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婭被送去營帳裡。
陳副將特意留瞭兩個親衛,守在她營帳外,監視她。
“王爺,這個北漠公主總想接近您,莫非是要對您下毒手?”陳副將警惕詢問。
謝平北淡淡道,“盯緊她,若她要下毒,也要抓一個人贓並獲。”
她是北漠使臣,身份不一般,不能隨便抓。
兩人正說話間……
突然附近有一支冷箭飛射而來。
謝平北隨手拿起身邊擱著的長槍一擋,打落箭矢,起身道,“警戒!敵襲!”
四面八方的冷箭飛落。
一群蒙面黑衣人,舉著彎刀出現。
他們雖然蒙面,但一看皆是北漠人。因為出招的手法,便是北漠軍中的招數。
“是北漠人!”陳副將喊道,“王爺小心!”
謝平北第一眼便認瞭出來。看見北漠人,他並不驚訝。
北漠雖然稱臣,但若有機會,他們必定想要殺瞭他。
但令人驚訝的是,竟然有這麼多人。
北漠若是以商人身份喬裝送十幾個人進大夏不足為奇,分批加起來最多也就百人……
但此時足足有兩千人!
這絕不是隱藏身份能混進來的。
除非邊關守將,有人故意放他們進來。
謝平北早知道北疆之中有勾結北漠的奸細,十九年前,正是奸細出賣,謝傢軍大敗,老王爺和昭仁太子戰死……
這些年,謝平北一直盯著北疆的動靜。但這些人仿佛消失的無影無蹤,此刻,方才露出痕跡。
謝平北看著數倍於自己的敵軍,面色不變,眼底有一絲嗜血的怒焰,
“殺!”
他就像一個戰神,帶著親衛殺入北漠軍中。
三百打兩千,以少打多,絲毫不落下風。
“難道你們就幹看著?再繼續下去,我們也攔不住謝平北!”那領頭的蒙面人對著附近的山林怒喊。
下一刻,鐵蹄揚起煙塵滾滾。
一支精兵從山林裡沖瞭出來。這群人雖然也蒙著臉,但身騎駿馬,手持精良武器……
是大夏的制式武器。
謝平北盯著那出現的軍隊,眼神冰冷,“荀傢軍!”
四大將門各有一支精兵留在北疆。
謝平北早知道有人與北漠勾結,但他沒想到,荀傢直接把鎮守的那一支五千精兵撤走瞭。
前來阻殺他。
如今荀傢鎮守的那一處關隘,現在就是紙糊的。
北漠軍可長驅直入!
隻不過是北漠與他們達成暫時的合作,北漠暫且沒有出擊,維持著荀傢軍鎮守的假象。
何等風險!
“荀遲,你與虎謀皮,置北疆於不顧,這是你身為守將該做的事?”謝平北神色冷酷。
荀遲沒想到,他們特意換下銀狼軍的專屬武器,隻用著普通的制式武器,還裹得嚴嚴實實,謝平北還是能一眼認出,這一支精兵的來歷。
謝平北對各大軍隊的氣勢和特質十分瞭解。
不過這倒也不重要。
鎮國公有令,謝平北必死無疑。
他就是一個死人。
一個死人知道的再多也沒用。
“殺!”荀遲沒有與他多說,直接下令。
這五千精兵被特意挑選留下鎮守北疆,是荀傢軍中的精銳。
再加上兩千北漠軍。
足足七千人,圍殺謝平北。
即便他再神武,在人海戰術下,也落瞭下風。
“王爺,屬下給您斷後!您快走!”陳副將焦急道。
謝平北眼神十分冷靜,“沒必要,走不掉。”
這七千人就像一個鐵桶,將他們圍的死死的。
若荀傢隻派一半的精兵來圍殺他,都還有可能逃出去。但荀傢竟然傾巢而出,完全放棄瞭北疆的防守……
荀遲根本不敢與謝平北對打,隻是靠著人命來堆。四面八方的長矛,刺向謝平北。
他一人打一群人,起初還能應對,漸漸力有不逮……
內功一點點消耗,再厲害的高手,也會被耗死。
“噗嗤——”一槍刺入謝平北的小腿,鮮血四濺。
其他人趁此機會,一起刺向他的胸腔。
正在危急時刻,遠遠七八個黑色的霹靂彈凌空飛落而下。
“轟!”
圍著謝平北的一群人,當場被炸飛。
謝平北立即抬頭眺目遠望,隻見遠處官道上,一群護衛裝扮的鐵騎,氣勢洶洶沖瞭過來。
領頭的是一男一女,皆是戴著面具。
那霹靂彈是以一種極其高明的暗器手法,凌空擲出。正是那領頭男子所為。
這又是哪裡冒出的人?
謝平北很震驚。
……
薑容與謝凌熙一路疾行,可算趕上瞭!
謝凌熙召集瞭萬金商行的人手,本就是急行軍接應謝平北。
薑容還特意催促他,不必照顧自己,盡快和公爹匯合。
兩人一路都沒休息,日夜兼程,堪堪趕到。
薑容遠遠看見這一幕,就知道為什麼前世她什麼都查不到瞭。
這麼多人,足以讓謝平北一行人,無一活口,毀屍滅跡。
而誰又能猜到,北疆有一支軍隊,早已經調離鎮守的關隘,出現在這裡呢?
謝凌熙將這附近所有能調動的人手,全部帶過來瞭。
一萬人。
一萬打七千。
原本一邊倒的局勢,立即逆轉。
……
這一戰打的十分慘烈。
那些偷偷進來的北漠軍,本就是死士。而荀遲知道已經被認出來瞭,唯有拼死一戰,決不投降。
直打到半夜,萬金商行慘勝。
曠野之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荀遲戰死,隻活捉瞭一個荀傢軍的校尉,投降瞭十幾個士兵。
營帳裡。
“不知這是哪位義士?”一瘸一拐的謝平北走過來,對著謝凌熙抱拳問道。
他身上有多處傷,鮮血淋漓。但他並沒在意,而是疑惑地看著來人。
謝凌熙的視線掃過他的傷勢,面具下的眉頭不自覺皺瞭皺,冷淡陌生的聲音道,“先去治傷。”
“貴公子花錢雇傭咱們萬金商行前來接應你……”蕭南星甩出早就準備好的對外理由,努力壓著嗓子說話,道:
“王爺,還是讓在下先看看你的傷勢……”
謝平北怔怔盯著眼前的面具人,試探性喊道,“兒子?”
“我們是雇來的……您兒子在京城!”蕭南星努力辯解。
“冒昧瞭,這位公子真的很像我兒子。”謝平北的視線久久落在謝凌熙身上。
蕭南星:???少主平日的紈絝樣子,哪裡像萬金商行的神秘首領?要不是我是知情者,我真的一點看不出哪裡像瞭啊。
您對自己的兒子有什麼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