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說話。”鶴語暗暗地瞪瞭謝夔一眼,開口道。
謝夔覺得冤枉,他怎麼就沒有好好說話?他現在難道不是很正經?
“我隻是抱著你,還什麼都沒有說呢。”謝夔不滿道,他都戴瞭鶴語給的帽子,現在若是什麼都不做的話,好像吃虧瞭。所以,在說完這話後,謝夔不由分說就親瞭親鶴語的唇。
鶴語:“……”
等到謝夔放肆結束後,鶴語渾身更軟瞭。
謝夔抱著她,這才開口:“路上已經安排好瞭,這幾日天氣正好,要不要回京去看看?”
其實今日他過來,就是想告訴鶴語這件事。隻不過後者太招人,他一進門後,就失瞭分寸,胡鬧到瞭現在才消停下來談正事兒。
鶴語前一刻腦子裡還有些暈沉沉的,當謝夔這話一落進她的耳朵時,鶴語幾乎瞬間變得清醒瞭起來。
她在謝夔的懷中睜大瞭眼睛,“真的?”
其實這段時日,她雖然在坐月子,但心裡其實一直都沒有放下過想要回京看看的念頭。
沒想到先前謝夔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他是真的放在瞭心上,在認真計劃著一切。
“嗯。”謝夔點頭,“你想什麼時候去看看先皇,我們就什麼時候出發。”
鶴語這時候也顧不得渾身軟不軟,她幾乎是撐著謝夔的胸口,從他懷裡坐瞭起來,她眼裡帶著光,“可以明後日就出發嗎?還有,你也安排好瞭讓我進宮嗎?”
說到最後半句話,鶴語不由咬瞭咬唇。
她知道自己這要求肯定會讓謝夔難做,但她心裡是真的想見一見自己母後。
謝夔似看出來瞭鶴語的忐忑,他自然不忍心,“嗯,不用進宮,你也能見到太後娘娘。放心吧,我都安排好瞭,殿下隻需要大膽回去就好。”
鶴語撲進瞭他懷裡,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又抬頭,“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謝夔看著她,眼睛裡表達出來的含義不言而喻。
他若是不跟著鶴語的話,哪裡能放心。
現在對謝夔而言,讓鶴語去京城,簡直等同於羊入虎口。他還沒忘記在皇宮裡,如今的天子對他的妻子還有別樣的心思,他怎麼可能放心讓鶴語一個人回去?
鶴語卻皺瞭皺眉,“那昀哥兒怎麼辦?”
昀哥兒的名字還是他出生五日後,謝夔選的名字。
“陀昀嶗桓,春風野火。”
謝昀野。
本來謝夔還不想那麼快給他取名,他才痛失瞭一個可愛的小閨女,對於臭小子,謝夔的接受程度還不如鶴語呢。若不是鶴語讓他趕緊取名,恐怕謝夔還能再磨蹭兩日。
鶴語倒是想將孩子也帶回去讓母親看看,但是她也知道這一路上雖不至於風餐露宿,但肯定也不會很舒服。昀哥兒還那麼小,哪裡經得起那麼遠的折騰?孩子隻能留在府上,但她和謝夔都要離開的話,豈不是就是將昀哥兒一個人留下來?
鶴語頓時就有些不忍心瞭。
謝夔倒是沒想那麼多,他伸手按住瞭鶴語皺起來的眉頭,撫平,然後毫不在意道:“這府上有乳娘,還有擅長小兒的禦醫,還有一廚房的廚娘,甚至都還有宮中娘娘之前安排過來的嬤嬤,都是自己人,我們不在,也虧待不瞭他。”
若是個閨女留在府上的話,謝夔可能還有那麼幾分不放心,但現在既然是個臭小子,他有什麼不放心的?橫豎周圍都有一大圈照顧他的人,絕不可能出什麼事。至於心疼不心疼的問題,臭小子從小就活得糙一點,也沒什麼不好。
謝夔剛說完這話,就看見鶴語的拳頭沖著自己胸口襲來。
鶴語狠狠地瞪瞭他一眼,似乎是在用眼神指責他太心狠。
謝夔挑眉,“不然呢?總不能我留下來照顧他,讓你一個人去京城吧?”
鶴語心裡下意識的反應是不希望,但轉念一想,兒子身邊留個謝夔,似乎自己也會放心很多。
謝夔隻是隨口一說,但他沒想到鶴語還真就認真考慮起來瞭這件事。
他頓時有些不滿意,不等鶴語說什麼,他已經先開口:“這件事情你想都別想。”
兒子雖然很重要,但是他的殿下在他心裡卻是排在第一位的。他不在靈州的這段時間,兒子會在府上,不會被人拐跑。但他此番不跟著妻子一塊兒去的話,指不定妻子都要被人搶走。哪怕從理論上來講,這種可能性不會很高,但謝夔也不能容忍。
他必須跟著鶴語。
鶴語:“……”
既然謝夔不願意,她還能說什麼?
隻是一想到要離開那小團子,鶴語內心深處還是免不瞭覺得擔心。
謝夔那雙放在她腰間的手這時候緊瞭緊,“袁叔也在傢裡,大不瞭我讓子然來府上看著,他辦事,你應該放心。”
鶴語一想到王仲宣被謝夔要求來傢裡看孩子,人傢探花郎都還沒有成親呢,那場面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不太對勁。
鶴語給瞭謝夔一記眼刀子,“虧你想得出來。”
謝夔笑,“有何不可?”坑老友什麼的,他反正是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鶴語最後還是將自己身邊的兩個貼身婢女留瞭下來,珍珠和瑪瑙是最得她信任的人,有她們在昀哥兒身邊,鶴語才會放心一點。
兩日後,鶴語就跟謝夔出門瞭。
這一次兩人沒帶太多人,也不敢大張旗鼓。
鶴語的馬車是沒辦法使用的,她那公主的座駕太顯眼,恐怕都還沒有離開靈州城,就會被人盯上。
謝夔倒是事先準備瞭一輛外觀看起來樸素極瞭的馬車,不過裡面都被他重新佈置瞭一遍。雖然防震措施可能比不上內務府制造,但經過謝夔之手,肯定比尋常的馬車強多瞭。但是鶴語卻拒絕瞭謝夔的好意,改為騎馬。
“這一趟,我們還是快去快回的好。”鶴語這般開口。
她知道謝夔離開朔方會擔多大的風險,這一回謝夔完全就是為瞭陪著自己。她平日裡雖然嬌氣,但到瞭這種時候,鶴語可不願意那麼不懂事。
像是知道謝夔在擔心什麼,鶴語又道:“我若是真累瞭,自然會開口告訴你。”她可不是喜歡委屈自己的人。
謝夔說服不瞭她,隻好作罷。
棄瞭馬車,改為騎馬後,鶴語和謝夔兩人的速度自然快瞭很多。雖說鶴語做不到五日裡就趕回京城,但等到第七日的時候,她已經到瞭皇陵跟前。
大鄴皇朝歷代帝後的陵寢,選的地方自然是山清水秀之地。
今日守陵人都換做瞭謝夔的人,鶴語便直接進來瞭。
承德帝駕崩後,謚號文昭。
謝夔沒有第一時間陪著鶴語走進去,而是站在馬邊,註視著她的背影。
鶴語倒沒覺得有什麼異樣,她隻當謝夔是想要讓自己跟文昭帝說說貼己話。
但當鶴語剛走進帝王的陵寢時,就看見瞭一道素雅的身影。
因為謝夔提前做瞭安排,今日在裡面的守陵人,都已經退瞭出去,這時候竟然還有人。
在這剎那間,鶴語福至心靈,忽然想到瞭一種可能。
她飛快走上前去,果然,不遠處的婦人在聽見她的腳步聲時,也在這一刻回瞭頭。
當鶴語看見自己母後那熟悉的臉龐時,她眼前頓時就變得濕潤瞭。
“母後!”鶴語幾乎是飛奔進瞭如今的太後的懷中,她沒想到謝夔今日安排的見面,不僅僅是讓她能在陵寢裡跟自己父皇說說話,還將她母後從宮中接瞭過來!
(還是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