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的那一刻,宋泊禮就推門而下。
誰知,就在酒店門口,他看見於建和沈薔站在一起等車。
她應該是喝的有點多,靠在墻上。
於建則站在她身側,把自己的衣服搭在她的身上。
“不好意思,外面天冷,你先將就披著,”於建說:“我已經打電話給前臺,等下回去就有個女侍應生伺候你,我就不進你房間瞭,免得被人誤會。”
酒勁還沒徹底上頭,沈薔點點頭,道:“謝謝你。”
話音剛落,一片陰影遮住他們。
兩人頭一抬,映入眼簾的,就是一襲黑色西服,冷面如霜的宋泊禮,站在他們面前。
作者有話說:
前三十紅包。明天繼續九點。
嘿嘿下一章拉扯拉扯再拉扯。期待一下。
宋董:喝醉的薔薔軟軟噠,好捏。(心酸酸的,宋氏陳醋)
第34章第三十四章
◎醉酒◎
自動開合玻璃人來人往進進出出。
金黃色的大理石墻壁上寫著傢全七福酒傢。
門口的路燈比別處的都通明,黑夜繁華,夜空璀璨。
清晰可見一團黑壓壓的影子籠罩住兩人。
於建微微抬眸,放眼望去,宋泊禮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兩人面前,面色冷若冰霜,寒氣逼人。
於建心裡一顫,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感。
不是因為沈薔喝醉,而是因為廠長三人還在包廂裡面,具體是分酒還是分錢,他不知道。
於建並不希望宋泊禮遇見他們三人。
萬一事情暴露,宋泊禮會如何?
如果宋董真的偏袒他們,那就算因禍得福。
但就怕知道瞭也不聞不問,三人又得知宋董來過,心裡多少有怨氣,隻怕會把這個怒氣撒在Urna的產品上,到時候這餐飯也是白吃,酒更是白喝。
於建隻能面不改色收回視線。
心裡祈禱廠長三人不要在此時走出來。
雖不明白為何宋董的臉色黑的跟要吃人一樣,但遲疑片刻,還是禮貌打招呼道:“宋董,您也是來這吃飯?”
宋泊禮並未言語,而是垂眸一言不發看著他們。
他越是這樣看,於建越是緊張。
他隻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地。
他對著宋泊禮道:“宋董,薔薔喝醉瞭,我們得先回酒店,就不耽誤您吃飯瞭。”
說著,於建的手就搭在沈薔的肩上,去扶一直不說話,低著頭明顯站不穩的沈薔,低聲道:“走,我們先回酒店。”
宋泊禮卻沒讓他走,沉聲問:“她喝瞭多少?”
於建以為宋泊禮是關心沈薔。
實話道:“喝瞭六七杯白酒。”最後散場時,沈薔又給三個人輪番敬瞭酒,他也不例外。
六七杯?
宋泊禮氣笑瞭。
一個成年男人尚且不能喝那麼多,她真是能耐瞭。
他沉聲道:“沈薔。”
沈薔早在影子壓下來時,抬眸望瞭一眼宋泊禮。
眼裡霧氣蒙蒙,沒有任何情緒波瀾。
看著他三秒後又垂眸。
如今,他再喊她,她沒什麼反應。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酒量還行,還算清醒。
遇見老熟人也能淡定自若。
但宋泊禮在商場混跡多年,又對沈薔有一定的瞭解。
沈薔醉沒醉,醉到什麼程度,他豈會不知?
拋開經驗之談,她看見他還能淡定自若,那就證明醉的不輕,連他都沒認出來。
就這點酒量,還敢來喝酒。
她這會兒在裝鎮定。除瞭謝謝什麼話都不說,就是怕再多說一句話都能暴露出她已經神志不清瞭。
冬天風大,她翹挺的鼻尖微微泛紅,臉頰亦是兩抹紅暈,雙眸更是有種說不上來的迷離和清冷。
從剛才下車時,宋泊禮看見沈薔時就已經在心裡埋下瞭一團無名火。她此刻喝多的樣子,無疑就是在點燃這團種子,讓它開始燃燒。
宋泊禮面色陰鷙,冷笑一聲,旋即長臂一伸,修長微涼的大手把於建的手從沈薔的肩上掰下來。
於建捂著有些吃痛的手,道:“宋董,您這是?!”
宋泊禮睨瞭一眼於建,面不改色道:“我送她回去,剩下的你不用管。”
宋泊禮說完,大手將沈薔的肩膀扣住,沉聲道:“沈薔,我們走。”
沈薔喝的醉醺醺的,胃燒心的難受,聽見我們走,腦子空白,抬腳就跟上去。
於建看著宋泊禮一襲黑色西服隱入夜色中,沈薔被他半摟半抱,一起上瞭那輛港1。
等他回國神時,港1早已留下瞭一串車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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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後排。
宋泊禮將沈薔塞進車裡,碰的一聲合上車門,面色冷冽,對著前排的陳秘書沉聲道:“回頂樓。”
沈薔坐在後排的位置,本來在大門口被風吹著還能保持幾分清醒,但一進到車裡面,柔軟的座椅,溫暖的車廂,一切都包裹著她,令她感到舒適無比。
但一舒服,胃裡就開始翻山倒海。
她小臉憋得通紅,抬眸看向宋泊禮,多個人影重疊迷幻,沈薔有些急切道:“於總監,我、想吐。”
她說完這句話後又硬生生把那種想吐的沖動按壓下去。
然後繼續扭頭望向窗外,尋找一個令自己舒適的點。
可這一句於總監,卻落入瞭本就在克制怒氣的宋泊禮的耳朵裡。嫉妒徹底勝任理智,將它全部吞滅。
原來她會心甘情願跟著他上車,是因為她喝醉到把他認成瞭於建。而並非清醒的知道他是宋泊禮,還願意跟他上車是嗎?
宋泊禮伸手摸瞭摸口袋裡,漆黑的車廂內,隨著道路兩旁垂下來的路燈照耀,隻見他從口袋裡拿出瞭一個定制黑色的金屬盒子,隨後骨節分明的大手抽出一根煙。
他找到瞭火,點燃煙,然後升下車窗。
白色的煙霧繚繞,彌漫開來,淡淡的薄荷香氣也在車廂內飄散開來,尼古丁的味道將怒氣短暫壓制下去。
他其實想好好問問她,她到底把他視為什麼。
前度、合作商、恨的人、還是陌生人?
但剛一側眸,就對上瞭那雙望著窗外發呆含霧的雙眸,以及無數次出現在夢裡的精致小臉,心裡的氣又驀然泄掉。
他深知自己無權朝她發任何脾氣。
也深知自己無權問她將他視為什麼。
因為是他把她親手推開的,是他把這麼聽話、黏人、乖巧的沈薔,親手摧殘到現在這幅樣子。
她變得很聰明,也學會瞭很多人情世故。
甚至學會瞭打扮自己,知道什麼裝扮合適,一舉一動雖不刻意,但處處都彰顯著她成熟女人的魅力和氣質。
身邊的臭男人更是一個接著一個。
沒一個安瞭好心。
包括他也是。
承認自己沒安好心的宋泊禮深吸瞭口煙,然後徒手將煙摁滅,丟進瞭車內的垃圾桶裡。
然後直接付出行動,長臂一伸,將發呆看窗外的沈薔一把摟過來,讓她坐在大腿上。
他早就想抱她瞭,在她每次清冷疏離的時候。
“啊——”沈薔被騰空抱起,驚呼一聲。
幾乎是宋泊禮剛伸出手,陳秘書就把擋板升起,將空間完全隔絕,氣氛也隨之變得曖昧。
宋泊禮沉聲道:“聽話。”
沈薔被他坐摁坐在雙腿上,她喝醉酒後,好像一個佈娃娃,任人擺佈,他說聽話,她就真的聽話。
他拎著她坐在腿上,她也沒有反應。
那雙杏眼早已蒙上一層酒氣。
宋泊禮估計她看人都看不清楚,為瞭證實是否如此,宋泊禮蹙眉,低聲問,“薔薔,我是誰?”
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疊字,薔薔。
以前沒有這種膩歪的心思,不會花費心思在一個稱呼上,連名帶姓喊沈薔,他覺得也很好聽。
但昨天和剛才聽見於建這樣喊她時,他忽然覺得,他應該是要對她有一個很親昵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