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
到機場的時候黎安安在機場等瞭一會兒沒看到黎崇的身影。
剛準備打電話問時,肩膀處就被輕輕拍瞭拍。
黎安安轉頭就看到黎崇手裡拿著外套,似乎是跑過來的內裡隻穿瞭件襯衣在四月的天氣裡都能一頭的熱汗。
“哥哥是跑來的嗎?哥哥要是有事,可以不用來送我的。”
黎安安看著他行色匆匆,一看就知道過來的時候趕得緊急。
說完,她又看瞭看黎崇身後,沒有別的身影,心裡微微有點失落,但臉上神情沒什麼變化。
“趕過來有點匆忙瞭,臨時有點事樓商趕不過來瞭他傢那個繼母和繼兄又在背地裡坑他,讓我和你說一聲,今天趕不來送你瞭,叫你不要生氣。”
黎安安抿唇一笑:“沒事的,樓商哥傢裡有事,那他還好嗎?”
黎崇搖頭,“沒那麼簡單,上次說他沒空打球那會兒他就是被他繼兄坑瞭,出瞭個小車禍在醫院小住瞭一段時間,要不是這次去找他親眼看見瞭還不知道他那繼母繼兄這麼惡毒。”
黎崇說得連連嘆氣,不註意就說瞭許多,說完看瞭看時間,又瞧瞭眼航班顯示屏,連忙說道。
“安安快去檢票吧,等會來不及瞭,哥哥就送你到這兒瞭。”
黎崇拍瞭拍黎安安的肩膀,像是讓她不要擔心。
“有事和哥哥說,沒錢瞭也別不好意思開口,知道嗎?”
黎崇叮囑瞭好一會兒黎安安才點頭,伸手抱瞭抱黎崇,鼻尖微酸,抿著唇。
吸瞭吸鼻尖她才扯出一抹笑,“安安知道瞭,哥哥再見。”
她拿著行李箱的手微微攥緊,往安檢口去的時候回瞭好幾次頭。
看著黎安安的身影消失在人群裡黎崇才轉身出瞭機場。
上瞭飛機後黎安安腦袋裡還都是黎崇剛剛說的話。
他說上次叫樓商打球沒空時大約就是上次誤會他有女朋友的時候,怪不得當時會在醫院門口看到他。
隻是那時明明就看到瞭他臉色不佳,卻也沒有去問什麼,如果那會兒問一下,可能就不會誤會瞭。
之前就有聽過他的傢裡復雜,但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黎崇很少提到,樓商更是不會在她面前說起自己的傢裡事。
黎安安闔上眼,再睜眼的時候窗外已經是在萬米高空瞭,在幾萬裡的高空俯瞰生活瞭許久的城市在雲彩下密密麻麻的宛若一幅畫。
思緒像是被忽然間打通瞭一般,想瞭想自己之前的做法,確實有點小女生的脾氣瞭。
為瞭一點少女的心思,對樓商的忽冷忽熱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她,說對他的喜歡卻連他的愛好習慣興趣也一無所知。
她的喜歡太淺薄,喜歡一個人也不應該是這樣。
好像忽然明白過來,這本來就是一個人的事情,是她還未宣之於口就該藏在心底的事情。
沒有回應也不怪樓商而是她自己明白得太晚,明白喜歡應該是有所付出,而不是簡單停留在表面的。
——
國外的日子過得似乎格外地快。
來到國外兩個月的時候黎安安隻覺得是白駒過隙的事情。
直到手機裡收到樓商的消息,黎安安才會想國內的人和事。
【國外的日子還適應嗎?沒去送你不好意思。】
沒來送她的事情,樓商已經是第二次說瞭。
【適應的,沒來送我沒事的,都過去很久瞭樓商哥已經說過瞭。】
黎安安手指輕快地打過去一段話,過瞭不久消息又回瞭過來。
【說過瞭嗎?大概是我忘記瞭,適應就好。】
黎安安看著他發過來的消息,退出打開時鐘看瞭眼世界時間,國內這會兒是凌晨兩點多,這麼晚瞭他還沒睡嗎?
【這麼晚瞭還不去睡覺嗎?】
黎安安指尖微頓,像是在等他的消息回復一樣,‘嗡’地一聲手機震動一下,看著屏幕上跳出來的消息,黎安安心裡一沉。
【今天有點事,準備去睡瞭,安安照顧好自己。】
簡單的幾句雖然看不出來什麼,但黎安安恍然想起來今天是什麼日子。
之前每年今天這個日子黎崇都回傢很晚,有次問起,黎崇都是說和樓商喝酒,時間久瞭,黎安安也記住瞭。
所以今天哥哥有陪他喝酒嗎?
【如果喝酒瞭自己煮碗醒酒湯喝瞭再睡吧。】
發完,黎安安又覺得不妥,想撤回,對面的消息已經回瞭過來。
【喝過瞭,謝謝安安。】
看到這,黎安安才放下心來,雖然已經是六月,心裡卻像是飄瞭雪一樣。
兩年後。
黎安安在國外的課程有兩年。
日子卻是轉瞬即逝,在國外的兩年裡,黎安安算是比較幸運的,遇到的朋友同學都是很好相處的人。
兩年裡參加瞭不少party,讓她像是變瞭個人般的換瞭個性子。
以至於許莓在機場接機的時候差點被黎安安的熱情打瞭個踉蹌。
若不是黎安安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她都要以為黎安安的內裡被換瞭個芯子。
“你真的變得好熱情,我也在國外待瞭一段時間,怎麼沒你這麼大的變化?”
許莓的頭枕在她肩膀上,黎安安哈哈笑瞭兩聲。
“你這人天天和我聊天都是聊到一半就去練琴,和你在國外,豈不是party開到一半你就要去練琴,你和我不一樣你去國外是去深造,我隻是去學習,吃喝玩樂一個沒落,你看你現在手裡的獎項都多少瞭,我自己個人畢業展還沒著手呢。”
黎安安笑著說道,但臉上的笑是真的開心。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辦自己的展?”
黎安安想瞭會兒淡淡道:“畢業前,再過一年吧。”
“那就預祝你萬事順遂。”
兩個人的酒杯在空中相撞,猩紅的液體在杯中晃蕩,兩個人喝的都有點多,許莓還算保持著清醒,黎安安倒是醉的比較厲害。
許莓也有點後悔,不應該回國第一天就拉著她喝酒的。
看著她醉倒在桌上,隻好給黎崇發瞭個消息。
黎崇來的時候許莓已經喝不瞭少冰水,整個人也清醒瞭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