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夔也沒有想到自己帶著鶴語來暗室,會看到這麼活色生香的一幕。
他當初讓人查瞭查朵蘭的底,也知道朵蘭和都拉克之間有些不清不楚的關系,但這並不代表他對別人的房事感興趣。
在暗室裡,謝夔直接黑瞭臉。
相比於謝夔和鶴語,此刻感到更不自在的是阿蘭。
阿蘭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被帶過來,還要被迫觀看這一幕。她雖然不知道朵蘭和都拉克的身份,可是剛才她分明是聽見瞭那女子叫位上的男人為“王兄”的。這,這親兄妹也可以嗎?阿蘭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一張臉紅瞭又白,白瞭又紅。
不知道朵蘭是不是故意想要給一旁的阿蘭下馬威,聲音大極瞭。
在暗室裡被迫聽瞭一耳朵的鶴語實在是忍不住,抬手堵住瞭自己的耳朵。
可是在她主動隔絕瞭外面的聲音後,忽然想起來現在謝夔的手都用來捂著自己的眼睛,那,那謝夔不是什麼都聽見瞭?
想到這裡,鶴語心裡沒來由冒出一股怒氣。
她轉過身,面對著謝夔的胸口,主動閉上眼睛,“你不準聽!”鶴語悶悶道,然後她放在瞭自己耳朵上的那雙手,轉頭將面前謝夔的耳朵捂得嚴嚴實實。
謝夔其實在剛才就已經封閉瞭自己的聽覺,但當感覺到懷裡的人現在主動對著自己伸手,那雙綿軟的小手就捂住瞭自己耳朵時,謝夔忍不住低頭,目光深邃地看著懷中的人。
他看著都拉克和朵蘭時,毫無半分興致,哪怕耳邊傳來朵蘭故意的聲音,他也心如止水。直到現在這一刻,當看見閉著眼睛對著自己的鶴語時,謝夔發現,自己好像還是被影響瞭一點。
他心頭有見不得光的深重的欲望。
謝夔輕嘆一聲,然後伸手將鶴語的腦袋按進瞭自己的懷裡,伸手替懷中的人堵住瞭外面亂七八糟的聲音,不讓她聽見一星半點。
終於,對面房間在床上的兩人消停下來。朵蘭還趴在都拉克的身上,臉上滿是紅暈,她偏頭看著站在一旁低著頭的阿蘭,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就算是今日她王兄享用瞭這女子又如何?難道還能將人帶回去嗎?橫豎就是個今日的消遣罷瞭。想到這裡,朵蘭的心情這才好瞭些。
“喂,你,抬起頭。”朵蘭在床上叫著阿蘭,她壓根就沒想過要問對方的名字。
阿蘭戰戰兢兢抬頭,結果一看到床上的兩人,頓時又低瞭頭。
這也太不知羞瞭!她忍不住想到,竟然都不穿衣服!
雖然自己也不是漢人,可是她們可沒這些不知羞的匈奴人這般浪蕩大膽。
“小,小姐有什麼吩咐?”阿蘭不理解為什麼有人在做那種醃臢事的時候,還要有人圍觀,這是什麼不為人知的癖好嗎?
朵蘭看著她這畏畏縮縮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她王兄喜歡的是開放好不忸怩的女子,像是阿蘭這種小傢子氣的,估計今天玩一次就膩味瞭。
“過來,伺候我們。”朵蘭心裡忍不住發笑,但面上還是一臉冷漠。
阿蘭:“???”
伺候這兩個不穿衣服的人?!!
他們到底還有沒有一點廉恥心?
她不理解並且大為震驚。
都拉克一直沒怎麼說話,他身邊的女人不少,但就是玩一玩。女人對於他而言,就跟衣服差不多。能新鮮一會兒,但也就隻是新鮮好奇,若是非要問他鐘愛於哪件衣服的話,卻是不可能的。
下面的人給他送來美人,他自然不會拒絕,但也不是非誰不可。
就像是現在這樣,美人隻是木頭美人,還不討喜,都拉克自然就不怎麼高興瞭。
“還在磨磨蹭蹭做什麼?”都拉克沉聲道,“脫瞭,上來。”
在說這話時,他那隻手還流連在朵蘭的身上。
阿蘭聽著耳邊傳來眼前這極為有壓迫感的男人的聲音,心裡有些控制不住感到恐懼。尤其是男人那雙陰鷙的雙眼,在看向自己時,宛如一條冰涼的小蛇,纏在瞭她的脖頸上,“嘶嘶”地沖著她吐著紅信。
忽然,在這時候,外面的天空升起來一枚紅色的信號彈,發出瞭響亮的聲音。
這意外的狀況,讓在床上的都拉克幾乎是瞬間警惕瞭起來。
他現在人在無傷城,還算是謝夔的地盤,一切都不得不小心謹慎。他佈置瞭這麼久的棋,可不能在他還沒來局時就被人破壞。
都拉克瞬間推開瞭趴在自己身上的朵蘭,一手操起旁邊的大袍,從床上一躍而起。這種時候,他哪裡還有心思玩女人,沒多看阿蘭一眼,都拉克便袒露著胸口推開瞭門。
“怎麼回事!”他看著窗戶外面在半空炸開,現在還能看見紅色的光的信號彈,整個人臉色陰沉。
門口的匈奴兵現在也一臉茫然,大傢都隻看見瞭忽然升空的信號彈,但是沒人看見這枚信號彈究竟是從什麼地方發出來。
“回王上,屬下已經派人搜尋客棧。”這時候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一面色黝黑的草原男子出現在都拉克眼前。
都拉克看著對方,“阿古達木。”
阿古達木是當初跟畢力格圖一樣,是都拉克麾下名震草原的猛將。
這一次來無傷城,也是阿古達木跟在畢力格圖身後,護衛他的安全。
“上一次我匈奴在謝夔手底下吃瞭那麼大的虧,這一次,我不想看見無傷城裡出現任何意外。”都拉克冷著聲音說。
阿古達木當即單膝跪在瞭地上,一手握成拳放在自己的胸口,“王上請放心,即便是掘地三尺,我等也將會那作亂之人揪出來,五馬分屍。”
都拉克站在樓上,看著現在如潮水一般從客棧外面湧來的手下的士兵,眼中這才浮現出一絲滿意的神色。
“周圍都給我搜查清楚瞭,不要放過……”
都拉克這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從他的斜後方,一道冷光閃過,同時還伴隨著尖銳的劍鳴聲。
都拉克下意識地後退一大步,但他的動作還是遲緩瞭半拍。
一縷頭發,從半空飄落。
劍光犀利,招式殺機立現,無絲毫拖泥帶水,隻為殺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