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辦案,萬卷書齋一幹人等,全部押往刑部!”領頭的刑部主事,拿著一枚搜查令。
官兵如狼似虎沖瞭進去。
周老秀才嚇的臉色蒼白。
秋娘立即吩咐婢女,“快,從後門走,去北王府找世子妃!”
“是!”婢女慌忙從後門跑瞭。
秋娘、宋衡與周老秀才,被抓去瞭刑部。
……
北王府,金玉苑。
薑容收到瞭萬卷書齋出事的消息……
立即看向翡翠問道:
“楚訣那邊案子進展如何?”
北王府一直派人暗中盯著楚訣的辦案進展……
“找到瞭一位苦主。其他百姓不願意承認佈料有毒,皆是否認……”翡翠為難道:
“楚大人還在繼續找證人……”
“把消息通知楚訣。我們去刑部。”薑容道。
……
刑部,公堂。
周尚書端坐主位。
周陽宏坐在擔架上,滿臉的幸災樂禍。
他上次腿斷後,一直在府中養病。如今這腿也沒養好,但聽聞萬卷書齋要倒黴瞭,特意命奴仆抬著擔架來讓他看戲。
“周大人,還請你為我們做主啊。這萬卷書齋寫瞭一篇誹謗我傢錦繡佈莊的文章,流傳甚廣,導致我們佈莊的名譽受到很大影響,損失不計其數!”尚彥文一臉悲憤:
“還請周大人為民做主!”
尚彥文身邊站著他的三叔,尚傢的生意,皆是他負責打理。
“周大人,我們佈莊清清白白,您盡管可以去查。我們佈莊裡的佈料,沒有任何問題!”尚老三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
從《千秋·卷三》發印第一日起。
尚傢便迅速做出瞭應對。
有毒的佈料,全部從倉庫銷毀。而買瞭佈料的百姓,一傢傢去擺平。
百姓們根本不敢得罪尚傢。
皆是選擇忍氣吞聲。
除瞭有一個“冥頑不靈”的,但也起不瞭什麼風浪。
“來人,去查錦繡佈莊的佈料。”周尚書說道。
官差領命去辦。
不一會兒,帶回瞭一些佈莊的佈料,確定沒有問題。
而此時,宋衡等人也被帶入刑部。
“你們之中,是誰寫瞭污蔑錦繡佈莊的文章?”周尚書盯著萬卷書齋一幹人等,疾言厲色:
“若敢隱瞞,大刑伺候!”
周老秀才從進瞭刑部,便被嚇的哆哆嗦嗦,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宋衡站出來道,“文章是我寫的。但不是污蔑!”
“本官已經查驗過,錦繡佈莊的佈料沒有任何問題,你就是污蔑!根據我大夏律,凡造言的士人,革除功名,杖五十!”周尚書驚堂木一拍,直接宣判道:
“萬卷書齋審查不嚴,致使這種荒謬文章流傳,有失察之罪。掌櫃杖三十!查封萬卷書齋,勒令關門整頓。”
“拖下去,行刑!”
自己兒子被謝凌熙打斷腿,他一直暗中記恨著。如今逮到機會,便要狠狠對付萬卷書齋。
周陽宏開心地笑出瞭聲,“判的好!”
“一人做事一人當,文章是我寫的,與旁人無關。”宋衡看向周尚書,巋然不懼:
“周大人尚未徹查清楚,便直接判案。這是草菅人命,胡亂判案!”
若辦錯案,罪名不小。
但周傢和尚傢私下早就通過氣瞭,這一樁事,尚傢已經擺平那些百姓瞭。
周尚書隻管判就是。
“本官怎麼辦案,還需你來教?來人,把他們拖下去打!”周尚書厲聲道。
正在此時,官差急急進來稟報:“大人,北王世子妃來瞭,攔不住……”
話音剛落……
北王府的侍衛開道,幾個阻攔的官差被推搡到一邊。
隨從簇擁著一襲絳紅色長裙的女子走瞭進來。
正是,薑容。
“錦繡佈莊佈料害人,明心司已經查到苦主。你們刑部辦案查不清楚,可以和明心司多學學。”薑容冷冷看向周尚書。
“大膽,你擅闖刑部……”周尚書怒道。
話音剛落,明心司一眾校尉也直直闖瞭進來。
“周尚書,你們刑部不會辦案,就別接案子。”楚訣一路趕過來,風風火火:
“錦繡佈莊罪有應得!你還聽信他們一番蠢話,抓無辜百姓。你怎麼坐上刑部尚書位置的?”
他正忙著追查線索。
突然聽聞刑部橫插一竿子,立即急吼吼趕過來伸張正義。
“你……大膽!”周尚書臉色鐵青。你爹和我說話都客客氣氣的,你竟然如此無法無天。
“楚校尉為瞭怕你斷錯案,冤枉好人,特意趕來澄清真相。周尚書,你應該謝謝他。”薑容淡淡道。
楚訣深以為然,“沒錯!就是這樣!我已經查到一位苦主,錦繡佈莊的佈料,害死瞭她的女兒!你快把萬卷書齋的人都放瞭,應該把尚傢的人抓起來。”
周尚書胸有成竹,不慌不忙道,“什麼苦主?”
“來人,請吳氏上堂。”楚訣立即傳人證。
一位雙十年華的婦人,滿臉憔悴,跪下行禮道:
“請諸位大人給民婦做主。民婦買瞭錦繡佈料的佈料,做瞭孩子的小衣……沒想到孩子……孩子身上起瞭毒瘡……沒救回來瞭……”
她說著便哭瞭起來。
又伸出雙手道,“請大人明鑒,便是這種毒瘡……害瞭我孩子……”
錦繡佈莊的料子偏貴。
但想著給孩子用最柔軟的綢緞,她咬咬牙去買瞭一匹。鋪瞭一些在搖籃裡,又做瞭幾件小衣……
雖然她自己沒穿,但因為做衣裳碰著佈料,雙手也生滿毒瘡……
楚訣尋找瞭許多受害者。
唯有吳氏因為孩子被害死,願意出來作證。其他受害百姓,身上也生有毒瘡……
但他們否認自己去錦繡佈莊買過佈料,皆說是自己不小心弄的。
小孩體弱,毒瘡致命。大人稍好一些,尚未致死。
“看起來十分可憐,但你憑什麼說是錦繡佈莊的佈料,導致你與孩子生有毒瘡。這也許是你們碰瞭什麼野花野草呢?”周尚書老神在在,不慌不忙:
“隻有你一個人說錦繡佈莊的佈料有問題,其他買瞭佈料的百姓,怎麼沒出事?”
“孤證不證。這愚民不懂的道理,楚校尉必定清楚啊。”
周尚書看向楚訣,語氣裡皆是高高在上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