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抬手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下：“這東西戴久瞭，對身體真的不太好。”
面具下，是那張喬影月影流影三人再熟悉不過的臉，光是看著這張臉感受到他的氣息，月影和流影都會不自覺繃緊身體。
和任何學生看到魔鬼教練的反應一樣。
除喬影外。
老國王一傢看到這變臉的一幕，都驚瞭。
萊恩的反應卻要小於他們太多，淡定得讓人奇怪，就好像是，早就猜到瞭般。
“為瞭變成現在這副樣子，我在自己的身上可沒少下功夫，甚至動刀子。”方片J看著手裡的人皮面具，說。
“身形聲音能通過訓練改變，就是這臉，實在沒法整，隻能靠它瞭。”
他抬眸，看向月影和流影，微微一笑。
“好久不見瞭，我的孩子們，特別是流影你，你可是除血影外，我最喜歡的孩子瞭，這麼久沒見，我還真有點想你。”
他想瞭想：“就是你的脾氣跟血影一樣不太好，讓我十分頭疼，但你比她聽話。”
喬影挑眉：當她面這麼說，真沒禮貌。
秦寒越跟著看看喬影，將喬影有些可愛的微表情盡收眼底，他下意識猜想她的心理活動，她應該有一半的可能在贊同方片J，還有一半的可能在不爽。
流影：“倒是沒想到，我的聽話，還救瞭自己。”他要是不聽話、像她那樣放肆，早該被克隆瞭吧？
方片J：“這話什麼意思？——哦，不好意思，說瞭這麼多年的法語，一時改不過來。”
他說回華語。
流影沒理他，方片J也沒追問到底。
轉而問兩人：“你們兩個怎麼會跟她來C國找我？不對、是殺我。別告訴我暗影覆滅也有你們兩個的份——月影，你對暗影可是最忠誠的。”他自顧又道：“也罷，沒都已經沒瞭，糾結是誰幹的又有什麼意義。”
月影：“是暗影不仁在先。”
方片J：“這麼說，你們是知道克隆人的事瞭？來這找我，是要對我趕盡殺絕？”
月影：“你說過，隻要我們還活著就永遠不可能脫離暗影，我們不想死，就隻能讓你死。”
方片J笑瞭，沒應他，而是問：“說到克隆人，我真得問問你們兩個，告訴我——”銳利的目光盯向喬影：“她到底是誰？”
在他看來，不，是在整個暗影、整個殺手界看來，血影的天賦已經是天花板，無人能與之相比，即便是同樣天賦型難得一遇萬中無一的流影，也還遠遠比不上。
可這個女孩卻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她有著比肩血影的學習天賦和實力。
甚至就連醫術和黑客技術也復刻瞭血影。
除瞭臉不一樣，她和血影哪哪兒都一樣。
可一直到現在，她覆滅瞭整個暗影，還是沒人知道她和血影到底是什麼關系。
究竟是血影秘密訓練的殺手，
還是血影的復制品？
後者的話，不太可能，即便她有著血影的基因，也會有瑕疵，遠達不到本體的實力。
而如果是前者的話，不管血影多少年前開始訓練她，以她的年紀……這天賦太恐怖瞭。
他們懷疑過血影可能沒死，改頭換面回來找他們報仇，可又有太多東西對不上。
流影兀自擦拭自己的機械臂，勉強回他一句：“你還是自己問她吧，我們也想知道。”
方片J盯著喬影，話卻是問月影和流影：“你們也不知道？”
喬影唇瓣微動，想是要回答，但以她的性格，八成不會替他們解惑，果然——“還有什麼遺言嗎？”她問。
流影接一句：“沒有我就動手瞭。”
方片J應會，而是去看拉斐爾，語氣始終不緊不慢：“我剛剛還想著能不能讓你替我去死，騙過他們，可他們那麼聰明。”
拉斐爾怨恨地瞪著方片J，咬牙切齒地怒罵：“你個蠢貨！我就不該信你！”
方片J輕笑：“有這麼恨我嗎？你失去的隻是權勢和利益，我可是要沒命瞭。”
拉斐爾情緒十分激動：“我不該恨你嗎？我想過會輸在卡羅林一族手上，想過會輸給林騁，卻怎麼也沒想到最後竟會是被你連累！”
他歇斯底裡：“你到底在幹什麼？我好不容易回來！好不容易回來啊！我謀劃瞭這麼多年！這麼多年！終於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就差最後一步瞭，最後一步！”
拉斐爾很崩潰，整個人都有些癲狂，表情猙獰，和平日裡的謙謙有禮完全兩個極端。
輸得徹徹底底，受不瞭這刺激的他甚至直接沖向瞭方片J，憤怒地抓住方片J的領口。
“你為什麼要連累我？為什麼要連累我霍華德一族？你不是說你很厲害嗎？你不是說你是最厲害的殺手組織的老大嗎？結果你連個小女人都對付不瞭，你不是殺手嗎？你把她殺瞭啊？把那些攔我們路的該死的都殺瞭啊！林騁為什麼沒死？林顧禮為什麼沒死？我們明明已經贏瞭瞭，贏瞭！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你告訴我！！！”
方片J用力地扼住拉斐爾的手腕，厭惡地將他的手拿開，將人甩在地上。
他都不屑去和拉斐爾計較。
慢條斯理整理自己衣領，跟喬影說：“連JOKER都不是你的對手，我更不是瞭，何況還有他們。”他看一眼月影和流影。
繼續道：“但要我直接閉上眼讓你們殺，還真做不到，你以為，我什麼都沒準備嗎？”
喬影：“你如果說的是你藏在樓上的那十幾個殺手的話，那是的。”
她在這王宮大殿待瞭一天，方片J藏瞭人在樓上，還是那麼多個，她怎麼可能發現不瞭，發現瞭，又怎麼可能讓他們活。
方片J整理衣領的動作停住。
喬影：“算算時間，屍體都該涼瞭。”
方片J緩緩放下手，面無表情看向喬影。
流影攥瞭攥自己的機械手，已經等不耐煩瞭：“別廢話瞭，早點殺完早點收工。”
說著，人已經沖瞭上去。
方片J側身躲開流影那百斤重的一鐵拳，和流影纏鬥在瞭一起。
萊恩退開到安全地帶，被方片J的身手驚訝到，偽裝成他父親和他朝夕相處這麼久的，竟是個這麼厲害的人物。
方片J雖然歲數大瞭，這些年也不如流影勤奮，可即便疏於訓練，實力和身手也沒減弱多少，幾十年的作戰經驗也不是流影這十幾歲的小年輕能比的，流影雖天賦高又有機械臂在手，卻輸在年輕氣盛，出手雖凌厲，但破綻也跟著多。
加上方片J對流影的身手太過熟悉。
流影很快落瞭下風，被方片J一拳打退數米，方片J乘勝追擊，就要一掌結果瞭流影，看樣子，是想臨時拉墊背的。
月影及時出手，將流影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