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這種事,怎麼可能會隻有一個人享受。
寧枝努力地,試圖去回應他,卻因過於笨拙,惹得奚瀾譽輕笑瞭聲。
他用虎口輕輕鉗著她的下頜,嗓音啞得不行,“寶貝,張嘴。”
如此,這吻便漸漸變瞭些味道。
奚瀾譽不再迂回,不再淺嘗輒止,他轉而長驅直入,介於失控與理智的邊緣,不那麼清醒地沉淪。
屋內氣氛變得曖昧不堪。
衣料的摩擦聲,意味不明地,水聲……
也不知過瞭多久,寧枝覺得自己受不住瞭,她用力推開他,雙眼瀲灩,因過分投入而蒙上層水霧。
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嗓音膩得像在蜜罐裡滾過一遭,“可、可以瞭,我有點站不住……”
奚瀾譽放開她,手臂借她支撐,讓她中場休息。
他禁不住略垂眸看她,又忍不住笑瞭聲。
寧枝認識他這麼久,從未見他一天內笑過這麼多次。
她抿唇,小口小口,微微喘氣,就在她感覺那讓人渾身發軟的勁兒終於過去,她好瞭一些時。
奚瀾譽忽然一俯身,單臂將寧枝抱起,扔在客廳落地窗前的沙發上。
他一手撐著沙發,一手重新捧住她的臉。
弓腰俯身,將寧枝完全籠罩。
奚瀾譽看著她,目光纏綿,不知是不是因為親過她,他現在的嗓音也仿佛帶著幾分醉意那般好聽。
他重新吻下來。
寧枝迷迷糊糊,被他捉著手臂去抱他時。
她聽到他含糊著聲音,抵/在她耳側,慵懶又勾人,“可是——我覺得還不夠,怎麼辦?”
……
不知過瞭多久,寧枝終於被奚瀾譽徹底松開。
她這回是真的半點力氣都沒有。
寧枝從未想過,光是接個吻,也可以累成這樣。
奚瀾譽再次將她抱坐到身上,他好像格外喜歡這種,與她面對面,近乎額頭抵著額頭。
他嗓音還有些啞,但神情一瞬恢復認真,“枝枝,我們來聊一聊今晚那件事。”
寧枝有點慌,今天這事,確實是她做得不地道。
不管是誰,被人欺騙總歸會不高興。
寧枝心中墜墜,也不知奚瀾譽是不是預備秋後算賬。
她偷偷看眼他,見他神色如常。
她抿下唇,小聲交代今晚的情形。
“……”簡單說瞭一下,當然,寧枝刻意隱去瞭鄭一滿和衛浮瞭的作用,她窩在他懷裡,總結陳詞,“所以,其實真的也沒做什麼……”
奚瀾譽一邊聽,那手一邊在她腰側,安撫地碰瞭碰。
她有些搞不懂他的想法,禁不住伸手戳瞭戳,“奚瀾譽,你有沒有生氣呀?”
奚瀾譽沒答這話,反捉住她的手,送至唇邊親瞭親,神情嚴肅,“Liv裡面什麼人都有,下次不要自己去這種地方,如果你好奇,我可以帶你一起去。”
寧枝眨瞭眨眼,她沒有一個人去呀。
但這不是重點。
她偏頭去看奚瀾譽,笑著問,“真的?你這麼大方嗎?”
奚瀾譽喉結滾瞭下,掐著她腰的手微微收緊,估計是沒想到她真的還有這想法,奚瀾譽臉色不太好,他薄唇輕啟,眼神睥睨,“死心吧,我不會再給你點男模的機會。”
寧枝小聲囁嚅,“不是我點的……”
奚瀾譽聞言沒說話,也不知還氣不氣瞭。
寧枝默默看瞭一會他的神色,腦中不知為何忽然想到下午鄭一滿的那一幕,寧枝眨瞭下眼睛,若有所思。
約莫片刻,她湊近,主動在奚瀾譽的唇上啄瞭下,她有樣學樣,因為剛被親過,講話聲音也軟軟的,“老公,我隻想被你親的。不生氣瞭,好不好?”
第47章
第二天一早,寧枝差點睡過頭。
她躺在床上,腦中不停回放的,還是昨晚那堪稱荒唐的一幕又一幕。
寧枝想瞭想,鄭一滿這招對於消氣是很好使,但她下次一定不會再用瞭。
這壓根不包售後啊。
她昨天說完,奚瀾譽確實不再揪著那件事,但苦的還是她,她明明腰酸腿軟,最後卻還是又被他抱在懷裡不知親瞭多久。
結束後,寧枝試圖站起身,結果蹌踉瞭下,差點磕倒在地毯上。
最後還是奚瀾譽抱她回的房間。
丟人,真是太丟人瞭。
她可能是接吻接到要摔倒的第一人。
寧枝坐起身,下意識咬瞭下唇,那裡到現在還有點微微的麻。
她感覺都有點月中瞭。
寧枝懊惱地攏瞭把頭發,直覺還是應該跟奚瀾譽好好談一談。
要是每天都這樣,她還要不要見人呀。
她嘴唇現在這樣紅成這樣,真的很容易讓別人多想。
寧枝本來準備簡單化個妝遮一遮,再塗個淡色的口紅。
結果她今天起晚,現在根本來不及。
條件不允許,寧枝站在鏡子前,思來想去,決定將口紅換成淡色的豐唇蜜。
反正隻要看著不像是被親出來的就行。
待寧枝收拾完,匆匆推門出去時,她握住門把的手反倒突然猶豫瞭一下。
坦白說,她跟奚瀾譽的關系,應該從昨晚開始就發生瞭質的改變。
但昨天是有酒液壯膽,寧枝喝完又恰在上頭期,她那時,腦子時而清醒,時而混沌,對這層關系的感知並沒有那麼真切。
可是現在,她已經清醒瞭。
寧枝喝酒沒有斷片的毛病,因而昨晚發生的一切,她記得清清楚楚。
正因為太清楚,她臨到頭,卻反而生出點退意。
昨天,她因為奚瀾譽真的過去,已有些輕微的昏頭,再加上,後來倆人又一直獨處,奚瀾譽那樣深情地看著她,寧枝愈發腦袋暈暈,根本沒有機會仔細地思考這件事。
但是現在不同,她就著昨晚的記憶仔細想瞭想,心中有點隱隱的不安。
奚瀾譽會不會其實不喜歡她,他昨晚,隻是因一時的氣氛而上頭……
畢竟……寧枝想瞭想,他好像真的沒說過喜歡她……
寧枝一邊琢磨,一邊決定還是下樓算瞭。
畢竟她還要上班,不可能一直這麼躲著。
不過,當她真的在樓下走瞭一圈,寧枝才發現,這完全是她自己想多瞭。
別墅裡空無一人,就連奚瀾譽常呆的那小房間都安安靜靜向外敞開著。
寧枝又去樓上找瞭一遍,真的沒有。
她突然覺得有點沒來由的失落。
難道真的是她想的那樣嗎?
奚瀾譽睡過一覺,又後悔瞭,或者是,他覺得,她在他心裡無關緊要,所以他才在抱著她親瞭一晚的情況下,第二天連說都不說,就這麼離開瞭?
寧枝不覺指尖扣瞭下掌心,用力深呼吸。
如果真的是,那她前幾天還糾結那些做什麼……
寧枝輕輕甩瞭下頭發。
她又在原地等瞭十分鐘,還是沒人回來,寧枝莫名有點氣,拎著包出去。
因為心裡不高興,她開門時很用力,甚至摔門的動靜也比以往都要大。
結果,寧枝剛將門關上,轉身,就看到奚瀾譽穿著一身運動裝,在她面前站定。
他笑瞭聲,將她的手拉過去,捏瞭捏,柔聲問,“怎麼瞭?”
奚瀾譽的嗓音含著點早起的沙啞,聽著格外的磁沉。
寧枝愣愣看著兩人交握的掌心,下意識問出聲,“你沒走?”
奚瀾譽聽完,用剛剛運動過,還很潮熱的手掌輕輕碰瞭碰寧枝的臉,“該不會是因為這個?”
他看著寧枝,有點無奈,“枝枝,我在你心裡,就這麼不負責任?”
寧枝咬下唇,“不是……”
幾乎是在看到他的瞬間,寧枝就意識到,是她錯怪瞭奚瀾譽。
她為自己這點小小的不安而感到無語。
但更深層次的,可能還是因為,她覺得奚瀾譽真的喜歡她這件事,本身就透著一股濃濃的童話色彩。
實在太不真實。
寧枝的手被奚瀾譽握在掌心,她不由抬頭看瞭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