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目光在阮齡和葉栩之間來回轉瞭幾l次,終於確定瞭這個難以置信的事實。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你,你就是那個——”
葉栩面無表情,聲線平穩:“嗯,我就是你試圖以你骯臟又膚淺的思想揣測的,她的繼子。”
女人:“……”
二對一,對方還有個看似冷淡,卻不按套路出牌的男孩,女人發現自己怎麼也占不到上風。
她咬瞭咬牙,狠狠地拽瞭一下身邊男人的胳膊:“宏遠,你說句話呀?你就這麼看著我被欺負?宏遠?”
說著,女人仰頭側臉去看男人,期盼著得到支援。
男人正雙目發直地盯著阮齡,被女人叫瞭兩聲名字,這才回過神。
“你說什麼?”男人的心思明顯沒在女人身上,壓根沒聽見她說瞭什麼。
女人氣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這是在幹什麼?就因為阮齡長得漂亮,就看呆瞭?
阮齡是長得美,這事她當年大學一入學就知道瞭。
明明當時她也不差,可那群男的偏偏眼裡都隻看得見阮齡,沒日沒夜地獻殷勤。
如今她終於擺脫瞭阮齡的陰影,挑選瞭一個還算合心的男人,如願懷上瞭孩子,卻沒想到又遇到瞭阮齡。
她想,現在的她還是有一點比阮齡強的,那就是她有瞭自己的孩子,阮齡卻隻能養別人的孩子。
可剛剛發生的一切,再次把她的美夢打碎瞭。
“我說!”女人沒好氣地指瞭指阮齡,沖自己男人跺腳,“那個女的,她欺負我!”
阮齡也不急著反駁,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期待著這一對男女還能鬧出什麼幺蛾子。
聞言,男人先是皺瞭皺眉,然後摟過女人的肩膀揉瞭揉:“行瞭行瞭,能有什麼大事?別生氣瞭,又是跺腳又是大吵大鬧的,氣到肚子裡的寶寶瞭怎麼辦?”
這敷衍的安慰不僅沒能收到成效,反而讓女人更加憤怒瞭。
“汪宏遠!”女人幾l近歇斯底裡地吼道,“別生氣你個鬼!你女人被別人欺負瞭你知不知道?整天寶寶、寶寶的,我在你眼裡就是個生育工具嗎?”
男人的臉上閃過不耐煩的神色:“這可是你說的,我沒這個意思。我就是讓你別總生氣,這不也是為你好嗎?”
“汪宏遠你!”
兩個人自顧自地吵瞭起來,女人的滿腔怒火已經轉移到瞭男人的身上,幾l乎忘瞭不遠處還有個阮齡。
阮齡百無聊賴地嘆瞭口氣,覺得這場戲到這裡,已經沒什麼好看的瞭。
再往後看,無非就是被逼瘋的女人,和揣著明白裝糊塗的男人。
她甚至有些憐憫面前的這個女人,為這樣的男人生兒育女,這個女人今後的生活,幾l乎可以一眼望到頭瞭。
阮齡拉瞭葉栩的袖口。
葉栩立刻領悟瞭阮齡的意思,兩人一起遠離瞭這對吵鬧的男女。
“葉栩——
”
“我……”
走到禮品店的出口,兩人幾l乎同時開口。
阮齡笑:“你說。”
葉栩:“……”
“剛才我說的話……”葉栩的神情很不自然,眼神躲閃,“你沒當真吧。”
阮齡歪瞭歪腦袋:“你是希望我當真呢,還是不當真?”
少年一怔,對於這種打太極式的說話方式,顯然缺乏應對的經驗。
阮齡唇角微揚。
她就喜歡葉栩這一點,要是太過八面玲瓏,就和他爸一樣,不好玩瞭。
安靜瞭片刻,葉栩終於開口:“我就是看她無緣無故針對你,所以想氣一氣她。”
阮齡眨瞭眨眼:“所以就是說,你剛剛說要報答我,不是真心的咯?”
“我不是——”少年立刻急切地說。
然後他又反應過來,轉過身背對著阮齡,不說話瞭。
阮齡笑彎瞭眼睛。
過瞭一會兒,葉栩忽然說:“那你剛才想和我說什麼?”
“那個呀。”阮齡輕飄飄地說,“我就是想說,二十分鐘快到瞭,你爸應該快回來瞭吧。”
葉栩:“……哦,應該是吧。”
少年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其實失望還是透過眉眼盡數流露出來。
阮齡忍著笑:“還有就是……”
葉栩看瞭阮齡一眼,眼神像隻無精打采的小狗。
阮齡:“謝謝你剛剛維護我。”
葉栩:“……”
少年的耳根暈紅瞭。
“不過,”阮齡帶著笑意說,“養老送終什麼的就暫時不用瞭,我還想活久一點呢。”
葉栩別過臉,聲音悶悶的:“都說瞭不用當真瞭。”
來到出口處沒多久,兩人的手機一前一後地響瞭起來。
是葉景池在群裡發瞭消息,說是已經買到瞭藥,問他們現在在哪。
阮齡回復瞭她和葉栩的位置,讓葉景池來禮品店門口接。
兩人又默默等瞭一會兒,之前的那對男女也從禮品店裡出來瞭。
看樣子兩人從吵架變成瞭冷戰,女人冷著臉走在前面,男人跟在女人後面兩步,嘴裡還叼著根沒點的煙。
再次看到阮齡二人,女人腳步一頓,接著重重地冷哼瞭一聲。
她自知說不過,剛剛又因為和男人吵架耗盡瞭精力。她作為一個孕婦身心俱疲,隻能以此表達不滿。
阮齡懶懶地瞥瞭女人一眼,遞給她一個憐憫的眼神。
女人瞬間讀懂瞭這個眼神,隻覺得胸口一堵,正要提起氣再戰——
葉景池就在此時出現瞭。
年輕英俊,風度翩翩,和角落裡叼著煙的男人簡直不像是一個物種。
女人呆滯地看著葉景池走近,愣怔的時間裡,葉景池已經來到瞭阮齡的身邊。
“東西買到瞭。”葉景池眼裡帶著笑意,“上車吃,嗯?”
五官深邃,眉目卻柔和,語氣溫和又不乏關切。()
女人下意識地看瞭一眼身後自己那滿臉不耐煩的男人,隻覺得無比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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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齡:“好,車在哪裡?”
葉景池:“我讓司機開到門口瞭,出去走幾l步就能看到。”
“我不在的時候,沒發生什麼吧?”葉景池又問葉栩。
葉栩淡淡地答:“沒有。”
“嗯。”葉景池點頭,“那走吧。”
三人走出大廈,沒有再給身後的人一個眼神。
……
“鬧夠瞭沒?”叼著煙的男人不耐煩地開口,“沒鬧夠的話,我先去門口抽幾l口煙,你再冷靜冷靜。”
女人紅著眼:“……汪宏遠。”
男人翻瞭個白眼:“又怎麼瞭?”
“我要離婚。”
.
晚上的那頓法餐耗時太久,司機將三人送回傢時,已經將近十一點瞭。
葉景池和葉栩都去瞭樓上洗漱。
阮齡也消化得差不多瞭,休息瞭一會兒過後,也去瞭房間裡的浴室。
房子大就是有這個好處,什麼時候想洗澡都不用等。
酒後不宜泡澡,於是阮齡沖瞭個舒服的熱水澡,然後慢悠悠地穿好浴袍,拿起吹風機開始吹頭發——
系統音突兀地響起:【宿主請註意,即將發佈主線任務。】
阮齡漫不經心地拿著風筒,繼續吹著濕漉漉的長發:“這都快到休息時間瞭,發佈什麼主線任務?總不能是讓我和葉景池睡覺吧?”
系統:【……】
阮齡的手頓瞭頓:“……不是吧?你來真的?”
【咳咳,其實也不是,這個需要詳細地和你解釋一下。】
“行吧。”阮齡慢條斯理地把吹風機放在洗手臺旁邊的架子上,“你說。”
【是這樣的。按照原劇情,你千方百計獲取葉景池和葉栩的好感,卻屢屢失敗。無計可施的你想到自己這麼多天以來都是和葉景池分房睡,決定孤註一擲——】
阮齡揚瞭揚眉毛:“不會是我猜的那樣吧?”
【……差不多,你提出想和葉景池在同一個房間休息,就像其他夫妻那樣。】
聽到這,阮齡端詳瞭一下梳妝鏡裡自己的素顏,臉型小巧而流暢,五官精致不失美艷,皮膚白皙又有光澤。
“我長成這樣,他都沒答應?”她問。
系統被噎瞭一下:“……是的。今晚的你精心打扮一番後,主動敲響瞭葉景池的房門,提出想一起休息的請求。但葉景池卻果斷拒絕瞭你,並且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減少瞭回傢的次數。”
阮齡:“……”
“嘖嘖。”她搖瞭搖頭,“對瞭,你之前說,葉景池多少歲瞭來著?”
【?】
阮齡:“三十五,還是三十六?”
【……是三十四。】
阮齡一針見血地指出自己的猜測
():“他不會是已經不太行瞭吧?()”
【?!】系統被阮齡的直白震驚瞭。
【人傢這叫坐懷不亂!】
阮齡:ldquo;我覺得差不多是一個意思。?()?[()]『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此時,剛用電腦處理完郵件的葉景池,莫名地覺得嗓子有些癢。
【……總之,由於主線任務是根據原劇情發佈的,所以你隻要和原書裡一樣,敲開葉景池的臥室門,提出想在他那邊睡的請求,並且得到對方的明確答復,就算任務完成。至於你們有沒有真的在一起睡,不會影響到判定結果。】
……
阮齡不是什麼保守主義者。
在她看來,隻要兩情相悅,又不涉及破壞他人的感情或傢庭之類的醃臢事,男女之間發生點什麼都很正常。
更何況,她和葉景池名義上還是夫妻。
所以,如果是和葉景池這樣長相身材都是極品的男人,你情
我願地發生點什麼,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阮齡更熱衷於享受男女之間的你來我往,曖昧糾纏,而不是自己主動送上門。
換句話說,她不喜歡上趕著。
於是,幾l乎沒有猶豫地,阮齡就想好自己要怎麼做瞭。
.
由於下午和晚上都有安排,葉景池提前在公司群裡表示自己要休假半天,並且把事情都交代給瞭裴特助。
但在一天的忙碌過後,葉景池還是在洗過澡後,又親自回復瞭幾l封重要郵件,這才準備入睡。
房門就在此時被敲響。
葉景池皺瞭皺眉。
傢裡的管傢和傭人都清楚他晚上不喜歡被打擾,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是不會來找他的。
男人整理瞭一下睡衣的領口,打開門。
接著,葉景池愣住瞭。
阮齡穿著一條淡紫色的長睡裙,一頭明顯才剛剛吹幹的蓬松烏發披散在她的身後,發尾隨著她抬頭的動作,在空中輕輕晃瞭幾l下。
見他開門,她扶著門框仰頭看他,眼神裡透露出一種……迷茫。
葉景池:“……”
這是晚上的香檳,讓她喝醉瞭?
那瓶香檳她確實喝瞭不少,但他看她的樣子很清醒,又覺得成年人應當對自己的酒量有數,也就沒有阻止她。
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她也好好的,除瞭嘟囔瞭幾l句“好撐”之外,沒有任何異狀。
那瓶香檳,後勁有這麼大嗎?
葉景池這樣想著,決定按兵不動,看看她究竟想做些什麼。
阮齡緩慢地眨瞭下眼睛,確認身份般地叫他的名字:“葉景池。”
葉景池:“嗯。”
兩人就這麼對視瞭兩秒,她忽然突兀地抬起左手,指瞭指葉景池的身後:“我想睡那。”
葉景池的心臟猛地跳瞭一下。
他下意識地順著阮齡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這個舉動是多麼的多餘。
()這裡是他的臥室,房間的陳設他再熟悉不過。阮齡指的地方除瞭他平常休息的那張床,當然不會有什麼別的東西。
寬敞的雙人床上沒有堆放任何雜物,暗色且沒有過多花紋的床品,十分符合使用者冷靜自持的個性。
見葉景池不回答,阮齡又執拗地重復瞭一遍:“我想在那邊睡。”
葉景池沉默著,眸色幽深。
半晌,阮齡一臉疑惑地看著葉景池,伸手在他面前揮瞭揮:“你沒聽到嗎?怎麼不回答我?”
表情天真又無辜,偏偏配上她那雙眼尾微微上挑的狐貍眼,硬生生地多出幾l分嫵媚。
葉景池:“……”
如同過瞭一個世紀,葉景池終於應道:“聽到瞭。”
出口的聲音竟然有些沙啞。
“那我——睡瞭哦?”阮齡盯著他,眼神專註,語調刻意地拉長。
葉景池:“……嗯。”
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葉景池覺得在自己答應的那一瞬間,那雙註視著自己的眼睛裡,快速地閃過瞭一絲他讀不懂的情緒。
接著下一秒,阮齡從葉景池和門框之間的那個空隙側身溜瞭過去,動作敏捷得完全不像是一個喝醉瞭的人。
葉景池詫異地轉身,看著她又慢悠悠地,幾l乎是十分優雅地爬上瞭床,最後還不忘給自己蓋好瞭被子。
然後,她看著他,滿眼困惑,卻又理所當然地開口:“我要睡覺瞭,你怎麼還在這裡?”
……
站在二層的走廊裡,葉景池才終於緩慢地意識到究竟發生瞭什麼。
他被從他自己的臥室裡面趕出來瞭。
葉景池揉瞭揉額角,隻覺得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荒唐。
而他卻偏偏也成為瞭這荒唐中的一環,眼睜睜地看著,並且默許瞭這一切的發生。
半晌,男人嘆瞭口氣,認命地朝著走廊另一邊的副臥走去。
傢裡除瞭三個人分別的臥室,還有一間客房。
但傢裡很少來客人,客房如今已經堆放上瞭一些雜物。
現在已經快晚上十二點瞭,讓傭人大半夜起來幫他把客房收拾出來,再找出一套幹凈的床品換上,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更何況,他該怎麼解釋,自己忽然被阮齡趕出瞭房間這件事?
因此,今晚他如果還想睡覺,就隻有一個選擇。
然而在打開阮齡的臥室門之後,葉景池看著那嫩粉色帶花邊的四件套,數不清第幾l次地沉默瞭。
……
長久的沉默之後,已經很久沒有親自鋪床的葉景池,從衣櫃的深處翻出瞭一套淺灰色的床品,換掉瞭原本的那套粉色系四件套。
幸好在阮齡找來之前,他已經洗漱過瞭,如今直接上床休息就可以。
葉景池一向作息規律,工作日晚上十一點半到一點之間入睡,早上七點之前起床。
然而今天他望著天花板,卻遲遲不能入睡。
床品分明已經被他全部換過瞭,按理說這張床應該已經完全沒有瞭原本主人睡過的痕跡。
可葉景池卻覺得渾身不自在,仿佛周遭還都是她的氣息似的。
心底也升起瞭一股久違的煩躁,他甚至生出瞭一種沖動——
想去看看那個霸占瞭他房間的女人,此刻是已經安穩入睡,還是也和他一樣輾轉反側。
但也就是想想。
已經刻入骨髓的良好教養,讓葉景池絕不會在半夜闖入一個女人的臥室,哪怕那個房間原本是屬於他的。
就如同剛才,哪怕她真的醉到投懷送抱,他也決不會趁人之危。
這是他的原則。
……
不知過瞭多久,葉景池從床上坐瞭起來,準備去房間裡的浴室沖個澡冷靜一下。
在看到架子上掛著的粉色浴巾,和堆滿瞭洗手臺的護膚品後,男人的步子再次頓住。
浴室裡,似乎還彌漫著她習慣用的那種洗發露的味道,剛剛她支著門框看他的時候,他就聞到瞭。
葉景池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鼻子竟然也可以這麼靈敏,以至於能清晰的分辨出這種味道。
清新的果香味,混合著淡淡的木質香,很好聞。
一瞬間,那些還未褪色的新鮮記憶又全部湧瞭上來,幾l乎將他淹沒。
最終,葉景池邁步出瞭臥室,去一層的淋浴間沖瞭個涼水澡。
再回來時,不知又在床上輾轉瞭多久,他才終於入睡。
.
阮齡是在裝醉。
但那大半瓶香檳所帶來的微醺感,也不完全是騙人的。
否則不是專業演員的她,也不會敢在葉景池這麼精明的男人面前表演。
因為這幾l分醉意,阮齡一沾上枕頭,就覺得一股昏沉的睡意湧上瞭腦袋。
沒過多久她就睡著瞭,並且睡得十分安穩。
直到第二天醒來,她覺得房間的佈置似乎有些不太一樣,這才慢慢回想起來昨天發生瞭什麼。
為瞭完成系統發佈的主線任務,她似乎是……在葉景池的房間裡睡瞭一個晚上,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阮齡揉瞭揉由於喝瞭酒而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忽然又想到瞭一個問題。
她占瞭葉景池的房間,那葉景池是在哪睡的?
系統幽幽地上線瞭:【不知道,你睡著之後我就被屏蔽瞭。不過剛剛你醒來的這段時間裡,我看到你臥室的床品換瞭一套。】
阮齡眉梢一挑:“就睡一個晚上,他還專門換瞭四件套?這是在嫌棄我?”
【……葉景池是不是嫌棄你我不知道,我看你在他的床上,倒是睡得比平常還要香。】
阮齡臉不紅心不跳:“是啊。我懷疑葉景池偷偷給自己謀福利,我感覺他這個房間的床墊和枕頭,都比我那裡的要舒服一些,就連被子都更軟。”
而且葉景池這裡還十分幹凈整潔,床品上沒有任何奇怪的味道
,隻有柔順劑的淡淡香味,睡在上面完全不會令人感到不適。
阮齡想,這應該是歸功於葉景池本人良好的衛生習慣,以及傭人們每天辛勤的打掃,缺一不可。
系統沉默:【……】
阮齡:“可惜不能一直睡在這。哎,你說如果我想要和葉景池換房間,他會不會同意?”
【……】雖然已經見過很多次瞭,但還是再次被宿主的厚臉皮震驚瞭。
阮齡在柔軟的大床上舒服地翻瞭個身,感覺全身都徹底蘇醒過來瞭之後,才慢悠悠地從葉景池的床上爬瞭起來。
她的洗漱用品,護膚品什麼的,都在她自己的那個房間裡。
於是阮齡整理瞭一下睡裙之後,就準備回自己房間的浴室洗漱。
她慢悠悠地打開門,順便用手指理瞭理被她睡亂瞭的長發。
下一秒,她和從三層樓梯下來的葉栩,在轉角處恰好撞上瞭視線。
……
葉栩看瞭看阮齡背後打開著的房間門,又看瞭看被她睡得有些發皺的睡裙,最後視線落在她亂糟糟的頭發上。
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復雜。
阮齡:“……”
這時候她說出那句經典的“聽我解釋”,還有用嗎?
而且,她應該怎麼解釋?
我昨晚醉瞭,所以不小心在你爹的房間裡睡瞭一覺,不過你放心,我睡之前把你爹提前趕出來瞭,並沒有做你想象中的那些事情?
怎麼想,都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一秒鐘之內,一萬個念頭在阮齡的腦海中轉過。
突然間她靈光一現,想起來上次她和葉景池吃夜宵被葉栩撞見時,葉景池用的那招“倒打一耙”。
阮齡清瞭清嗓子,鎮定自若地開口:“今天不是星期三嗎,都中午瞭,你怎麼還沒去上學?”
聞言,葉栩的目光更加復雜瞭。
葉栩看瞭阮齡半晌,緩緩開口:“……昨天學期末的傢長會剛結束,現在學校已經放暑假瞭。”
阮齡:“……”
好吧,她完全把這事兒給忘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