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上下來的胡愛香馬不停蹄的拍瞭拍門:“向暖,東西我帶過來瞭。”
騰不出手的陸向暖給林三奶使瞭個眼色,林三奶立馬會意到,趕緊出去把東西拿瞭進來。
別看箱子不大,卻沉甸甸的。
陸向暖抬頭看瞭一眼那藥箱,隨後低頭繼續忙活。
孩子總算是出來瞭,陸向暖也暫時松瞭一口氣。
隻不過他不哭不鬧的,陸向暖松下來的心又揪瞭起來,她將孩子從林三奶手上接過來,然後一個勁的拍打他。
哇……哇哇……
一聲響亮的哭聲在屋裡響瞭起來。
一直在屋外焦急等候的眾人聽到嬰兒的啼哭聲,一個個激動的直蹦噠。
王大膽高興的眼眶含淚,嘴裡嘟囔著:“生瞭生瞭,總算是生瞭。”
老王傢唯一的一點血脈總算是保住瞭。
而胡愛香和抱著孩子的程曉燕在這一刻總算是松瞭口氣。
還好,她沒事。
不過,這次,她們兩個是真真切切的被嚇到瞭。
陸向暖趕緊把手裡的奶娃娃交給林三奶,隨後開始給躺在床上的杏花縫針。
從頭看到尾的林三奶在看到孩子出來後,總算是將心中的那點質疑給徹底打消瞭。
不過,這下她更不敢添亂瞭,將懷裡那小小的一團用個被子包著,抱到一旁,生怕打擾到陸向暖縫針。
陸向暖縫的很仔細,她這也是出於對產婦的考量,盡力不讓產婦肚子上落那種看起來很大的傷疤。
弄完這一切的陸向暖渾身癱軟的坐在瞭地上。
實在是太累瞭,這臺手術,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完成瞭,累的她胳膊都快抬不起來瞭。
好在母子平安,這才是讓她感到欣慰的一點。
抱著孩子的林三奶這才敢走過來,語氣激動的說道:“同志,謝謝你。”
陸向暖累的話都沒說,坐在地上歇瞭四五分鐘後,她才強撐著疲憊的身子從地上站起來。
陸向暖對林三奶說道:“等她醒來,你看著點,別讓她下床。
等明天的這個點,你就可以讓她適當的下床活動一下,過兩天,我再過來一趟,把線拆瞭。”
林三奶點點頭:“同志,我記住瞭,這次真的是麻煩你瞭。”
“沒事。”陸向暖說完,就推開門出去瞭。
而守在門外的胡愛香和程曉燕在看到陸向暖出來的那一刻,趕緊沖到她身旁。
胡愛香滿是心疼的看著陸向暖:“累壞瞭吧,裡邊還有事沒?沒事咱們回傢。”
“沒事瞭。”陸向暖說完轉頭看向王大膽:“母子平安,男孩,產婦如果有問題的話,去傢屬大院找我就行,我叫陸向暖。”
王大膽滿臉感激的說道:“陸同志,真的是謝謝你瞭,要是沒有你,今天這事我都不敢想。”
“沒事,我先走瞭。”
天色已經很晚瞭,月亮在高空懸掛著,蟬聲一直鳴叫個不停。
陸向暖看瞭一下手腕上的女士懷表,現在是晚上時間八點半,天色也不早瞭,擱往常,陸向暖都已經躺下休息瞭。
於是陸向暖她們三人不顧王大膽的挽留,騎車載著西瓜就走瞭,隻是,陸向暖今天站的時間有些長瞭,腿總是不自覺的發軟,騎車慢吞吞的。
十來分鐘的路程,硬是被她騎瞭快半個小時。
直到陸向暖三人的背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外,他們才把目光收回來。
這時,林三奶已經迫不及待的把用小被子包著的小嬰兒抱出來給眾人看瞭。
眾人看著林三奶懷裡那小小的一團,心都化瞭。
老王傢總算是沒絕戶,要不然,他們整個青山大隊的人都對不起他們一傢。
老王傢實在是為青山大隊犧牲太多瞭。
王大膽想抱,但想到自己身上臟,所以給忍住瞭,他問向林三奶:“三奶奶,杏花咋樣瞭?”
“睡著瞭,肚子縫瞭好多針,大隊長,這醫生你是從哪找的啊?這麼厲害,老婆子我頭一次見到有人化開肚子,將孩子取出來,人還活著的。”
王大膽皺眉道:“化開肚子?”
而其他人則是腿一軟,身上直打顫,實在是三奶奶說的有些嚇人。
林三奶點頭:“對,用剪子將肚皮給剪開,然後把孩子弄出來,再用針線縫起來,多虧有那女同志,要不然杏花和她肚子裡的娃……”
後邊的話,林三奶沒說,不過大傢夥,包括王大膽在內的人都懂,在場的所有人瞬間安靜瞭下來。
突然,王大膽的媳婦牛春花開口瞭:“等杏花醒瞭,我們找個機會,去感謝人傢女同志,不能讓人傢這個忙白幫,人傢可是咱們青山大隊的救命恩人。”
其他人聽到牛春花這麼說,一個個的點頭答應,而王大膽也有這個意思,算是和她媳婦不謀而合瞭。
所以,眾人就商量著過兩天一起去傢屬院好好感謝救春花的女同志。
至於怎麼感謝,王大膽已經想好瞭,就用他們青山大隊的西瓜,然後再去供銷社買點東西帶過去。
眾人對王大膽的這個提議沒毛病,不過在買東西這件事上,眾人決定一傢兌點錢,不能讓他一個人全拿出來。
另一邊,陸向暖三人也到瞭傢,和胡愛香還有程曉燕將瓜分瞭後,陸向暖就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屋躺著瞭。
嗓子渴的快冒煙瞭,陸向暖趕緊咕咚咕咚的喝瞭一杯靈泉水,不僅嗓子舒服瞭,身體也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
隻是,肚子卻不爭氣的咕嚕咕嚕的叫瞭起來,中午就喝瞭那兩碗面魚,上幾趟廁所就消化瞭,算下來她也有八九個小時不吃東西瞭。
陸向暖還是懶得開火,於是就拿出來一份土豆牛肉蓋澆飯來吃。
吸滿湯汁的土豆以及燉的軟爛的牛腩,大夏天的再配上一杯加冰的果茶,別提多舒服瞭。
陸向暖剛夾瞭兩塊肉來吃,就聽到外邊有人在叫她,於是她趕緊將桌上的這些吃的扔到空間,然後還不忘掏出手帕將嘴角給擦幹凈,才推開門出去。
“嫂子。”
來的人正是程曉燕,一隻手端著一個碗,另一個手裡拿瞭兩個窩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