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故意拿這個當借口,接下來這段時間確實很忙。
聽到溫書澤絲毫不給她留一點情面的拒絕,孟秋一時生氣。
顧不得情態管理,生氣的道,“工作哪有有悅重要?你那破工作,辭掉也罷,又苦又累,不缺那點兒工資。”
溫書澤正給徐有悅剝核桃,聞言,臉色沉瞭下來,冷哼瞭一聲,“破工作?這麼神聖的職業被你說成這樣,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我就不信到那個時候你不需要醫生。”
徐有悅哪裡見過這陣仗,看到溫書澤與孟秋母子二人在吵嘴,她隻好勸瞭句,“書澤,別說瞭。”
溫景初與容煙沉默不語,而這次,就連老爺子與溫筠笙都安靜的不說話。
孟秋意識到不妥,又見徐有悅害怕,擔心她會對溫傢印象不好,便收斂神色。
“媽媽不是這個意思,可醫院這麼多醫生也不缺你一個,剛好,今天你大哥也在,我是想讓你跟你大哥好好學學經商,將來自己出去闖蕩也好,也能給有悅更好的生活保障。”
溫書澤充耳不聞,將剝好的核桃給徐有悅,“你先吃,不夠我再剝。”
這般被忽視,孟秋才穩下去的脾氣又上來瞭,“書澤,媽媽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
“需不需要我給你看看我名下的資產?”
溫書澤冷冷的道。
見狀,容煙放輕瞭呼吸,淺淺的吸瞭口氣,偷偷看瞭眼身旁神情自若的溫景初。
她跟徐有悅一樣,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陣仗。
溫景初跟溫老爺子淡定不語,安靜的品茶。
發覺容煙的小動作,溫景初垂眸看她,關切的問道,“渴不渴?”
“還……還行。”
溫景初給她倒瞭杯茶,握著她空著的手,沒有放開。
他也是第一次見孟秋控制不住,沒瞭往日的和善得體。
他跟爺爺一直都知道孟秋是個什麼樣的人,最近幾年,孟秋越發的野心勃勃,父親多少也都瞭解。
是看在書澤的份上,一直在隱忍著,隻要她做得不過分,就當看不見。
此刻,他看父親的神情,面色平靜,可眼裡流露的卻已是失望透頂。
孟秋也是被逼急瞭,一直讓書澤從醫院辭職,但沒能如願。
哪裡是讓書澤出去創業,是讓他到集團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母子二人吵的也不是工作那麼簡單。
溫景初與溫老爺子都明白。
徐有悅機械的咬著溫書澤給她剝的核桃,偷偷打量都在氣頭上的母子二人。
而孟秋被兒子的話噎瞭噎,著實愣瞭下,隨後沉下語氣道,“那你也得懂得上進才是。”
“媽,如果您是覺得賺錢多才是懂得上進的話,那我隻能說您的三觀是有問題的。”
溫書澤語氣平靜的道。
這話讓孟秋心裡窩瞭一股子的悶氣,“你!”
一道沉靜洪亮的聲音打斷瞭孟秋的話,“夠瞭。”
溫筠笙面無表情的瞥瞭孟秋一眼。
隨後放緩語氣對溫書澤道,“書澤,你說的對,並不能以賺錢多少來衡量是否上進,你跟容煙都很優秀,醫生救死扶傷,是一個神聖的職業,可不要聽一些人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孟秋:“……”
吃飯前被老爺子指桑罵槐的陰陽瞭一陣。
現在他倒是掌握瞭一些精髓。
溫書澤:“我明白,謝謝爸爸。”
溫老爺子拿起茶杯,吩咐溫景初,“景初,你帶容煙回去吧,早點回去休息。”
溫筠笙:“爸,讓他們在傢住一夜,這裡離半霞灣也不近。”
“吵吵鬧鬧,我都住得不安生,在這住?嫌耳朵吵得不夠疼?”
溫老爺子平靜的道。
孟秋不敢回應,反應過來後心裡也懊惱,她是被自己兒子氣昏瞭頭才管住自己的情緒。
而溫筠笙則無言以對。
確實很煩,他都不想在傢住,更何況是景初,他這個兒子早就不想回傢瞭,要不是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估計叫他回來吃頓飯都難。
也在這時,溫景初的手機響瞭。
他看瞭眼是向姨的電話,一時疑惑,就在客廳接瞭電話。
“先生,嘟嘟今晚不願意吃東西,帶它去寵物醫院看瞭,醫生說沒有任何問題,我們沒辦法隻好打電話給你。”
“今天有沒有帶它出去走走。”
“有帶,不過它今日一直很抑鬱,從中午就不見它有食欲。”
溫景初沒養過狗,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也不瞭解,交代瞭句,“我們等會回去。”
掛瞭電話,溫景初對容煙道,“嘟嘟不願意吃東西,我們先回去。”
溫筠笙不解,“嘟嘟是誰?”
容煙剛想開口解釋,不料溫景初快她一步,淡定道,“我幹兒子。”
容煙:“……”
“什麼時候收的幹兒子?你們今天一天都不在傢,讓小孩子一個人待著?他父母呢?”
溫筠笙疑惑的問。
容煙不知道怎麼回答,幹脆閉嘴。
誰捅的窟窿誰去補。
溫景初伸手拿瞭外套搭在臂彎上,另一隻手牽起容煙的手,握在掌心裡,站起身,淡然道,“一隻小薩摩耶。”
溫筠笙:“……”
“胡鬧。”
收一隻狗當幹兒子?傳出去不被人笑話才怪。
“爸,狗是人類最忠誠的朋友,你看不起狗?”
“我……”
說的是同一件事嗎?
溫筠笙自知說不過大兒子,幹脆擺爛,“隨你,懶得管瞭。”
老爺子回瞭房間,溫書澤帶著徐有悅跟在溫景初身後也離開瞭。
方才還吵鬧的客廳一下子安靜瞭下來,溫筠笙心裡難免唏噓。
見狀,孟秋柔弱可憐的道,“筠笙,今晚我不是故意要跟書澤吵架,實在是他惹我生氣。”
溫筠笙並不打算跟她揪著不放,沒頭沒尾的突然問瞭句,“當我溫筠笙的夫人很累吧?”
當初薑媛離婚前歇斯底裡的跟他說,當溫夫人很累。
他當時不明白,錦衣玉食的生活,怎麼會累?
真是可笑。
現在看來,可笑的是他。
孟秋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問,搖頭,“不累。”
不料,溫筠笙轉頭目光沉沉的望向她,語氣堅定,“不,你累,壓抑瞭這麼多年,戴著假面具生活,你一定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