著正是顏真。
隨著他落座,顏真收回瞭目光。
從始至終溫景初都沒多看別人一眼,倒是他,一如既往的,無論出現在任何的場合,萬眾矚目的永遠是他。
周圍的人談論聲響起。
“還是第一次見溫總到萬寶閣來,往常都是他身邊的助理替他來拍賣會。”
“溫總與容老先生的外孫女新婚之期,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
“聽說溫傢這場婚宴隻邀請瞭一些豪門權貴,顏小姐是否有去參加?”
顏真聽到有人說到她,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勾起淡淡笑意,“有的,有幸陪著傢父傢母參加瞭溫總的婚宴。”
“溫傢跟顏傢一向交情不錯,最近兩傢又有合作,那必定會收到邀請。”
身後還有人一直說著這個話題,顏真也懶得理會。
拍賣馬上就要開始。
一個小時過去,期間溫景初拍下瞭一個明清時期的和田玉手鐲,紅寶石鉆石項鏈,一對天然翡翠耳環。
眾人已瞭然。
溫先生此次親自出席這次拍賣會是為瞭太太。
“下面一件拍品是靜雲大師的一件墨寶,起拍價350萬。”
溫景初舉牌,“400萬。”
看到是溫景初舉牌,很多人想要但也沒有舉牌。
拍賣師清清嗓子,“400萬一次,400萬兩次……”
眼見就要敲錘,後面傳來一道清脆女聲。
顏真舉牌:“45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