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景瞻公司待瞭一天,晏悄便準備回四合院。
事情已經解決,門口的人想來都散瞭。
裴景瞻卻莫名其妙帶瞭一絲哀怨:“你不跟我回傢瞭?”
冷漠的一張臉,控訴著晏悄:真是個渣女。
晏悄說道:“我的蠶寶寶這幾天結繭瞭,我得回去看著。等過幾日,我給你做一床蠶絲被。”
裴景瞻不想要什麼蠶絲被,他隻是不想分開。
晏悄既然打定主意回去,那他隻能跟著瞭。
“我安排司機送你,我晚點再回去。”
晏悄揮揮小手,“你不回來也沒事。”
裴景瞻:“……”沒心沒肺。
給白眼狼排個名,晏悄絕對是第一。
回到四合院,盧琪問她昨晚睡在哪裡。
晏悄很坦誠:“在裴秉均那邊睡的。”
她也沒打算來什麼地下戀情。
既然談戀愛,當然要光明正大,轟轟烈烈。
盧琪驚訝道:“你們這是復合瞭?”
“復合啦。”
盧琪笑瞭聲:“你們這速度可真快啊。”
鬧個矛盾跟玩似兒的。
誰知道晏悄卻一本正經道:“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盧琪姐,我和他又不是有什麼非得你死我活的矛盾,我才不要把時間浪費在虐戀情深上。小打小鬧怡情,我喜歡他,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當然要珍惜呀。”
晏悄本質上是一個快樂至上的人。
因為喜歡,所以開心,因為開心,所以在一起。
她不喜歡想那麼多,也不喜歡把事情搞得那麼復雜。
唯一想的事情,就是怎麼把裴景瞻睡到手。
她灑脫豁然的話,卻讓盧琪深思起來。
她猶豫再三,忍不住拿出瞭手機。
盧琪:【我們再試試吧,重新開始。】
這個消息,自然是發給楚西亭的。
晏悄說的是,她和楚西亭有沒有深仇大恨,也沒有必須分開的原因。
竟然還互相喜歡,為什麼要糾結?
大不瞭後面不喜歡瞭,她再分手就是。
她的消息剛發出沒多久,楚西亭的電話打瞭進來。
盧琪猶豫著沒接,臉頰發熱。
突然又覺得剛才會不會太沖動瞭。
等瞭好一會兒,她才按下接聽鍵。
楚西亭的聲音略顯急促:“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
盧琪眨瞭眨眼,抬手扇瞭扇,試圖驅散臉頰的燥熱感。
“嗯。”
盡管沒有多說一個字,卻讓楚西亭這個內斂的性子,當著這麼多下屬的面笑瞭出來。
“你等我,我現在就過來!”
盧琪原本想讓他不用來,可楚西亭電話掛得太快,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掛上電話,楚西亭說瞭聲“散會”。
“都回去過節吧,今天辛苦大傢瞭。明天在場的都休假,給你們補一天假期。”
這些人都是臨時被叫過來開會。
今天端午,原本就是放假來著。
楚西亭這麼一說,臺下的眾人歡呼起來。
“楚總英明!”
楚西亭心情好,看他們都覺得順眼起來。
“今天算加班,記得把獎金加上,加五倍,統統有份!”
說完,他便匆匆走出瞭辦公室。
有瞭女朋友,誰還和這些單身狗天天混在辦公室。
楚西亭體內的血液沸騰,一路狂飆,卡著限速來到瞭四合院。
裴景瞻剛好下車,就看到瞭他,兩人面面相覷。
“你來做什麼。”
楚西亭整瞭整領口,神色內斂,卻依舊能讓人感受到他的嘚瑟
“來見我女朋友。”
裴景瞻揚眉,“你們和好瞭?”
“嗯哼。”
這臭屁的模樣,差點讓裴景瞻一腳踹過去。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樣也好。
“你抓緊帶著盧琪搬出去,你傢這麼大,你一個人住多孤獨。”裴景瞻拍拍他的肩膀。
楚西亭神色一滯,他比誰都想。
裴景瞻手裡還有四合院的鑰匙,直接開門進去。
兩人一出現,盧琪便有些不自在,緊張得手指蜷縮起來。
楚西亭竟然真的來瞭。
晏悄咦瞭聲,“你們倆怎麼一起過來?”
裴景瞻道:“目的一樣。”
都是來找女朋友。
楚西亭迫不及待想和盧琪有個說話的私人空間,拉著她的手往裡面走。
晏悄一愣,伸長脖子往裡面看。
“他們什麼情況?”
裴景瞻坐在她身旁,給她剝葡萄皮。
“如你所見。”
晏悄一怔,“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怎麼一點都沒察覺。”
他將葡萄肉塞進她口中,伸手給她接瞭葡萄籽。
“甜嗎?”
晏悄點點頭,“甜,盧琪說她朋友在葡萄園摘的,回頭我也去摘。”
摘回來釀果酒。
不過這是早熟的葡萄,再過一段時間,興許品質更好。
裴景瞻在她唇上輕揉兩下,與她交換瞭一記深吻。
分開時,晏悄的紅唇染上一層晶亮,臉頰緋紅。
“盧琪姐還在裡面呢!”
就是被看見瞭,那該多尷尬。
“他們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破鏡重圓,枯木逢春。
楚西亭估計比他還著急。
果然,兩人把一盤葡萄吃完,才見裡面的兩個出來。
盧琪臉頰發燙,不敢直視晏悄。
在感情上,她向來比晏悄畏縮。
“阿琪,在這邊住不方便,你搬到我那邊吧。”
楚西亭恨不得現在就把人捧回傢。
盧琪嗔瞭他一眼,“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你不去,那我搬過來。”
裴景瞻一腳踹瞭過去,“你要是過來,就隻能睡院子裡。”
楚西亭避開瞭他的腳,耍起瞭無賴:“我女朋友在這兒,我今天還真就不走瞭。”
盧琪看著這兩個加起來都快六十歲的男人,竟然像小學生一樣鬥嘴,忍不住捂臉。
晏悄倒是覺得無所謂,無論盧琪是想搬出去,還是繼續住在這裡,她都歡迎。
隨著蠶吐絲結繭,一個個蠶繭逐漸形成。
時間一到,便可陸陸續續拿下來。
盧琪拿著一個小蠶繭看,“就這樣的東西,可以做蠶絲被?”
“可以做,但是需要很多很多個蠶繭。”
晏悄把拿下來的蠶繭,分開裝進幾個袋子,放到鍋裡煮。
盧琪這才知道為什麼她的廚房需要一口大鍋。
煮好之後,放進涼水裡沖洗,便開始瞭枯燥乏味的洗繭過程。
不斷重復,洗繭,開棉。
盧琪看著輕薄如蟬翼的蠶繭,一層層疊加,形成棉佈的模樣。
接著便是放到一旁晾幹。
晏悄拍拍手,“好瞭,等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