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一步錯,則步步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霍景川會醒不過來,成為植物人。
所以,在請示瞭上級領導後,他們決定將受傷昏迷的霍景川轉移到京市的軍區醫院。
那裡有華國最好的醫生,和頂級的醫療資源條件,能為霍景川爭取一絲生的希望。
於是在一番緊鑼密鼓,萬事周全的情況下,三天後,霍景川出現在京市軍區醫院,由最好的外科大夫沈巍親自為他主刀。
以及其他科室的聯合配合。
隻不過路上耽誤的時間太久瞭,錯過瞭最佳的搶救時機,就算是沈巍也沒有萬全的把握,隻能盡力。
所以,他把手術出現到的各種意外盡可能的都說瞭,空氣瞬間凝結成一個度,在場的眾人都低頭沉默不語。
而許達樂哭的框框框直捶墻,他將霍景川的受傷全都攔在自己身上:“都是我,要不是霍團為瞭保護我,他也不會這樣,都是我的錯。
我怎麼這麼沒用。
我就是個廢物。”
說著,許達樂伸手給自己幾個巴掌,此時的他陷入瞭深深的自責中。
劉學金看不下去瞭,上前拽著許達樂的衣領,怒吼道:“哭哭哭,哭有什麼用,哭霍團就能醒過來麼。
許達樂,你這個孬種,霍團把我們救下來,不是看我們這個樣子的。
振作點,霍團會醒過來的。”說完話的他已經淚如雨下。
雖然他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是心裡卻不抱有一點希望。
因為霍團身上中彈太多瞭。
“……真的……會醒麼……”許達樂停止瞭自己的發瘋,喃喃自語道。
“會的。”劉學金安慰他的同時,也在安慰著自己,隻要霍團能夠醒過來,就算是每天天讓他負重跑三十公裡他都跑。
而隨後趕來的指導員王志強在跟沈巍瞭解瞭一下情況後,自己躲在醫院門口接連抽瞭好幾根煙。
煙霧繚繞的。
不知過瞭多久,他將手上那根沒吸完的煙頭踩到腳下,將它碾滅,然後去打電話瞭。
至少,能讓老兩口見兒子最後一眼,隻是他每走一步,腳步就越發的沉重。
因為那是他並肩作戰,朝夕相處那麼多年的戰友。
最近人販子簡直就是越來越猖狂瞭,大白天的都敢上手搶人,這簡直就不把他們公安局放在眼裡。
但是這麼多天瞭,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就連線索查著查著也中斷瞭,偏偏上邊還像個鬼畫符一樣,一個勁的催催催。
之前給的一個禮拜期限早都過去瞭,所以現在王解放為這事愁的頭都有些大瞭,整個人直接暴瘦十五斤,本來就不胖的他直接瘦的快成瞭一個骷髏架子。
這可把王解放的娘沈彩花給心疼的不行不行的,再也沒敢催著他去相親瞭。
所以,王解放也算是因禍得福瞭吧,逃過一劫吧。
正當他和下屬王躍富他們幾個摸查線索的時候,他辦公室的電話鈴聲一個勁的響個不停。
眾人抬頭齊刷刷的望向他。
王解放說道:“你們繼續,我接個電話。”
說完,他扭頭拿起電話筒。
“王解放。”
“王志強?”王解放聽著聲音像他之前部隊那個指導員的聲音,但是他又不敢太確定。
王志強沒有時間跟他敘舊,所以直截瞭當的說道:“對,是我,你趕緊去霍景川傢裡通知一下,讓他們收拾東西,立馬來京市一趟。”
語氣裡有說不出來的沉重。
“去京市幹啥?”本來還坐的稍微有些吊兒郎當的王解放嗅到瞭一絲不尋常的氣氛,變得正襟危坐起來,面色嚴肅的問道。
王躍富抬頭剛想跟他將自己好像找到一點線索的時候,在看到王解放臉上的表情後,決定等他打完電話再跟他講。
隨後他又埋頭專心搞事情瞭。
“霍景川出事瞭。”
王解放聽到直接從椅子上站瞭起來,握著電話筒的手都是在止不住的顫抖著,隻見他啞聲道:“好。”
隨後他就將電話給掛瞭,然後大步流星不管不顧的趕緊推開門走人瞭。
不過他這個舉動可把在場的其他人給嚇到瞭。
但此時的王解放已經顧不上那麼多瞭,因為他知道王志強那話的言外之意是什麼。
那就是霍團他不行瞭,要不然隊裡也不會來電話通知去見一面的。
王解放一隻腿有些不方便,所以他拼瞭老命的使勁蹬自行車,順著之前的記憶,來到瞭霍團的傢。
結果,大門緊閉,就在他愁眉不展,撓頭不知所措的時候,陸向暖從山上采藥下來瞭。
王解放老遠就看到陸向暖瞭,趕緊撒開腳丫子的朝陸向暖的方向跑去,累的他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那個,霍景川的爹娘在哪裡?”
“大隊部。”陸向暖順帶好心的給他指瞭方向。
王解放來不及道謝的就推著自行車跑瞭。
陸向暖看著恨不得將腳下的自行車踩成風火輪的王解放,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轉念一想,霍傢的事跟自己又沒有關系,隨後扭頭背著那裝有草藥的背簍回傢去瞭。
王解放順著陸向暖手指的方向騎過來瞭,他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瞭佝僂著腰忙著幹活的霍大慶,將車給支住,就跑到霍大慶跟前。
“叔。”
“你是?”霍大慶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略顯狼狽的小夥子,問道。
其實,這真不怪霍大慶,因為上次王解放來的時候,霍大慶因為腰上躺在炕上,動彈都不敢動彈,所以兩人自然沒有見過面。
這要是讓王桂英過來,她肯定能認出來這是自傢老三的朋友,還是在公安局上班的。
“我是霍景川的朋友,叔,來不及說那麼多瞭,你趕緊跟嬸子回傢收拾東西,等下我帶你們走,車票我都已經訂好瞭。”王解放說著就拉著還搞不懂狀況的霍大慶走瞭。
“咋瞭,景川出啥事瞭?”不知道為啥,霍大慶說這話的時候,心裡慌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