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是個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的人,知道她剛才謹慎是為陸向暖著想,所以就把自己手裡拎著的東西遞給瞭她。
劉翠說道:“這東西太沉瞭,一路上拎著,都快累死我瞭。”
見她跟自己說話臉上帶笑,王桂英就放心瞭,所以也非常配合的說道:“這東西確實沉,你受累瞭。”
她這說的倒是真的。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瞭屋子。
“幹媽,你怎麼……過來瞭……”陸向暖看著面前站著的劉翠,說話聲音帶著一絲她不易察覺出來的驚喜。
劉翠坐在床邊,用手將陸向暖那兩邊因汗塌濕的頭發,心疼的說道:“我今天來醫院抓點藥,結果碰巧看到你瞭,我就跟著過來瞭。
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愛護,身上來事瞭都不知道。”
後半句雖然是板著一副嚴肅的臉說的,但不知為何,這番充滿教育的語氣,在陸向暖聽來心裡格外暖暖的。
她不自覺的沖著劉翠撒嬌起來瞭,聲音神態中有種小女兒傢的嬌憨,和她之前的形象一點都不像。
“幹媽,我錯瞭,我下次一定改。”看來,自己這副身子還是虧空的太厲害瞭,要不然來個月事,也不至於被疼暈。
陸向暖決定回去瞭,針對性的對自己的身子進行調養,至少調養到不用動不動的就被疼暈給送醫院。
這種事要是被其他人知道瞭,肯定會當成笑資在隊上說上好幾年的,陸向暖覺得目前她還丟不起這個臉!
雖然她的臉面也不值錢吧。
不過,看到陸向暖這個樣子,劉翠的心直接被萌化瞭,哪裡還顧得上說其他的,隻是一個勁的點頭。
陸向暖說什麼,就是什麼。
一時間,陸向暖占據上風。
王桂英在這站著看瞭半天,直到王曉玲出聲提醒,她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忘點什麼,趕緊一溜煙的沒瞭。
劉翠看著像風一樣跑的沒影的王桂英,疑惑的問道:“她這是幹啥去瞭?”
王曉玲說道:“接水去瞭。”
劉翠下意識的扭頭看著陸向暖:“閨女,你渴瞭?”
“嗯。”她不渴,她隻是想吃藥。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想去衛生間把姨媽巾給墊上,要不然等下非要血流成河瞭。
因為她已經感覺到屁股下邊非常黏唧唧的,但是她肚子疼的站起來都是個問題,更別提去衛生間瞭。
“我這有。”劉翠聽到她這麼說,趕緊從帶過來的那個包裹裡翻出來水壺。
水壺裡邊裝的是紅糖水,她放瞭兩大勺的紅糖呢,專門給她補氣血用的。
這一摸,還熱乎著呢,喝著正好,不燙嘴,試瞭下水溫後,劉翠趕緊將水壺給陸向暖遞瞭過去。
“甜的,你肚子不舒服,多喝點,喝完就暖和瞭。”
“謝謝幹媽。”陸向暖騰出一隻手將它接過來,然後另外一隻手躲在被窩裡,將那枚從空間裡偷渡出來的佈洛芬給握在手心裡。
喝瞭幾口水後,就突然“咳嗽”起來瞭,難受的她趕緊捂著嘴。
正是借著這個機會,陸向暖算是將那枚止痛藥算是給完整的吞進肚子裡去瞭。
結果陸向暖剛喝完水壺裡的紅糖水,王桂英手裡捧著一個大瓷缸就進來瞭。
“陸知青,水來瞭。”
王曉玲極有眼力勁的說道:“嬸子,陸知青剛喝過,你先放那吧。”
陸向暖也跟著道謝。
王桂英也沒有勉強她,看到桌上有個軍用水壺,她知道手上的這個用不到瞭。
所以就出門去將手上的大瓷缸給還回去瞭,省的等下再用,人傢過來要呢。
這大瓷缸還是剛才給陸向暖一直紮針紮不上的護士的。
她見王桂英到處借杯子,出於好心和愧疚心的小護士將自己新買沒多久的大瓷杯這才借給瞭王桂英。
也不知道是止疼藥起瞭作用,還是陸向暖猛灌自己的那壺紅糖水起瞭作用,此時,陸向暖的肚子沒有之前疼的那麼難受瞭。
所以,她掀開被子就要起身,結果被劉翠發現又給按瞭回去。
“點滴還沒打完呢,你瞎動彈幹啥,在這好好的給我躺著,歇歇再說。”
陸向暖非常坦蕩的說道:“我想上廁所。”
一聽是去廁所,劉翠就不再說什麼瞭,趕緊去將自己買的土紙塞到陸向暖上衣的口袋裡。
“傢裡沒有新的月事帶瞭,你用這土紙先湊合著墊墊瞭,等回傢瞭再說。”
用土紙可比用月事帶好太多瞭,隻不過就是費錢罷瞭,估計還用不到一天,那一刀紙就被用完瞭。
見陸向暖點頭答應瞭,劉翠和王桂英兩人這才彼此各扶著一隻胳膊,攙扶著陸向暖慢慢悠悠的去瞭趟廁所。
從病房到廁所並沒有多長的距離,頂多不到一百米的樣子,但是陸向暖到的時候,身上就出瞭一層黏唧唧的汗。
是疼的瞭。
不過,現在醫院的這個廁所跟陸向暖見的都不一樣,可以這麼說,上廁所上的毫無隱私,就連對面拉的什麼屎,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的。
也對,拉屎撒尿的要什麼隱私,隻要不被男人看到都沒事。
看著兩個像是守門神一樣站著不走的王桂英還有劉翠,陸向暖要用姨媽巾的願望落空瞭。
要不然的話,她的小秘密就要多少暴露瞭,所以,無計可施的她隻能用剛才劉翠塞到她兜裡的土紙瞭。
隻不過,這玩意質量太粗糙,摸上去有些不舒服,更別提把它墊在屁股下邊瞭。
所以陸向暖將它們給團成一團,揉瞭揉,將它揉的稍微軟乎點,才用瞭起來。
就這,她也感覺剌屁股,但是誰讓現在就這條件呢,她不得不面對現實。
見陸向暖墊好瞭,劉翠趕緊從懷裡掏出來一條褲子,陸向暖的那褲子上邊全是血,想來也穿不出來門瞭。
雖然這褲子是她穿過的,但是總共加起來也沒穿過幾次,跟新的差不多,拿來應應急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