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黃魚是你叔之前在外當兵的時候,救瞭人,人傢感謝他,給他的。
還有這鐲子是俺當年跟你叔結婚的時候,俺婆婆送的。
陸知青,俺沒啥能感謝你和霍傢小子的,這東西你收著,就當是嬸子的心意瞭。”
“這不行,嬸子太貴重瞭,你快點收起來,藏好,別被人發現瞭。”陸向暖聽到她這麼說,眼皮子直跳跳。
這些東西,加起來好值錢的,雖然這年頭不能用,但再過幾年,政策好瞭,那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雖然她愛錢財迷的很,但也知道什麼錢該拿,什麼錢不該拿。
李玉萍不放棄的說道:“俺跟你叔沒兒沒女的,留著也沒用,你叔現在也走瞭,俺留著這些就更沒用瞭。
要是被隊裡的人知道,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打俺的主意呢。
聽話,收起來,實在不行就當是替嬸子保管的,等哪天嬸子要瞭,再給你要,行不。”
陸向暖環視瞭一下屋內的佈局,發現確實沒啥地方可藏的,聯想到現在的形勢,她答應瞭下來。
要是這些東西留在這裡,真的被人發現瞭,搞不好會要瞭李玉萍的命。
李玉萍見她收下瞭,臉上才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真是乖孩子。”李玉萍拍瞭拍陸向暖的手說道。
隨後,陸向暖又陪她坐著聊瞭一會兒,陸向暖聽著她在自己面前絮叨她和馬成忠倆人年輕的時候,一點也不厭煩。
甚至,在心裡湧起一絲對這種感情的向往。
不知道為啥,她突然想到瞭霍景川那男人。
李玉萍看著陸向暖在神遊,都是過來人的她,一眼就猜到瞭她在想什麼事。
於是趁熱幫霍景川說起好話來瞭:“陸知青,景川那小子是個好人,嬸子的眼光不會看錯的,值得你托付一輩子。
別看他平時不說話,冷這張臉,但他心裡都是你。
上次你在這守著俺,景川那小子眼睛就沒從你身上離開過,你睡覺的時候一咳嗽他就心疼的不行。”
“嬸子,你看出來瞭?”
她和霍景川處對象這件事,她沒跟任何人說過,主要是她覺得沒必要。
而且也沒人問她。
總不能她對外大肆宣揚一場,到處扯著嗓子跟別說人她跟霍景川那男人處對象瞭吧。
光是想想那個畫面,陸向暖都覺得她身上的雞皮疙瘩要掉瞭一地。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信嬸子的,嬸子是過來人,不會看走眼的。
景川那小子,值得你托付一輩子。”李玉萍語重心長的說道。
等陸向暖離開,走在回傢的路上,腦子裡充斥的都是這句話。
霍景川昨天在那後山上找到瞭兩隻凍僵的野兔,還有一隻野雞。
給傢裡留瞭一隻野兔,剩下的那兩隻則被他拎來瞭陸向暖傢,不過都被他提前在傢裡給處理好瞭。
至於那野兔的皮毛,則被霍景川留著,交給他娘瞭。
東北的天太冷瞭,他想讓他娘給小姑娘做雙兔毛的棉鞋。
那種到膝蓋的長筒棉鞋。
至於棉花,佈料什麼的,他早就拜托王解放給他買來瞭。
霍景川到陸向暖傢的時候,陸向暖也剛從李玉萍傢回來。
“你剛才出去瞭?”霍景川看著小姑娘臉色紅撲撲的,身上還有幾絲寒意,關切的問道。
陸向暖回道:“早上去看瞭玉萍嬸子,剛回來。”
“嗯,嬸子現在咋樣。”
“看起來還行,倒是比前兩天多瞭一絲生氣,應該過段時間,就能從成忠叔去世的陰影裡走出來瞭。”
“那就行。”霍景川說完,就拐去廚房,把自己提溜過來的野物放在案板上瞭。
至於,等下怎麼處理,怎麼吃,那就要看小姑娘怎麼說瞭。
等霍景川從廚房出來後,陸向暖已經坐在炭火盆前烤手瞭。
就算是那手戴瞭手套,也還是冷的。
“霍景川。”
“嗯。”聽到小姑娘在叫自己,霍景川抬頭看著她。
“剛才我去嬸子傢的時候,嬸子給瞭我點東西,四根大黃魚還有一個鐲子。”
“給瞭你收著就好。”
“嗯,我隻是暫時保管,等以後還是要還給她的。”陸向暖說完,就沒在說話瞭。
就這樣,屋裡突然安靜瞭下來,兩人誰都不說話。
陸向暖看著炭火盆裡燒著的柴火,而霍景川則是眼睛不帶眨的看著面前的陸向暖。
這是他的小姑娘,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小姑娘。
霍景川覺得他看一輩子都看不夠。
轉眼已經到中午該做飯的點瞭。
陸向暖看著霍景川放在廚房裡邊的那野兔還有野雞,就動手做瞭個改良版的新疆大盤雞。
至於那剝好皮的野兔,陸向暖則是把它放在地窖裡放著瞭。
打算過幾天饞肉的時候再吃。
做大盤雞需要用到好多種香料,實在是有些香料她“沒有”,空間倒是有,隻是霍景川在這,陸向暖不敢拿出來。
隻能將傢裡有的都給一股腦的倒瞭進去,雖然少瞭在前世吃的那味道,但也能吃。
至少,陸向暖她自己不嫌棄自己的手藝。
緊接著,陸向暖又用櫃子裡的白面,弄瞭幾片傢庭版本的手工燴面,下入滾燙的開水中,煮熟撈出。
然後把煮好的這幾片燴面放在這大盤雞裡,用那湯汁拌均勻。
浸滿湯汁的燴面,好吃到陸向暖直豎大拇指。
陸向暖特意把肉還有面給盛出來一碗,交代交代瞭一下霍景川,就將碗放在籃子裡,拿塊粗佈蓋上,然後往李玉萍傢裡去瞭。
本來霍景川是要跟著去的,但無奈被陸向暖下達瞭死命令。
沒辦法的他隻能在傢裡呆著,等著陸向暖回來。
幸好,天冷,人都窩在傢裡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