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婧妍一直嚴密註視這幾個人的動作,李思凱和梁超被另外幾個小偷圍住扭打在一起,掩護這個小偷過來偷東西,她不等他手裡的刀片割到自己的假肚子上,就把手裡的辣椒水對著他眼睛潑過去。
“啊!”
小偷疼的大叫一聲,手裡的刀片落地,那邊李思凱打倒三名纏著他的小偷同夥,過來保護左婧妍和魏玲玲。
左婧妍看到梁超被兩個男人纏著,眼看要打不過對方,她對魏玲玲說:
“去把辣椒水潑到小偷眼睛裡。”
她有意識的鍛煉魏玲玲,經過今天這個大陣勢,以後就不會再那麼膽小瞭。
魏玲玲看到左婧妍做的辣椒水這麼厲害有信心瞭,見梁超要吃虧她也忘瞭害怕,勇敢的跑過去,把辣椒水潑進小偷眼睛裡。
又一名小偷捂著眼睛慘叫著蹲在地上,梁超樂瞭,從魏玲玲手裡搶過剩下的辣椒水,笑嘻嘻的往被他按住的小偷眼睛裡倒。
這下好瞭,三個小偷在地上翻滾,其他兩個小偷不知道他拿的是什麼厲害的武器就想跑,被李思凱踢在腿上,抓住胳膊用力摜在地上,兩人倒地捂著腿叫喚。
那個小偷的女同夥想跑,左婧妍把自己手裡剩下的辣椒水往她眼睛裡一揚,女人也跟著那三個同夥一起在地上打滾。
這邊鬧的厲害,慘叫聲太大,驚動瞭車站的乘警,乘警推開人群進來,把幾個小偷抓起來,從他們的兜裡翻出不少錢,都是偷旅客的。
還搜到瞭匕首,這些賊比較兇悍,也很狡猾,總是化妝成旅客,幾個人配合作案,能偷就偷,偷不到就搶,上個月有個來深圳進貨的外地人,因為反抗太激烈,被他們刺成重傷,到底把錢搶走瞭。
鐵路警察找瞭他們很久,可受害者說不出他們的長相,他們又混跡在旅客中很不好辨認,所以一直沒抓到。
今天算他們倒黴,看到李思凱穿著軍裝依然鋌而走險,想著強龍鬥不過地頭蛇,沒想到被全窩端瞭。
鐵路警察給賊們戴上手銬,看到李思凱穿著軍大衣,一身浩然正氣,一看就是軍人,就對他敬禮:
“同志,謝謝你,幫我們打掉瞭一個盜竊團夥。”
李思凱客氣瞭一句:“應該的。”
警察小聲問:
“問一下,你們把他們的眼睛怎麼樣瞭?會不會瞎?”
那四個賊睜不開眼睛一個勁的喊疼,警察就想弄清楚是什麼東西?用不用去醫院治療?
李思凱看向左婧妍,左婧妍笑瞭:“隻是辣椒水,不會瞎的。”
既然不會瞎,那警察就不管瞭,這些犯罪分子受點罪好,讓他們長記性。
耽誤瞭一會兒,四個人到出站口時,他們那列車下來的旅客都差不多走光瞭,陸浩霆的戰友老呂在車站外舉著大牌子,牌子上寫著左婧妍的名字。
左婧妍從出站口出來就找陸浩霆的戰友,一眼就看到瞭舉著大牌子的呂遠新。
李思凱對著老呂招手,大聲喊:“老呂。”
三年不見瞭,戰友再見面激動不已,他大步跑過去。
“思凱。”
呂遠新看到李思凱也很親切,過去跟他熱情擁抱,戰友見戰友兩眼淚汪汪。
左婧妍等他倆久別重逢的擁抱完,才過來和呂遠新打招呼:
“呂大哥,辛苦您來接站。”
“你是老陸的媳婦?”
呂遠新打量瞭一下左婧妍,目光落在她巨大的肚子上,忍不住在心裡埋怨陸浩霆,老陸怎麼回事?媳婦都快生瞭,咋還讓她出遠門?
左婧妍笑著點頭:
“是。”
呂遠新擔心左婧妍被撞到,忙招呼大傢跟他走:
“走,上車說,這人太多,看撞到你。”
呂遠新開的車是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轎車,這年代擁有轎車,那可是身價不菲老板,可見他是先富起來的一批人。
上車後,左婧妍就對呂遠新說:
“呂大哥,時間緊急,你直接把我們拉到佈料廠吧!”
呂遠新發動引擎,笑著說:
“先吃飯,吃完飯再去,不急這一會兒,再說中午人傢廠裡也休息,我給你聯系瞭三傢佈料廠,吃完飯就帶你們過去。”
聽到他這麼說,左婧妍也不好再堅持。
車上呂遠新問李思凱:“思凱,結婚沒?”
李思凱搖頭:“沒有。”
呂遠新看瞭李思凱一眼,調侃瞭一句:
“咋還沒結婚!你二十六瞭吧?我二十六歲的時候孩子都滿地跑瞭,你這耽誤國傢建設啊!”
李思凱笑笑沒說話,沒退伍的時候傢裡給訂瞭一個姑娘,本來是要結婚的,但他把欺負姐姐的二流子打成重傷,被部隊處分退伍,一見不能隨軍去城裡,姑娘馬上就要求退婚,後面又相看瞭兩個姑娘,都在聽說他養著姐姐的兩個孩子後轉頭就跑。
李思凱也看開瞭,找什麼對象?就這樣過吧!
呂遠新看李思凱不說話,猜到婚事不順利,就轉移話題:
“來深圳發展吧,這裡處處都是機遇,遍地都是黃金。”
李思凱看著車窗外繁華的大街,一下子打開瞭眼界,他點點頭:
“林總要在這邊開一個貿易公司,我這次來就不走瞭。”
他倆敘舊,梁超指著熱鬧的街邊跟左婧妍說:
“婧妍,看到沒,那邊,我和何奎在那邊擺過攤,買的人特別多,帶兩包衣服眨眼就賣光,一天賺一兩百呢!”
“厲害。”
左婧妍也是第一次看到八零年代的深圳,她的化妝品廠就在深圳,她在這個城市呆瞭好幾年,可以說很熟悉瞭,但看著窗外的大街依然覺得陌生。
魏玲玲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到大城市,被這裡的繁華熱鬧吸引瞭,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打瞭一個勝仗後,她的膽子也變大瞭。
呂遠新回頭看瞭眼梁超,笑著說:
“小同志,挺厲害啊,練攤可不是誰都行的,抓的嚴著呢!”
梁超笑嘻嘻:“哥們跑的快,抓不著。”
“哈哈,很棒。”
呂遠新笑著誇瞭句,把車停在富貴人傢大酒樓門口,戰友久別重逢,老陸的媳婦第一次來深圳,招待的規格必須是最高的。
“這都是有錢人來的地方吧!”
梁超看著眼前氣派的酒樓忍不住咂舌,這吃一頓飯得老貴瞭吧?
“是深圳最好的酒樓。”
呂遠新笑著說,突然他止住笑容,看著從旁邊車上下來的中年男人,回頭問左婧妍:
“弟妹,你認識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