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意沒急著和她談合同，他找瞭傢餐廳，到的時候正好是高峰期，餐廳人不少，唯有靠窗的邊上有一個情侶座。
方之意聽到服務員這樣說後就準備轉身走瞭，方木蕊倒是扯瞭他的袖子說：“就在這兒吃吧，一個座位而已，又不會怎麼樣。”
主要是拍瞭一天戲的方木蕊實在累得很，不想再換地方瞭。
入座後方之意簡單點瞭兩道菜，轉手將菜單遞給方木蕊後她隻是多點瞭一份蔬菜沙拉。
方之意又想起上次她說的女明星不吃晚飯。
“你就吃這麼點，能行？”
看著那身子骨總覺得風一吹就能倒，吃的還這麼少。
方木蕊倒是輕飄飄地說：“你不知道這一行多辛苦，今天多吃一兩肉明天就能沒工作。”
說完她視線微微瞥瞭眼方之意，看上去像是信瞭她說的話。
方之意手上準備的合同頓時有點拿不出手的感覺。
“你現在一部戲能有點多少工資？”
方之意想著多給點，就算是看在自己兄弟妹妹的份上好瞭。
隻見眼前的人輕嘆一口氣，說得梨花帶雨。
“不提瞭，這部戲還是我第一次來海城定下來的，那會人生地不熟的，被宰瞭也隻能打碎牙齒活血吞。”
她隻字沒提薪水的事情，但方之意覺得，肯定很少。
少到她連說都說不出來。
方之意看著手機裡的電子合同，深思瞭一會兒遞給方木蕊看，他手指輕輕敲瞭敲屏幕，指著那塊的酬勞說：“等回去我再改一改，多給你加個零，你看看行不行？”
聽到他說多個零方木蕊頓時眼睛放光，垂眸看瞭眼手機上的數字。
在心裡默默地數瞭下到底有多少個零。
輸完後在心裡默念瞭好幾遍，再抬眼，連帶著看方之意都覺得順眼瞭不少。
“那就多謝啦。”
她笑著說道，輕輕拿起桌上的紅酒杯，往他的酒杯上輕輕一碰說。
“那就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啦。”
方之意看著杯子裡晃蕩的紅酒，輕笑出聲。
舉杯抿瞭一口。
吃到後面的時候方木蕊去瞭趟洗手間，出來時正想著吃完飯等會兒回傢就好好睡一覺的方木蕊偏偏剛走出去沒兩步就看到個不想看到的人。
“喲，我還以為這是誰呢。”
那女人搖曳著身姿挪步走過來，緊身的衣服顯露著傲人的曲線，方木蕊隻覺得俗氣。
剛準備側身走出去就聽見那人又開始陰陽怪氣。
“怎麼，拿瞭個代言，和前輩都不打招呼瞭？”
說完，方木蕊背對著她翻瞭個白眼，倏爾轉身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沒看見呢，誰讓我們的清純教主今天穿的這麼...實在是沒認出來。”
方木蕊說的為難，暗諷意味十足。
那人是一線小花白杳，出道開始就是一炮而紅，以清純的外表吸引瞭不少粉絲，拍的幾部校園劇都可謂是大熱大火，不過這樣的人卻被方木蕊搶瞭前段時間的今禾代言。
方木蕊現在還記得那會偷聽到的品牌方談話說，原本打算繼續用白杳的卻被白杳自己公司的老板拒絕瞭。
說是這人最近不安分，指不定會有什麼新聞爆出來，到時候拖累公司賠償得不償失，還是不要讓她繼續代言瞭。
可白杳不清楚，自然把怒火轉移到瞭方木蕊身上。
那白杳被方木蕊說得臉紅脖子粗的，本想再繼續說兩句就被不遠處的一個男人走過來打斷瞭。
“這麼慢？”
方之意看著方木蕊，眼神不經意看瞭眼她身後的人，又低聲問她：“走？”
方木蕊點頭，剛走兩步，身後的白杳又出言諷刺。
“原來現在的小輩都學會走捷徑瞭，真不知道需要犧牲多少個春宵一刻呢。”
說完，她捂著嘴在原地笑出聲來，白杳身後有金主，加上不認識方之意自然敢大放厥詞。
方之意聽著不舒服。“要不要我去......”
剛想問問要不要給那人點教訓，就看到方木蕊轉身走過去，揪著那女人的頭發過去就是一巴掌，扇得人一下沒站穩，那雙恨天高直直的扭瞭一下。
被一巴掌扇在地上的白杳瞪大著雙眼看方木蕊，可她倒是拍瞭拍自己的手，彎下腰說。
“你以為是我搶瞭你的代言？其實不是呢，你代言沒的原因隻不過是因為吳總手裡有你的私密視頻，他怕東窗事發，你會讓他賠錢而已，網友說你是清純教主，就真當自己是白蓮花瞭？實際上骨子裡都爛透瞭吧？”
她眼睛微微上翻，給白杳留下一個白眼。
再走到方之意身邊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他有些錯愕，走瞭兩步，看他還停在原地。
“不走？”
方木蕊問瞭聲，方之意這才回過神來。
出瞭餐廳門，晚上的風又冷瞭幾分，方之意看著她身上單薄的一件，自然地脫瞭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
方木蕊愣瞭會兒神，手上攥緊瞭外套。
上車後，方之意問瞭聲：“送你回去？”
她輕輕嗯瞭一聲，目光輕飄飄地看瞭他一眼問：“剛剛嚇到你瞭？”
應該不至於吧，不就是打個人這都沒見過嗎？
方之意輕笑瞭聲，眉眼舒展開來。
“怎麼會，就是覺得你還挺不一樣的，說上手就上手，還以為你會顧及自己的身份忍一忍的。”
方木蕊輕輕哼瞭一聲。
“為什麼要忍？都造謠造到我面前瞭還忍那豈不是默認瞭她說的話？我們之間可是很清白的好嗎？”
說完，車內安靜瞭兩秒，方之意沒開口，方木蕊也裹著外套靠在車窗上。
到公寓的時候方木蕊已經睡著瞭，方之意輕嘆一口氣走到副駕駛準備將人抱上去，就看到樓道口有人影祟祟，雖然不想往最壞的地方想，但她始終是一個女生住在這裡。
方之意站在車邊抽瞭根煙，那個人影還沒走。
冷風裡他瞇眼看著，打瞭個安保電話，電話掛瞭後他掐瞭煙，回到車裡，他靠在車裡按瞭按自己的太陽穴，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在身旁的人臉頰上停留。
想瞭片刻後他開車轉瞭個頭，往自己傢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