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莓知道這樣的距離隻要她一抬頭就可以看到薛岑精致的下頜,她心跳動得快要沖出胸膛。
明明身前的人很老實,手沒有亂放,也沒有其他的因素。
但僅僅隻是坐在他腿上,許莓就快要潰堤。
“那個….”
“許莓。”
兩個人同時說話,許莓微微抬起半個頭,視線正好落在他的喉結上。
頸側的青筋顯露,隨著他開口的嗓音,映入眼簾的是上下浮動的喉結。
“我們結婚多久瞭?”
許莓眼眸微閃,濃密的睫毛在燈光下遮住眼眸的陰影。
她的聲音像是夜間清脆的水滴,靜謐又清脆。
“好像,快半個月瞭。”
薛岑抬手點瞭兩下放在桌面上的手機,上面的時間是十一點半。
他低沉地說道:“是十七天零十二個小時。”
許莓沒想到他記得這麼清楚,像是每天都算著日子一樣。
一瞬間她有點恍然大悟,想起薛岑說的給她一周的時間適應。
所以他是打算提及這件事情瞭嗎?
“我沒記得這麼清楚,隻記得是17號,也可以吧?”
明明在兩個人的關系裡,女生才是斤斤計較紀念日的日子,可到瞭他們這似乎反瞭過來。
“我知道你數學不好,原諒你瞭,但是許莓,你是不是忘瞭之前說的,現在已經快三周瞭你現在適應薛夫人的身份瞭嗎?”
適應瞭嗎?許莓在自己問自己。
她也不清楚。“薛夫人要適應什麼?”
她反問瞭一句。
薛岑想瞭一會兒一手落在她的後腰上,下巴輕輕落在她的肩膀上。
面對這樣的薛岑,她似乎沒有意料之中的排斥,甚至想抱著他。
他慵懶地說道:“自然是要適應一對夫妻應該的相處狀態,而我們這樣,太相敬如賓瞭。”
許莓不知道他想要的夫妻是什麼樣的,她隻知道自己想要的夫妻生活,應該不僅僅隻是相敬如賓這麼簡單。
“不是相敬如賓,那是什麼?”她緋紅的唇瓣輕啟。
聲音傳入耳中,噴灑出的溫熱氣息落在薛岑的一側脖頸上。
薛岑輕笑:“你覺得我這樣的人會滿足於柏拉圖式的愛情和你相敬如賓過一生嗎?我要的是相親相愛。”
他悅耳的聲音讓許莓心頭一軟。
許莓身體微僵,手指輕輕攥緊瞭他的衣角。
半個月的同床共枕,她其實不排斥夫妻生活,她在慢慢接受薛岑,自然會知道夫妻應該做什麼。
隻是面對這件事,第一次的緊張還是不可避免。
她暗暗地給自己一點勇氣。
過瞭一小會兒才用著嚶嚀的嗓音輕柔地問瞭句:“那你今晚是想做嗎?”
話音一落,她似乎感覺到薛岑的呼吸一滯,房間內的安靜連窗外的風聲都聽得見。
薛岑直起身子來,雙手扶著她的肩膀,低下頭看著她的眼睛。
明明是緊張得不行,卻在剛剛能問出那樣的話,薛岑沒忍住垂眸暗笑。
他想要的不是像做任務一樣完成這件事,他要的是許莓心甘情願,非他不可,徹底愛上他的時候去做。
那件事應該是歡愉的,而他可以慢慢等。
“不急,所有事情都有循序漸進的過程,一蹴而就的感受不是最美好的,所以許莓,今晚,我打算先吻你,你答應嗎?”
許莓第一次見到這麼溫柔的薛岑,似乎平時那副毒舌的模樣不是他一樣。
他似乎是低估瞭自己的顏值攻擊,這麼近距離的提問。
任誰都說不出一句不字。
她懵懂地點瞭點頭。
薛岑彎著嘴角笑瞭笑,聽見她小聲地一句。“好。”
一手扶著她的後腰,他低下頭去含住瞭思念瞭許久的唇瓣,輕柔地吮吸後,才小心地伸出舌尖試探。
讓他欲罷不能。
許莓被吻得面色潮紅,剛剛一瞬間附上來的時候雖然身體僵住瞭,但卻沒有排斥。
她抽出放在他胸前的手,順勢勾住他的脖子,順著他的節奏來。
但事實證明,事實她實在是沒有那麼高的肺活量。
許莓頡取著一絲絲的空氣讓自己不至於撐不住,過瞭好一會兒薛岑才松開瞭唇。
再抬眼,她看到他唇上滲出的一點點血跡。
在燈光下泛著紅色的欲望。
“疼嗎?”她泛著潮紅的臉,用著心疼的語氣問他,薛岑有點扛不住,舌尖輕舔拭去那一絲刺眼的紅。
口腔內的草莓味被鐵銹味取代。
他壓著嗓子落瞭句:“沒事,抱你去睡覺?”
許莓的身子有點軟,依附在他胸口應瞭應。
她滿腦子都沉浸在剛剛的場景裡,一開始失眠的原因煙消雲散。
薛岑將她放在床上,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床上的人已經睡熟過去瞭。
他身體溫熱帶著絲浴室裡的薄荷清香,攬住她的腰肢,抱著她輕輕在額頭落下一吻。
一夜好夢。
——
翌日醒來的時候許莓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地,伸瞭個懶腰從床上起來。
拉開窗簾,23樓的高度讓她從窗外看去跨江大橋上車流如遊蟻般湧動。
她換好一身衣服洗漱後才慢悠悠地走出門。
薛岑做好瞭早餐坐在餐桌上,看到許莓出來還換瞭一身衣服,看樣子是要出門。
他將面包上的草莓醬抹勻,遞給許莓。
開口問瞭句:“今天要出門?”
許莓一口咬下面包,點瞭點頭:“上次獨奏會結束後的假期到瞭,今天要去趟樂團,加瞭幾位新人進來,我要去看看。”
座位對面的薛岑微微頷首,問瞭一句:“我送你去樂團?”
許莓拿出手機搜瞭一下,蹙著眉問瞭句:“好像不順路,你今天不忙嗎?”
面前今天上午兩個會議的人,淡定地點瞭點頭說瞭句:“不忙。”
許莓這才多雲轉陰笑著道:“好。”
兩個人早餐吃得很快,默契地都沒有提起昨晚的事情,許莓怕他遲到,匆忙收拾好之後看到他領口處空落落地返回房間給他拿瞭條墨綠色的領帶。
其實薛岑平時都不打領帶的。
除非重要一點的場合他才會鄭重打扮好。
平時戴的話也隻是松松地掛在脖子上裝飾一下,嚴肅的打法他很少。
他性格散漫,不拘於條條框框的模樣他才舒適。
但是今天看到許莓拿著領帶的時候他沒有說什麼。
一路平穩的開到樂團門口的後許莓沒有急著下車。
“你過來點。”她開口說道,薛岑掛好空擋後身子微微往她那湊去。
許莓抬手將他的領口又重新撫平瞭點,拿著領帶套上去的時候她低聲說道:“知道你不喜歡戴領帶,但是戴瞭好像更帥點。”
薛岑呼吸一滯,領結收緊的一瞬間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也劇烈跳動著。
像是被什麼禁錮在一方天地裡。
此後心收瞭,隻為許莓一個人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