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童有點吃二狗子撒嬌這一套,不再探究他到底真醉假醉,推著人就往浴室走。
“媳婦,我用你用過的水洗洗就行瞭。”
“本來也沒打算給你放新水,”進瞭浴室的門,於童讓他扶穩站好,面不改色地幫他將皮帶解開,“臭成這樣,還想換新水呢!”
皮帶扣子輕磕地面,咚的一聲,讓她的心怦怦跳,本能地想遠離危險。
狄思科卻擋在她與木門之間,再次握上她的手,轉移到襯衫領口處,引著她一顆一顆解開自己的襯衫扣子。
眼前的畫面像電影裡的慢放鏡頭,襯衣被一點點敞開,隱隱約約露出瞭些腹部溝壑。
而後雙手被牽著繼續慢慢下移,最終停在瞭黑色內褲的邊緣。
狄思科在她的耳廓上吻瞭吻,輕聲說:“童童幫我脫。”
於童的雙頰好似被身上的大紅睡裙染瞭顏色,浴室裡尚未散盡的水蒸氣,熏得她有些缺氧。
她手指蜷瞭蜷,黑色佈料隻下拉瞭一厘米,就立即被松開瞭。
不行。
這對她來說太超綱瞭。
心跳歡快得像要蹦出胸腔,於童搖頭說:“別鬧瞭,我出去等你。”
“不幫我就算瞭,”狄思科當著她的面,親自將最後一塊佈料脫下來,“但我喝多瞭,你得在這陪我!”
出於對新事物的好奇,於童的目光不受控地自動對焦,將該看不該看的通通盡收眼底。
她面上表現得一派淡定,甚至還在心裡吹瞭聲口哨。
可是,從臉一路紅到腳指頭的淡粉肌膚,卻讓她露出瞭破綻。
許是真的被酒精麻痹瞭大腦,狄思科今天顯得格外大方,將自己扒幹凈後,就大喇喇地邁進瞭浴缸。
不過,他不習慣坐在浴缸裡洗澡,呆瞭沒一分鐘,便將陣地轉移到瞭花灑下。
痛痛快快沖瞭一個戰鬥澡。
於童經歷瞭那麼大的陣仗,都淡定得沒逃,卻在鏡子裡與二狗意外對視時,被盯得招架不住瞭。
她扭身就想離開浴室。
然而,木門剛被推開,於童便感覺身體一輕,被人攔著腰抱離瞭地面。
兩人一前一後貼在一起,身後的觸感分明得可怕。
“你身上還沒擦幹呢,”於童虛張聲勢地在他手臂上錘瞭一下,“把我的睡裙都弄濕瞭!”
“沒事,我幫你脫下來晾晾,明早肯定能幹!”
狄思科抱著人走向臥室,將紅彤彤的童童放在瞭大紅喜被上。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二人彼此心知肚明,於童緊張得胸脯起伏,目光慌亂遊走,匆匆掠過墻上的大紅喜字和花瓶裡的深紅玫瑰。
狄思科牽起她的左手,在無名指上親瞭親,“媳婦,準備好瞭吧?”
“沒呢。”
狄思科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腹肌上,笑著問:“剛才欣賞瞭那麼久,還沒準備好啊?”
於童被他杵著,大腦有點失靈,隻是無意識地搖頭,“沒有。”
“不可能啊!”狄思科沿著她頸側的肌膚向下輕撫,在起伏的山巒上停留少晌,又繼續一路下移,動作有些生澀地探得一片濕滑。
他喉結重重滾瞭一下。
著急地給瞭對方一個綿長的吻,唇齒廝磨時,帶著點得意地嘟噥:“我就說嘛,你最喜歡我瞭!”
怎麼可能沒準備好!
扯掉礙事的遮擋,狄思科低下腦袋,幾近虔誠地將她從上至下膜拜瞭一番。
於童被他的舉動惹得大腦空白,面色酡紅,鼻息不自知地溢出些破碎聲音。
她抿瞭抿濕潤的嘴唇,隻覺對方呼吸滾燙,燙得她心尖發顫。
抓著他半幹的頭發,於童失神地喚瞭聲:“二狗~”
狄思科感覺周身仿佛有火在燒,他將臉埋進胸前,嗓音低啞急躁地說:“童童姐,我有點緊張!”
於童:“……”
上次被叫姐,她破費瞭一萬多塊。
那臺價值上萬的計算機正擺在不遠處的寫字臺上。
新婚之夜再次被叫姐,要破費什麼,不言自明瞭。
空氣中有著洶湧澎湃的荷爾蒙。
於童雙臂環上他的肩膀,親親他不自覺上揚的唇角。
做瞭無聲的邀請。
……
……
狄思科第一次實訓,熱情得讓於童有點招架不住,夜色從純黑退成淺灰時,她才渾身汗津津地被二狗子抱去浴室洗瞭澡。
門外廊簷下的大紅燈籠,似乎亮瞭一整夜。
翌日上午醒來時,窗簾仍被遮擋的嚴嚴實實。
於童有種空間和時間錯亂的不真實感,緩瞭好一會兒才記起,她昨天結婚瞭。
“幾點瞭?”於童被自己沙啞的嗓音弄得一愣。
“十一點。”狄思科端給她一杯溫水,“要吃早飯嗎?”
“這個時間得吃午飯瞭吧?”於童有些懊惱地揉揉腦袋,“起得太晚瞭,應該跟咱媽打聲招呼的。”
畢竟是跟長輩住在一起,有些禮數還是要顧到的。
“幫我拿一下睡裙。”
狄思科隨手扔瞭一件襯衫給她,“你先湊合穿吧,那條裙子弄臟瞭,我剛給你洗幹凈,在外面晾著呢。”
於童套上襯衫,動作有些僵硬地挪進浴室刷牙洗臉。
狄思科在身後幫她攏瞭攏頭發,笑道:“沒事,今兒禮拜一,大傢早早就去上班瞭,傢裡隻有咱倆。”
聞言,於童的肩膀徹底放松下來,洗漱過後又躺回瞭床上。
她最近既要忙婚禮,又要忙洞房,體力嚴重透支,需要休息。
狄思科起得早,怕影響她睡眠,這一上午都在院子裡看資料。好不容易把人盼醒瞭,他也踢瞭鞋,跟媳婦一起擠上瞭床。
於童按住在她胸前拱來嗅去的大腦袋,“還真成狗子啦?老實點!”
狄思科深吮瞭一口,滿足道:“我這張床上,從沒這麼香過!娶媳婦真好呀!”
“傻小子一個!”於童捏著他的耳垂哼笑。
每次被捏耳垂,產生的電流都能打開狄思科身體的某道開關。
沒結婚的時候,他什麼也不敢說,被捏瞭也隻能自己憋著。
如今好瞭,媳婦就在眼前,又是她親手捏的,狄思科再也不用委屈自己啦!
抱住童童就進行瞭第二波實訓。
於童趴在他胸前劇烈喘息,緩瞭好半晌,才仰頭問:“你什麼時候去上班啊?剛到新單位就請婚假不太好吧?”
“徐總給我放瞭三天婚假呢!”狄思科在她唇上親瞭親,“不休滿不讓我去上班!徐總不愧是過來人,瞧人傢多體恤下屬!”
不過,狄思科也不可能真讓他媳婦在床上待三天。
趁著休婚假,正好能完成婚禮的掃尾工作。
對於那些在婚禮上幫瞭大忙的親戚朋友,他倆是要買點禮品答謝人傢的。
狄思科再次將媳婦抱進浴缸裡,感慨道:“咱倆得親自上門感謝盧大爺!人傢昨天借給咱一輛婚車呢。”
最主要的是,人傢把這間兩進的四合院捯飭得太好瞭!
盧大爺做裝修的時候,給他和四個女兒的房間都做瞭上下水,以便在臥室隔壁就能上廁所洗澡。
不用像普通四合院居民那樣,跑去外面的公共廁所解決問題。
狄思科原本隻是覺得在室內上廁所挺方便,並沒深刻意識到這項工程的附加值。
如今娶瞭媳婦,他媳婦又在浴室裡安裝瞭浴缸,狄思科立即就領會到瞭能在臥室洗澡的妙處。
“嗯,東西我已經準備好瞭。”於童瞇眼靠在浴缸裡,享受著二狗子的按摩服務,“在路上另外買點水果就行。然後咱倆順便再去一趟大哥二哥傢,兩個嫂子也沒少幫忙,二嫂挺著肚子還幫咱們招待客人呢。”
狄思科滿心愛意泛濫,在她唇上啵瞭一口說:“我估摸我前幾輩子至少也是個十世善人瞭,否則不可能這麼好運娶到仙女兒啊!”
於童瞇眼笑道:“也有可能是哮天犬……”
“不能吧?”狄思科竟然真的認真思考瞭這種可能性,然後極有自信地搖頭說,“咱倆不可能跨物種結合!”
於童:“……”
新婚小夫妻的日子過得極有規律,白天在市裡的幾個景點轉悠,順便在外面解決三餐。
等到傍晚大傢下班以後,就提著禮品去各傢拜訪,感謝大傢在婚禮上的幫助。
因著要去的人傢太多瞭,所以他們基本上隻將東西放下,寒暄幾句就要去下一傢。
三天婚假的最後一天,兩人從於晏傢出來時,已經九點多瞭,與站在馬路邊的於小胖揮揮手,狄思科啟動汽車,帶著媳婦回北海公園。
於童撐著下巴問:“你明天就要上班瞭啊?”
“不舍得我去上班瞭吧?”狄思科偏頭瞅她一眼。
於童誠實地點點頭。
二狗子是個很好的玩伴,也是個挺好的飯搭子,他倆在吃喝玩樂上都很合拍。
“那要不趁著晚上還有點時間,我再帶你去個地方?”狄思科提議。
於童以為又是哪個旮旯胡同的館子,或是她沒去過的景點,欣然點頭應允瞭。
小土豆一路開向北海公園,經過他傢所在的胡同時,車子並沒有右轉,反而繼續向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