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瞭兩日,榮妃不僅讓接生的醫女入住長春宮,也讓兩位接生產婆進宮。
和常在這一胎算是安穩來到八個月,她的肚子已經很大瞭。
徐香寧怕她胎兒太大,不容易生,讓她多走動走動,別總是躺著坐著,吃東西也別太胡吃海塞,到這個時候應該少吃一點。
到瞭五月初,和常在終於生瞭,半夜破水,到第二天早上才生的,生瞭一個小格格,到後面出生的孩子,皇上都是傾向於讓她們的生母親自撫養,而不是記在哪位嬪妃名下撫養。
皇上還沒有賜名。
榮妃也隻是讓內務府那邊送過來兩個乳母過來伺候小格格,本來小格格至少應該有四名乳母四名保姆照顧的。
和常在坐月子時每天樂呵地看著她的閨女,不是特別在意這個,說是兩個乳母夠瞭。
徐香寧是覺得乳母隻照顧一段時間,等小格格再長大一些,乳母估計就要走瞭,到時候還要挑伺候小格格的人,榮妃萬一之後都不派人過來瞭怎麼辦,不過和常在說她們照顧得過來,目前先這樣,還是先別勞煩榮妃,之後實在照顧不過來,缺人再找榮妃。
徐香寧也就先不管這事。
第117章
第117章
和常在剛生完,不能侍寢,目前侍寢比較多的是烏答應跟徐妃。
榮妃跟恵妃跟皇上提議選秀的事情,距離上一次選秀已經過去六年,按理說可以再大選瞭,不過被皇上拒絕,說是後宮小主嬪妃眾多,無需再充盈後宮。
榮妃她們隻能作罷。
後宮因沒什麼大事發生顯得很平靜。
徐香寧緊張地看著通貴人。
邊上的炕桌上放著一些冰塊跟幾個耳釘,通貴人拿著一根可以穿棉線的針,先用火燒一邊又擦拭好幾遍後,等粗針邊涼之後準備給小豆丁紮耳洞。
小豆丁九歲瞭,正是愛漂亮的時候,她看到別人能戴好看的耳飾,她也想要戴,可是她小時候沒忍心給她紮耳洞,這幾日她纏著想要紮耳洞,這樣她可以戴漂亮的耳墜,徐香寧尋思著既然她想要紮耳洞,那她便隨她,通貴人說她會紮,於是她叫來通貴人幫小豆丁紮耳洞。
春喜也在一旁也不忍心看,偏過眼。
小豆丁可能是想到她可以戴漂亮的耳墜,坐在炕上還很開心。
“好啦,不準亂動哦。”
通貴人一說,小豆丁就安靜坐好。
“好啦,不疼,會輕輕紮一下。”通貴人邊安撫邊迅速紮一下,穿過耳垂。
“啊……好疼……疼……”
剛紮完,小豆丁就疼得直叫,耳垂直接滲血,兩眼瞬間含著淚,“我不要紮瞭,好疼啊。”
通貴人在她哭的時候也迅速往右邊紮一個。
小豆丁哭得更厲害瞭。
徐香寧趕緊拿冰塊給她鎮痛。
“額娘……”小豆丁抱住她的腰,臉貼著她肚子痛哭。
春喜她們也很擔憂地看著小豆丁。
徐香寧反而笑出聲。
“額娘!”小豆丁發現她在笑後氣得直喊。
“好好好,額娘不笑,這是你自己想要紮耳洞,可怪不得我們。”
冰塊鎮一會後,通貴人把血擦幹凈後把耳釘給小豆丁戴上,戴一個月基本上耳洞就不會再愈合。
“還是好疼啊。”
小豆丁還在哭。
徐香寧讓憐雪她們給她拿冰塊繼續冰。
春喜摸瞭摸小豆丁的腦袋,說過一會兒就不疼瞭,別的女孩子是紮瞭四個以上,她紮兩個就夠瞭。
“那紮四次得多疼啊。”
“可不是嘛,所以你再忍忍,等好瞭,你可以戴漂亮的耳環瞭。”
春喜這麼一安慰,小豆丁總算是不哭瞭,不過還在抽噎。
這疼是持續瞭一整天,小豆丁到瞭傍晚跟她說她後悔紮耳洞瞭,徐香寧見她的耳朵隻是通紅,沒有腫起來,沒有發炎,她就松瞭一口氣,跟她說再過幾日就好瞭。
夜裡,小豆丁說她耳朵疼,跑過來跟她一起睡。
母女兩一起睡的次數還是蠻多的,小豆丁常常跑過來跟她一起睡。
一眨眼,原先的小嬰兒長大成一個小大人瞭。
“額娘,我聽人說女孩子長大後都要嫁人,我可不可以一直留在額娘身邊?”
“這個……萬一你碰到喜歡的人怎麼辦?”
“我喜歡他,可是我不要嫁人,聽說我嫁出去瞭就再也見不到額娘瞭。”
“不會的,額娘會一直陪著你,你別嫌額娘煩就行。”
母女兩夜裡說悄悄話,說著說著就睡著瞭。
……
六月九日是太後的生辰,今年太後的生辰是大辦,尤其是太後大病初愈,皇上為瞭表示孝心,不僅讓文武百官給太後賀壽,也要每人給太後獻禮。
筳宴上,皇上先給太後獻禮,之後是阿哥與格格們,再之後是宗室王公,太後這一晚收的禮特別多,唱名都唱不過來,太後也變老瞭,樂呵呵地坐在上面,人也變得慈祥不少。
送禮環節進行得差不多後,筳宴才真正開始。
徐香寧坐在下面,比較專心在吃喝上面,有太監給她添茶時,不小心趔趄一步,那壺熱茶似乎要倒在她身上,她迅速用瓷碟一擋,將茶壺打偏,那茶壺是外面甩出去,在地面上滾兩圈,裡面的熱茶流出來不少,還冒著絲絲熱氣。
這茶水要是倒在她身上肯定會燙傷吧。
那個倒茶水的太監也嚇得後退兩步。
宜妃坐在她旁邊,見狀也忍不住生氣,“你這個奴才怎麼回事,倒個茶水都倒不好,這麼熱的茶水萬一燙著人怎麼辦,你這個差事怎麼幹的,狗奴才!”
那個太監連忙跪下認錯求饒。
本來還挺熱鬧的筳宴,不少人的目光朝她們移過來,畢竟是太後的壽宴,徐香寧不想鬧出大動靜,也不想引人註目,在這裡懲罰一個奴才喧賓奪主,她隻是讓那個太監趕緊把茶壺撿起來,退下去。
“娘娘,你沒事吧?”後頭的靜竹忍不住問瞭一句,也將桌前的東西一一規整好。
“沒事。”
“這奴才也真是,你就不應該慣著他們,那麼熱的茶水萬一倒下來怎麼辦,還好你手快,就應該狠狠懲罰他們,不然他們還能闖出更大的禍。”宜妃忿憤不平,剛才茶壺的水若是濺倒出來,也有可能燙到宜妃,所以她才這麼生氣。
“可能是太燙,他一時脫手,沒事,這是太後的壽宴,我們就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追究一個奴才的過錯。”
徐香寧不想追究,她沒傷著,一追究把事情鬧大,給太後的壽宴添麻煩,場面就更加不好看瞭。
“你啊,也就你脾氣好,誰知道這幫奴才是不是故意的,這麼燙的茶水就不應該往我們杯中倒,是想燙死我們嗎?萬一一倒,我們喝下去不就燙到瞭。”
宜妃這麼一說,徐香寧也覺得不對勁,按理奴才們應該知道這麼燙的茶水是不應該給她們倒的,奴才們倒的茶水大多是溫偏熱,不會燙到這種程度,剛才那茶壺裡的茶水像是剛煮沸裝進去的。
“靜竹,你有留意剛剛的太監長什麼樣嗎?”
“奴婢沒有留意到,奴婢剛顧著擔憂娘娘瞭。”
剛剛的太監一直垂著頭,其實她也沒有留意到對方的長相,對方撤下去後,她更沒有看清楚人,要是想再找到對方,怕是難瞭。
果然筳宴到結束,那個太監就一直沒出現,都是別人給她們添茶上菜。
筳宴結束,人更是找不到瞭,徐香寧也隻好作罷。
晚上,皇上過來長春宮,他似乎喝瞭一點酒,他臉色通紅,梁公公等人把醒酒湯送過來,她伺候皇上喝瞭醒酒湯,晚上安歇的時候,皇上難得一改往日的寡言形象,一直在絮絮叨叨,先是絮叨小豆丁打耳洞的事,也不知是誰告訴他的,後是絮叨小豆包上書房的事,說小豆包康復瞭,應該早點去上課,免得落下功課。
徐香寧覺得小豆包還需要養一養,因為他目前太瘦瞭,之前生病瘦下去的肉還沒養回來,不急著上書房,反正他自己也會看書。
“皇上,你快躺下吧,胤祄不著急上書房。”
“你這是慈母多敗兒。”
這話她就不愛聽瞭,胤祄還蠻聽話的,又不是特別頑皮的孩子,怎麼敗兒瞭,徐香寧瞪他一眼,讓他躺下去。
“你太縱容胤祄瞭,你看胤禮,他的學識已經比胤祄高瞭。”
“皇上,該歇息瞭,你別說話瞭。”
“朕還是要說,慈母多敗兒,他的病已經好瞭,你應該讓他上書房。”
徐香寧用帕子塞住皇上的嘴,免得說出什麼她不愛聽的話。
“你幹什麼?”
“臣妾想打你,不過念在皇上喝多的份上,臣妾就先忍著,不過你真的該睡覺瞭,都這麼晚瞭,快點睡吧。”
康熙拿開帕子,把徐氏也拉下來,想要吻她。
徐香寧正在氣他,哪裡肯讓他親,她扭動掙紮。
“你別動。”
“你快睡吧,別折騰瞭。”
“你都不願意跟朕親熱瞭嗎?你是嫌棄朕嗎?”
徐香寧覺得皇上不是喝瞭一點酒,是喝瞭很多酒,今晚怎麼能嘮叨,這麼折騰,愛親就親吧,她也不掙紮瞭。
康熙見徐氏乖順瞭,這才滿意地笑瞭笑。
這一次對徐香寧而言就是不得章法的一次,他老人傢是醉瞭,不知道在幹些什麼,折騰瞭蠻久,可是就是沒有重點,她也沒有得到舒爽,最後他把自己折騰睡瞭,她去熄燈後才重新上床睡覺。
第二天醒來,皇上竟然還記得胤祄上書房的事。
“不著急,等他養好身子再說。”
徐香寧還是一樣的回復,躺在床上看著別人替皇上穿衣。
康熙回頭看瞭一眼懶洋洋的徐氏,昨晚他的確喝瞭不少清酒,不過做過的事他還記得,他記得徐氏最後是很無奈地讓他早點安歇,“你……是不是覺得朕沒用瞭?”
“啊?”徐香寧趕不上皇上的思維跳躍,一臉疑惑,“什麼沒用?”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