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過一件事嗎?
如果有朝一日,你不得不殺死你的摯友,他隻能、也必須由你殺死,你會怎麼辦?
——殺瞭他,葬瞭他,給他掃墓,給他祭酒,給他獻花。
…
“晚!上!好!”
迎面而來的是個不高的年輕人,發尾都帶著張揚,臉上帶著興致盎然的笑容,與周遭一切狼藉格格不入。
鶴見稚久踩著瓦礫和血污,從廢墟上走下來,這個被譽為「天災」的特級詛咒師把自己拾掇得很有排面,隻是脖子上那圈淤青非常紮眼。
像是被什麼人掐住脖子拎起來,收緊直到窒息的前一秒再松開,在喘息間茍延殘喘時留下的淤痕。
不過特級詛咒師先生自己並不是很在意,他歡呼雀躍地溜達過來,第一眼就看見瞭被拎著的羂索。
當然,他認不出來羂索受肉的誰,他隻知道這個時候找上五條悟夏油傑還能活下來的隻有羂索。
“先生,你也晚上好鴨~”
鶴見稚久心情愉快地給尾音帶上瞭一個波浪號,他蹲下來和羂索大眼對小眼。
“我來交作業啦~”
可以說是很開心瞭。
“你很開心?”羂索冷漠道,“我可開心不起來。”
“誒誒,為什麼?”鶴見稚久和他對視,銀灰色的瞳孔一片純凈。
“我青出於藍瞭,先生你看,”鶴見稚久掰著手指頭,“漏瑚的「新人類」我做到瞭,真人的「殺死全人類」也差不多瞭,花禦和陀艮的條件我也滿足瞭——再就是先生你。”
“四舍五入我也算是做到瞭?”鶴見稚久不確定的摸瞭摸下巴,復而又肯定地點點頭,“差不多,就是結果有點偏差。”
億點點而已,無傷大雅。
“所以你為什麼不高興呢,我可是你教出來的。”鶴見稚久戳戳無法動彈的羂索,他說,“你教我不要輸給術式,你告訴我天元大人的弱點,你指引我一步一步選擇自己的理想……”
“接下來好好的看著我就夠瞭。”鶴見稚久露出一個溫柔、近乎殘忍的笑容,“你已經沒有機會瞭。”
“從薨星宮結界破碎開始,哪怕沒有百鬼夜行也是我的優勢局。”
劣勢局都能逆風翻盤,鬼知道鶴見稚久在優勢局會做什麼。
羂索被氣得提著一口氣不上不下,但他目光一偏,發現瞭正在靠近的另兩個人。
輸得一敗塗地的師父光速抓住這個機會找回場子,“你還是先活下去再說吧,鶴見稚久。”
什麼?
疑惑的灰發詛咒師還沒回頭就被人提著後衣領提溜起來,五條悟看見瞭他脖子上的淤青,最終還是放緩瞭力道。
“唔嗚?”鶴見稚久撲騰瞭兩下,發現掙不脫就幹脆擺爛,像隻搗蛋成功但被逮到的柴犬耷拉下耳朵,乖巧地被放到瞭一邊。
放到瞭一個安全過頭的地方。
鶴見稚久抬頭看著夏油傑,左看看右看看,身邊全是各式各樣的咒靈,“是悟叛逃瞭還是你悔改啦?”
不然應該決一死戰的咒術師和詛咒師怎麼會同時放下各自的立場來和他嘮嗑?
“你就不能盼我們點好嗎。”五條悟被噎住瞭。
這個時候瞭還是這幅樣子也就是你鶴見稚久瞭。
“我有的。”鶴見稚久連忙舉起手發誓,“我摯友當然是最好的!”
敏銳的狗勾感覺到瞭危險。
大概是那種可能會被暴打一頓的危險。
“是嗎。”夏油傑不置可否,他抬眸看向一個方向的大樓頂端,指著那邊問鶴見稚久,“那是誰?你身上
為什麼會有咒靈的氣息?”
一兩個特級咒靈在現在的涉谷已經不算稀奇,唯一能讓夏油傑註目的大概是那份咒力殘穢。
鶴見稚久身上有咒靈的咒力殘穢,而且不止一個,不止一星半點。
如果是三天前夏油傑還會信瞭鶴見稚久的鬼話,覺得這隻是鶴見稚久出去整活沾染的咒力。
但是現在特級咒靈都出現在眼前瞭,明顯是個自然誕生的智慧咒靈。
“還有,你脖子上的淤青是怎麼回事——”夏油傑想到那個‘人類’說的話。
鶴見稚久對峙兩面宿儺?
四級咒靈都打不過的鶴見稚久對峙全盛的詛咒之王兩面宿儺?
五條悟咬牙切齒,就差用領域封場,“你這三天到底去做什麼瞭?給我如實招來!”
被雙重質問的鶴見稚久:救命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