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益西受蘇星若的囑托,帶著雲野和郭序在畫展參觀和瀏覽,還為他們做詳細的講解。
顯然他是一個知識淵博的男人,底蘊十足,給人感覺各個領域都能涉獵一些,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過即便懂得很多,他也不會外露,十分謙遜和低調。
蘇益西顯然是很端正的性格,像大院裡走出來的高幹子弟,用清風霽月來形容最合適不過。
他不說話自帶清冷感,會讓人不敢輕意窺視,當聊起天又給人很隨和的穩重感。
不知不覺,中午到瞭,蘇星若那邊接待完瞭幾位慕名而來的粉絲,過去找雲野。
郭序已經後悔跟雲野來這種地方瞭,他天生就不是個有藝術細胞的人,有這時間,還不如在宿舍打兩把遊戲。
礙於人傢那麼熱情,他不便多說什麼,但餘光卻一直瞄著四周,做好瞭隨時開溜的準備。
"這邊有洗手間,需要的話你們可以去一趟。"
蘇益西忽然停住腳步,對他們說。
郭序一聽,下意識脫口而出道:“我去我去。”
跟這種學術級別的大神在一塊實在太有壓力瞭,他必須得去喘口氣。拉著雲野一起,郭序慌不擇路。
進瞭洗手間以後,郭序解開紐扣,拉下褲鏈,扭頭問雲野,"哎,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怎麼瞭?"
“那蘇益西的這塊長得跟你有點兒像。”郭序指瞭指眉眼的位置,不等雲野反應又說:“不過總體來說他不如你長得精致好看。"
"你看人還挺準。"雲野本來以為是自己單方面的想法,"我第一眼見他也覺得熟悉,後來想想就是那雙眼睛。"
"你倆不會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吧?"郭序開玩笑問。
他是無意一說,雲野的心卻倏然沉瞭下去。
如果他是正常傢庭和親生父母一起長大的小孩,聽到這樣的話自然會一笑而過。但他不是。
"一看人傢挺有錢的,那表都得幾百萬。"郭序沒註意到雲野的異常,又感慨瞭句。雲野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握瞭握。
他像在幽深的
大海航行的船,突遇前方洶湧浪潮,一下子將他翻個徹底。蘇星若找到蘇益西,卻隻看見他一個人。
在室內白熾燈清冷的光線下,他長身玉立的站在一副油畫前,臉因為表情淡然而顯得矜貴,薄唇輕抿,眼神晦暗不明,正靜靜聽著旁邊的人說話。
“哥。”蘇星若拍瞭下他的胳膊。
和蘇益西說話那人微微頷首,笑著離開。
“雲野和他朋友呢?”
“去洗手間瞭。”蘇益西淡淡回答,"中午需要請他們吃個飯嗎?"
“那再好不過瞭。”蘇星若滿臉感激,“我男性朋友不多,今天就拜托表哥你幫忙招待瞭。”“我印象中你好像也沒有交男生朋友。”蘇益西話一頓,"不會是……"
知道他要說什麼,蘇星若連忙打斷,"什麼嘛!雲野他真的隻是我朋友,我倆的關系很純潔的。"
不敢讓傢裡人知道自己的性取向,蘇星若隻好這樣講。
蘇益西在她的頭頂彈瞭下,"開個玩笑,別緊張。"雲野這時和郭序走瞭出來。
蘇星若沖他們倆揮揮手,笑著說:“感謝二位在百忙之中抽空過來給我捧場,一會兒讓我表哥帶你們去吃午飯。"
“不用瞭,我們這就回學校瞭。”雲野婉拒。
郭序也跟著點頭,嘴貧地說:"今天沒白來,熏瞭我一身藝術氣息。"
蘇星若被他逗笑,"你還挺幽默。"
郭序撓撓頭,心想我說的可是實話啊。
“跟我表哥聊得如何?看起來相處得很愉快。”蘇星若又問。
說話間,扭頭看向身邊的男人,"希望我嚴肅的大表哥沒嚇到你們。"
"怎麼會。"雲野下意識反駁,"我還覺得你表哥非常有博識,想跟他學習學習。"聞言,蘇益西的嘴角似乎淺勾瞭下。
"好瞭,也到該吃飯的時間瞭,我們走吧。"
蘇星若接著說:“我這邊還走不開,你們跟我表哥吃好喝好啊。”
郭序嘴唇動瞭動,想說雲野去就行
瞭,他回學校,但卻聽到蘇益西問:“法餐吃得慣嗎?附近有我朋友的餐廳。"
吃貨的DNA瞬間動瞭,郭序忙不迭點頭,“吃得慣,吃得慣。”
雲野無奈看他一眼,聽他這樣說,明白,他是想去吃,隻能吞沒瞭沒出口的話,
天空透藍,白雲夾雜著微暖的風,昨夜一場雨下完,氣溫清爽不燥。
來到餐廳後,蘇益西先做主點瞭幾道招牌菜。
他脫瞭西裝外套掛到衣架,松開兩顆襯衫扣子,把袖子也挽上去,露出線條流暢結實的小臂。“你們想吃什麼自己
點,千萬別跟我客氣。”蘇益西這話是對著雲野說。
“你點的已經夠瞭,不需要再加瞭。”
郭序點下頭,打量一番周圍環境,心想這地兒的消費絕對不低啊。服務生很快送來一瓶上好的紅酒。
對酒,郭序還是瞭解一些的,看到上面的英文,心中暗暗咂舌。光這一瓶酒就價值十萬多。
估計是蘇益西常來,特意存在這兒的,拿來招待朋友的。服務生為他們倒上紅酒。
雲野倒也不覺得拘謹,隻是和蘇益西畢竟不算太熟,被他請吃這麼貴的一頓飯,心裡難免會有別扭感。
“幹杯。”
蘇益西舉起紅酒杯。
在與雲野目光相對的一瞬間,他不閃不避,甚至露出微笑。雲野總感覺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復雜,他舉起手裡的紅酒杯,微微致意。
旁邊的郭序一同舉杯,打量著倆人,活絡氣氛地說瞭句:“你倆確實有點兒像啊,連舉杯都是左手。
他要是沒說,雲野都沒發現。
多數人習慣於用右手端酒杯,有一部分是用左手,他和蘇益西恰好如此。
“我看雲野確實有弟弟的感覺。”蘇益西眉梢微揚,不動聲色問:“聽說你們倆都是大一新生?那應該十八歲吧。
“嗯。雲野下意識點頭,反問:“不知蘇老師你多大?”老師….
聽到這個稱呼,蘇益西禁不住笑出聲。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叫我。”他抿瞭口紅酒,實在不知道叫我什麼,就跟著星若一塊喊哥吧。
好。#34
;雲野應下。
這頓飯吃得還算比較愉快,飯後蘇益西主動提出送他們回尚城大學。
在路上他才說:“其實我本來有機會成為你們學長的,隻可惜那時傢裡人非逼我去國外留學,反抗沒能成功。
他這一句話把自己的無奈展現得淋漓盡致。
聽得出他也是深受傢族其害不能自由選擇人生的人。
雖然怎樣過都是人生經歷的構成,但隻有隨心過才是取悅自己,不會留下遺憾。雲野的話,令蘇益西的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旁人聽他那樣說總是會吹捧他,說他有傢庭做支撐,現在事業如此成功,上哪所大學都是一樣。而雲野卻沒有,他淡淡的一句,戳進瞭他的心裡,把他想說的話講瞭出來。不知不覺中,他們來到瞭尚城大學的西門外。
蘇哥,謝謝你送我們回來。
雲野下瞭車,客氣道謝。
郭序比瞭個經歷的手勢,“保時捷坐得太舒服瞭,謝謝您瞭。”“有空再一起吃飯。”蘇益西站在車旁,一條胳膊隨意搭在車門頂上。好,下次我請。雲野客氣回復,說著擺擺手準備進去。卻不想從學校裡走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看到他,雲野愣住瞭。
好長時間沒見,陳暮洲看起來有很大的變化,發型幹脆利落,摘瞭金絲細邊的眼鏡,穿著也時尚前衛瞭,斯文的氣質減弱幾分,看上去居然有種韓國愛豆的感覺。
怔瞭幾秒,雲野才開口打招呼,“陳哥,好久不見。”
在他話音剛落的那一秒,身後有腳步聲傳來,蘇益西走到他身邊,你們竟然認識?“他是我朋友。”陳暮洲往前幾步,我們都是霖城的,大學之前就認識瞭。蘇益西的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嘴上滴水不漏道:“優秀的人果然會互相吸引。”
那你們是怎麼……
雲野左右兩邊看瞭看。
“蘇總是我新的投資人。”陳暮洲認真解釋。
雲野的大腦過濾完這個信息,瞬間恍然大悟瞭。
難怪陳暮洲在這以後會和蘇星若走在一起,這其中說不定是蘇益西幫忙牽線。
而陳暮洲前世之所以能
夠成功,恐怕也是得到瞭蘇益西這邊強有力的資金支持,並為他打開瞭市場。
盡管重生後他有想搶占先機,拿下陳暮洲遊戲的全權代理,攬下大部分股權的主意,但結果曲折起伏,最終還是回到瞭原來的軌道上。
這樣看來,就算他從中進行過幹預,別人的人生還是會按照既定的計劃執行嗎?
雲野,等下有事嗎?陳暮洲說完那話接著問。
郭序反射性答瞭句:今天周末,又不用上課。
“那我有個忙想請你幫,可以嗎?”陳暮洲的態度十分客氣,也很尊重。
蘇益西深沉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量著,心中暗想,如果單純是認識很久的朋友關系,說話的時候需要這麼謹小慎微嗎?
“是關於遊戲的事兒?”雲野目光無波無瀾,平靜反問。
“對。”陳暮洲繼而看向蘇益西,蘇總能抽出時間的話也可以一起。
沒想到還會叫上他,蘇益西看瞭眼手表,我下午四點有個會談,在這之前都有空。“雲野。”陳暮洲認真叫他名字,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