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康熙傢的小答應 第13節

作者:公北 字數:5297

反正陰差陽錯下就造成皇上下早朝後,徐香寧才剛醒。

梁九功一進屋見到人才剛醒,都沒來得及凈手漱口,差點雙眼一黑暈過去。

康熙剛進寢室,就見到徐氏正在穿衣,伺候的宮女還候在一邊。

“剛醒?”

徐香寧沒理解到旁邊人著急的情緒,她睡懵瞭,正呆呆愣愣坐在床上,見到皇上進來才問幾時瞭,早朝竟然這麼快結束。

江南水災一事得到解決,今日早朝沒什麼要緊事,早早結束瞭,康熙讓人傳膳,後繞到正在坐在梳妝臺的徐氏身後,親自為她戴上白玉發簪。

“歪瞭,皇上。”

正拿著鏡子的徐香寧提醒一句,聽到張嬤嬤提瞭一口氣後,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皇上戴歪瞭就戴歪瞭,她不應當面指出,不過她看皇上拔下來又重新戴正,沒有生氣的跡象後,她不由笑瞭笑,回過頭,抱著皇上又吻瞭吻他的唇。

一旁伺候的宮女太監立即低下頭。

“別胡鬧。”

“謝謝皇上為我別簪。”

“嗯。”康熙曉得她的大膽,隻是他不好在眾人面前回應她,不過嘴角微微上揚,別扭地說瞭一句該用膳瞭。

徐香寧跟皇上用過早膳後便回長春宮瞭,沒敢耽誤皇上批折子,剛回到長春宮不久,小鄧子就進來通報,說是恵妃身邊的宮女海蕓過來通傳,三日後後宮所有小主到承乾宮賞花,順便給剛入宮的佟妃介紹各位姐妹。

因後宮沒有皇後,而皇貴妃又常年生病臥榻,每逢五逢十向皇後請安的規矩就沒有瞭,沒有請安,除瞭傢宴,後宮小主平日裡不會全部聚集在一處,頂多三三兩兩互相串門。

她入宮快三年,還是頭一回遇到所有人召集在一宮。

而後三日,皇上召她侍寢,而是一日召瞭佟妃,一日召瞭襄嬪,一日召瞭佈貴人。

初春賞花是個好活動,承乾宮的正門口都擺上不少花,花團錦簇,熱烈綻放,尤其是恵妃讓人花瞭心思,將不同品種的盆花分開兩列,居在側邊交錯擺放,用花擺出一條花路,沿著花路走到承乾宮的正殿。

恵妃雖不如宜妃受寵,但她是大阿哥生母,聽聞大阿哥前段時間前往賑災有功,又在皇上身邊伺候多年,在宮中勢力不容小覷,這麼多鮮艷的花,不是一般人能調配的。

不過徐香寧仔細一看,在忙活的人不止是恵妃宮裡的人,還有榮妃宮裡的人,想來這賞花是兩人一同承辦。

“啊嚏,啊嚏。”跟她一同前來的常常在連著打兩個噴嚏。

“怎麼瞭?”

“這花香太嗆人瞭。”常常在小聲抱怨一句。

“你怕不是對花粉過敏吧?”

“過敏?我不知道,我沒有一下子接觸到這麼多花。”常常在用帕子捂著鼻子,不願再聞。

春日花開得好,被人養得好,不過如常常在所言,一下子聞這麼多花,不同的花香摻雜在一起,的確不算好聞,還不如單種花好聞,她們到的不早不晚,被領著坐下後,徐香寧四處環掃,人也陸陸續續來齊,一眼看過去真是烏泱泱的全是妝容精致的女人,兩兩交頭接耳。

徐香寧身邊坐著春喜,自然不用多聊,而她旁邊的是慶答應,慶答應不願意搭理她,她們便沒有說話。

皇上的女人真不少,數一數,像她們這樣有位份的小主約有二十位,還有沒有位份的庶妃,庶妃約莫有六位,年紀最大的不過四十歲,比皇上大兩歲,年紀最小的才十六歲,她十九歲都不算年紀最小的。

“佟妃是哪個?”

徐香寧本是跟春喜說話,隻是慶答應聽到她的話就忍不住回答她:“你是不是眼瞎,坐在最前面的不就是佟妃,不然你以為誰會坐在最前面?”

她才想起慶答應是住在翊坤宮的,她們沒見過剛入宮的佟妃,慶答應必然是見過的,徐香寧稍稍探出身子看坐在左邊最前面的人,佟妃坐得端正,目不斜視,她隻看到一個側臉。

榮妃跟恵妃是最晚出現,兩人姐妹情深似的互相搭手,穿著花盆底,端莊大氣走過來,坐在最中間的兩個主位,左手邊第一位是佟妃,第二位是德妃,而右手邊第一位是宜妃,宜妃自打榮妃跟恵妃出現後,神情似有不耐。

論頭飾的華貴程度,還是宜妃第一,頭上的那頂銀鎏金點翠鳳冠色彩艷麗,富麗堂皇,點翠的羽毛以上好翠藍色與茜青色翠鳥羽毛翠羽而成,與宜妃那張艷麗不俗的臉龐相配得宜。

第28章

宮女們將點心上上來,每個八仙桌有四碟子,有梅花糕、花生糕、馬蹄糕,桃酥、百合酥、芝麻酥等十幾種點心,可口精致,點心一放上來,她就拿起一塊桃酥一口放進嘴裡。

“這麼胖還吃,真是一頭豬,肥死你。”

耳邊傳來慶答應冷嘲熱諷的聲音,不知為何,徐香寧已經習慣慶答應對她冷嘲熱諷,她若是不冷嘲熱諷,橫眉冷對,她都懷疑她換芯瞭,桃酥幹酥脆甜,帶有一點油脂的酥香,一口放進嘴裡異常滿足,聽聞這些點心都是由內務府廣儲司旗下的餑餑房專門制作,端上來的茶水都是用上好的碧螺春。

隻聽見榮妃先開口,“今日是借著賞花的由頭將各位姐妹聚在一起,後宮中,我們同為姐妹,卻鮮少有機會聚在一起,我跟恵妃便商量著將各位姐妹約過來賞花,不過這花,我們先不著急賞,先做幾件事,第一件事便是佟妃,佟妃雖沒有行冊封之禮,但皇上已詔封為妃,佟妃剛入宮,對各位姐妹都面生得很,我們先給佟妃一一介紹各位姐妹,往後各位姐妹見著佟妃要行禮,貴嬤嬤,你來介紹吧。”

榮妃宮中的掌事嬤嬤貴嬤嬤開始為佟妃一一介紹,從宜妃開始,隻是佟妃一言不發,目不斜視,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沒有點頭,沒有頷首,就是冷著臉坐在那,仿佛周圍發生的事和人與她完全無關,她一點都不關心。

貴嬤嬤面不改色地介紹,絲毫不受佟妃冷淡的態度影響,不過這一介紹,倒是讓徐香寧全面認識這後宮的小主,貴嬤嬤先說瞭位份,其次是入宮幾年,最後是生瞭哪個阿哥與格格,這三樣就足以讓她對皇上的女人有初步的瞭解,她聽得很仔細,每介紹一個都看過去,暗暗記下她們的臉龐。

“剩下的事情,恵妃,你來說吧。”

比起面容上,仿佛與生俱來就具有威嚴的榮妃,恵妃面容更內秀溫和一些,小兩把頭的一側垂著長長的珠絡,左手五指戴著金色的護甲,榮妃話語落下去後,恵妃才慢悠悠地放下茶盞,用帕子擦擦嘴,緩緩開口:“第二件事便是貴妃病重,同為後宮姐妹的我們要齊心為貴妃祈福,各位姐妹要為貴妃抄一遍心經,月末交到我或榮妃手上,心意最重要,我們要祈禱貴妃早日好起來,第三件事是江南災情嚴重,而西北戰事吃緊,國庫虧空,我們要以身作則,故而後宮要節省開銷,減少支出,勿奢靡浪費,我與榮妃決定後宮每個小主的月俸減一兩銀子,大傢可有異議?沒有異議的話,我們到院子裡賞花。”

又是抄心經為貴妃祈福,又是減少月俸,她一個答應的月俸也才二兩銀子,節省開支直接少掉一半,徐香寧忍不住皺眉,隻是她作為小答應,不敢開口反駁。

好在宜妃開口瞭。

“恵姐姐,我們月俸減一兩銀子,恵姐姐的月俸是否也減一兩銀子?”

“那是自然。”

宜妃撫摸著自己嵌珠銀色護甲,垂眸上看下看自己的手,而後才悠悠開口:“那就減吧,不過本宮前幾日不小心弄傷瞭手指,這心經,本宮怕是抄不瞭瞭,不過正如恵姐姐所說心意最重要,本宮覺得貴妃一定知道本宮的心意,恵姐姐,你說是不是?”

宜妃一雙鳳眼斜斜地看瞭恵妃一眼,嘴角劃過一抹嘲諷的弧度。

“宜妃既傷瞭手,便免去抄心經,的確是心意最重要,心誠則靈,宜妃傷瞭手,可有請太醫?”恵妃笑著問道。

“太醫還沒請,本宮想著過幾日還沒好的話再請太醫。”

“任何傷口都不容小覷,一不小心就成瞭致命的傷,宜妃還是小心點。”

“那是自然,本宮是要伺候皇上的人,定會保護好自己。”

宜妃跟恵妃你來我往,每句話似乎都有隱喻,徐香寧坐在底下,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們。

好在宜妃說完後,恵妃不再回話,大殿沉寂片刻,忽然被一聲幹嘔聲打破,大傢紛紛看向幹嘔的人。

襄嬪用帕子捂著嘴,似有不適,一聲幹嘔還不算,又來一聲,旁邊的宮女給她遞瞭茶水,她急喝瞭幾口才緩下去。

“襄嬪,可有哪裡不適?”榮妃看瞭一眼,問道。

“我方才吃瞭幾口點心,忽而反胃,是妾身失儀,還請各位姐妹見諒。”

“吃瞭點心反胃?可是這些點心有問題?這些點心可是榮姐姐跟惠姐姐讓人準備的,難不成榮姐姐跟恵姐姐要謀害我們這群姐妹?”宜妃說風涼話,身子倚在椅背上,將矛頭對準榮妃與恵妃。

榮妃皺緊眉頭,冷冷開口:“宜妃,話不要亂講,謀害他人可是大罪,不要胡言亂語,這點心,我看徐答應都連吃好幾個,都沒像襄嬪那樣反胃,襄嬪隻是吃瞭幾口而已。”

被點到的徐香寧趕緊站出來,嘴角還有一些酥餅的殘渣,回道:“我是吃瞭好幾個,不想反胃,不想作嘔,這點心酥甜可口,我連吃好幾個是因為它們都很好吃。”

人群中有好幾個人被逗笑。

春喜也開口:“這點心的確好吃,妾身剛才也吃瞭幾口,並無不適,襄嬪娘娘突然反胃想嘔吐,這癥狀更像是有孕在身,妾身在孕期前幾個月也是吃什麼吐什麼。”

一聽有孕在身,其他人都豎起耳朵,眼裡流露出幾分詫異,連襄嬪她自己都很是詫異,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的肚子。

“有孕?可真是有孕,襄嬪,你月信可正常?上次來月信是幾時?”榮妃更激動一些,直接從主位下來,走向襄嬪,細細查看襄嬪的身子。

襄嬪有些害羞與無措,“妾身月信這陣子不大正常,幾天前才來過月信,隻出瞭一天的血,血量不大,不過妾身這陣子的確感到疲乏,常常感到困倦。”

“快去請太醫,讓太醫把脈,你且坐著,紅月,你去太醫院請太醫,這段時間,你常侍寢,應是有瞭。”榮妃拍拍襄嬪的手,讓人去請太醫。

其他人坐在原位等太醫前來。

第29章

等太醫時,榮妃回到自己的座位。

宜妃見不得榮妃太過開心,陰惻惻地說道:“襄嬪進宮這麼久,也該有孩子瞭,可得好好感謝榮姐姐,沒有榮姐姐,襄嬪怕是連侍寢的機會都沒有,襄嬪,你說是不是?”

“那是自然,妾身不僅要感謝榮姐姐,諸位姐姐,妾身都要感謝,妾身在宮裡這麼多年,仰仗各位姐姐的照顧,妾身銘記在心。”

她年紀並不大,二十五,十五歲進宮,入宮已有十年,在這後宮裡已然算是老人,別人聽不明白宜妃話裡的意思,但她自己是聽明白瞭,襄嬪沖著宜妃露出淺淺的笑容,沒有與宜妃過多爭辯,低頭摸著自己平坦的肚子,若真是有孕,她在這宮裡的日子便有盼頭瞭。

“這段時間,襄嬪多次侍寢,的確應該有身孕瞭。”恵妃跟著開口,目光落在佟妃身上,“佟妃這段時間也多次侍寢,盼著佟妃也像襄嬪一樣能早日有孕,為皇上綿延子嗣。”

“本宮侍寢的次數比不過宜妃,恵妃期盼我早日有孕,還不如期盼宜妃能有身孕,為皇上綿延子嗣。”一直坐在座位上冷眼旁觀一切的佟妃終於開口,不滿恵妃盼她早日有孕的話語,那神情仿佛被祝早日有孕是什麼惡心人的東西黏著她,她恨不得即刻甩掉。

忽然被懟的恵妃一時愣住,原本溫和的臉龐有一瞬間沉下來,又礙於是傢世好的佟妃,沒有當場發作,隻是捏緊手中的帕子。

而坐在徐香寧旁邊的慶答應強行加入話題:“佟妃娘娘跟襄嬪娘娘得寵,可論侍寢,明明是徐答應侍寢更多,徐答應的肚子為何不見有動靜?”

徐香寧忍不住白瞭慶答應一眼,剛想說話,有人先她一步。

“是啊,徐答應最受寵,這一個多月來多次承寵,又這麼年輕,肚子理應有動靜瞭。”對面的尹貴人附和慶答應的話。

被懟緩過來的恵妃瞥見宜妃似對尹貴人的話不滿,接著說道:“尹貴人,你這話說的,誰不知這後宮最得寵的人是宜妃,徐妹妹那點恩寵哪裡比得上宜妃,皇上最寵愛的人是宜妃才對,尹貴人別說錯瞭。”

“皇上愛寵誰就寵誰,本宮哪裡能幹擾到皇上,我們這種年老色衰的人哪裡比得上徐答應年輕漂亮,恵妃,上次皇上召你侍寢是什麼時候?”宜妃又斜過來一個諷刺的眼神給恵妃,並不理會恵妃的挑撥離間。

接連被懟的恵妃沒繃住,臉上劃過一抹陰狠的表情。

好在太醫終於來瞭。

榮妃讓太醫速速給襄嬪把脈,脈一把完,太醫先跪下來賀喜,果真是有身孕瞭,且是三個月的身孕,賀喜完後,太醫才小心提醒說襄嬪這一胎胎象不穩,有小產的跡象,需服安胎藥,臥床休息。

“那趕快開藥方,襄嬪,你讓你身邊的人趕快拿著藥方去太醫院拿藥,還有紅月,把這個好消息傳給皇上與皇太後,這宮裡已經好久沒有好消息瞭,對瞭,也給徐答應把把脈。”榮妃命令道。

徐香寧側目看瞭看神情落寞的春喜,手伸過去握住她的手,春喜這會怕是想起已逝的小阿哥瞭,聽到榮妃的話時抬起頭,沒有拒絕,事實是她沒有像襄嬪那樣有瞭身孕。

原本後宮一眾小主要一起賞花,因襄嬪診出有身孕,又因太醫說有小產跡象,榮妃讓襄嬪提前回去躺著休養,叮囑她吃藥安胎,而佟妃待瞭一會似乎也到忍耐極限,提前告辭,宜妃更是連告辭都沒有,踩著花盆底趾高氣揚地離開,餘下她們這些人跟著榮妃恵妃一起賞花。

賞花時沒有坐在內殿大堂裡那般爭鋒相對與暗箭齊飛,氣氛倒是融洽,有說有笑,甭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大傢都沒有說出什麼令人難堪的話,

徐香寧見到君子蘭與矮文竹等名貴的花,湊上去聞瞭聞它們的味道,賞完花後,她們便各自回宮。

走回長春宮的路上,春喜忽然盯著她的臉,徐香寧疑惑,“怎麼瞭?”

“你的臉為何紅瞭?”

常常在也正臉朝著她,倒著走,湊近,詫異地哎呦一聲,“香寧,你的臉真的紅瞭,你的脖子……好像也紅瞭。”

一旁的通貴人跟陳貴人也看過來,紛紛說是真的。

徐香寧沒有不適,不過聽她們這麼一說,她連忙掀開自己的衣袖,手臂都紅瞭,有一點點紅色的疹子,她這身子竟然對花粉過敏,她還是第一回曉得。

張嬤嬤頓時緊張起來,“小主,這紅疹都起這麼多瞭,連手上都有瞭,得請太醫過來看看,聽聞這病嚴重時可是要命的。”

“回宮再請,我沒事,不痛不癢。”

回到長春宮不到一刻鐘,榮妃讓人打包一些點心送過來給她,她在承乾宮已經吃飽瞭,便分下去給長春宮的宮女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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