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Case10.目標:zero(11)

作者:光度水文 字數:6977

“嚓。”

黑暗裡跳起一簾星火,暖橙的火光照亮瞭耳垂的黑歐珀耳釘,細碎的亮面折射出璀璨的光。

海邊風很大。

呼嘯的疾風吹動鐵架,金屬相互碰撞,天地間回聲吱呀作響。

塔樓背風,即使如此,窗口處還會有無孔不入的氣流鉆進來。防風打火機的火焰被吹得跳動明滅,閃爍不定的光線照亮瞭唐沢裕漆黑的瞳孔。

他看起來有些疲倦。

當常年掛在嘴角的溫和弧度悄悄消隱時,他的神情幾乎是有些陰鬱的。眼瞼下垂,鴉羽般的睫毛擋住瞭瞳孔裡的神色,側臉蒼白淡漠,暖光的照射下依然如此。

又是咔嚓一聲,打火機的火焰熄滅瞭。

唐沢裕的食指與中指間空著一塊,那是個夾煙的手勢。不知為何,站在塔樓上時,他忽然很想抽煙。

“我沒有帶。”琴酒說。

唐沢裕轉頭看他,不多時又瞥向塔樓下——東京灣海角人煙繁華,那個閃著綠光的招牌,正是一個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其實琴酒還有很多勸阻的方法,比如你不適合、比如有害健康……但他沒有說,這件事唐沢裕也清楚,不需要他多此一舉提醒。無聲的沉默持續片刻,琴酒妥協道:“在這裡等著。”

所以,現在的窗口邊隻剩唐沢裕一個人瞭。

這棟塔樓位於東京灣海岸一角,向遠可以眺望到對岸的島嶼。建築整體是磚石結構,窗外視野很好,海天遼闊,深黑的水域無邊無際地鋪展開去,直到與昏暗的天穹相接成一色。

更近一點的海岸線旁,一艘巡邏艇剛剛啟航,一線銀浪破開海面。

唐沢裕似乎在看著那一艘巡邏艇,又或者隻是在無意識發著呆。火光明滅下,他眼裡的神色晦澀難明,隻有拿著打火機的右手,指尖無意識按某種規律撥動。

咔嚓咔嚓。

火焰升起又熄滅,開關的開啟與闔攏中,清脆的機括聲不絕於耳。

打火機是他從琴酒的黑大衣口袋拿的,火光消失以後,又一道冷色的光源亮起,那是唐沢裕放在窗臺上的手機。

亮著的屏幕顯示,上面是一封編輯好的簡訊,收件人已經填入郵箱,卻不知為何,唐沢裕遲遲沒有選擇發送。

闔蓋的動靜第三十次響起時,低沉的腳步拾級而上。

琴酒從便利店返回,挺括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他單手一拋,唐沢裕在空中接過,而那是一包薄荷煙。

“……”唐沢裕譴責地看他一眼。

琴酒不偏不倚地挑眉回視,片刻,還是唐沢裕扭頭放棄抗議。他從煙盒裡磕出一支,垂下頭,單手攏住火苗。

橙黃的暖光聚攏在掌心的小小空間,熟練的動作幾乎有某種韻律感。

灰白的煙霧裊裊上升。

細長的女士煙裡並沒有多少煙草的成分,薄荷的辛辣感充斥口腔。唐沢裕點煙時,琴酒便轉向窗外:“不發送嗎?”

一來一回的時間裡,海上的巡邏艇已經微縮成一個小點。細長的波紋綴在尾端,如同水面一條淡白的傷口。

“會發的。”唐沢裕頓瞭頓,“隻是……”

隻是什麼,他卻又說不清楚。

心底兩端似乎有長繩拉鋸抗衡,觀點此消彼長,可他沒辦法用言語表述出來。

突然齒間一空,叼著的煙被單手拿掉,琴酒將它捻滅在窗臺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吻。

辛辣的香氣傳渡在口腔間。

時間綿長而亙久,緊扣的下頷被松開時,唐沢裕忍不住扭頭嗆咳兩聲。

琴酒沒有松手,耐心地等到他呼吸平復,才說:“該做的就去做。”

看到他的瞳色琴

酒就知道這是在在猶豫什麼。唐沢裕是個心軟的人,性格裡一種兼具冷酷的悲憫特性,使他常常處於復雜的矛盾狀態,手起刀落時幹凈利落,卻會在決定前躊躇再三。

這一點琴酒無權指責,本質上他也是這種心軟的直接受益者,但他可以在決定前稍稍推一把手。

就像現在這樣。

手機的屏幕上亮著光線,唐沢裕懶懶地抬眼掃過。片刻後,他終於妥協地嘆瞭口氣:“我知道。”

一切早已開始。木已成舟,再拖延下去也不會改變什麼。

簡訊的發送隻是一瞬間的事。

成功的提示響起,手機自動回退到編輯頁面,上面重新變成瞭一片空白。

與此同時,安室透收到瞭一封簡訊。

*

收到簡訊時安室透正在巡邏艇的甲板上,海風裹挾著潮濕的豐沛水汽,鋪天蓋地地揚起金發。

防止失聯,請記住本站備用域名:

不遠處浮現出島嶼的輪廓。

昏暗的天光抹去細節,視野中一切退化為剪影,而在起伏的島嶼一側,還靜靜停著一個規則的梯形輪廓。

通宵達旦近半月,神出鬼沒的貨輪終於近在眼前。

安室透按在護欄上的手收緊瞭。

——上午在杯戶中央醫院,目送基爾的背影離開時,上司的來電不期而至。

“東京灣的事,有線索瞭。”

“海警的監控雷達,在離岸12海裡左右發現瞭一個不明障礙。算法分析可能是船舶,但已經接近X波段的極限探測距離,海警不能確定。”

船舶在海上的系統定位,分為岸基和星基兩種,後者就是通過GPS信號的衛星定位。近幾年來,由於衛星導航的逐步普及,基於陸地大規模信號站的岸基導航方式已經被逐步廢棄。

可這也導致瞭一個問題,出海的船隻一旦拔掉AIS系統的插頭,它就相當於在海事部門的監控下隱形瞭。

“……他們很謹慎,根據僅有的雷達信號推算,這艘貨輪不會靠港。離岸10海裡左右有一處島礁,初步推算這裡將是它進行船員的生活物資的地方。貨輪將會在今晚的深夜抵達,之後返航回到公海。”

遠洋貨輪的全船人員一般定員在19-24人,補充食物和淡水隻需要靠岸兩小時,這將是查探的唯一機會。

“我知道瞭。”安室透緩緩握緊手機,“今晚我會出海。”

上司隻負責傳遞信息,談到決策時,語氣卻顯得有些嚴厲。

“波本。你知道,這些並不屬於你的工作范圍。逮捕貪官,排查臥底,你的這些行動我都支持,但我也希望你不要忘記自己的本職。”

因為海警的雷達檢測有異,證實瞭安室透的說法,上司才會電話告知這件事。即使這樣,他口吻依然嚴肅,語氣幾乎能算得上一次敲打。

因為在上司眼中,安室透所采取的行動,無論是排查警視廳那個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臥底、還是追蹤一艘虛無縹緲的貨輪,這些都與他臥底的任務毫不相幹。

再說重一點的話,他幾乎可以稱得上玩忽職守。

“……”安室透默然片刻。

可他卻清楚,這兩者並非風馬牛不相及。

上司不知道全部的細節,安室透的上報中選擇性地隱瞞瞭降谷正晃的存在。事實上,這些都是他在搜集對付降谷正晃的證據。

安室透沒有解釋。

電話之外,他下頷的肌肉死死咬緊,一字一頓地說:“我會的。”

“拿到證據以後,我就會立刻返航,不會幹擾任務,請您放心。”

——風見裕也的停職手續尚未撤銷,這次的出海行動,安室透借用瞭上司的權限。遠處的海面上升

起茫茫的霧氣,島嶼近在咫尺,深黑的樹影蟄伏在視野盡頭,起伏的脈絡如蓄勢待發的猛獸。

安室透壓低聲音,向對講機命令道:“各單位人員預備。”

與黑夜裡的龐大貨輪相比,巡邏艇渺小得簡直微不足道。甲板離海平面足足有十幾米高,他們采用的是海盜劫船的策略,先拋出勾索,讓前鋒登陸,隨後再放下舷梯。

巡邏艇的引擎已經關閉,這是為瞭防止噪音吸引來船上人員的註意。慣性讓船隻輕巧地破開海浪,高聳的船尾如鋼鐵城墻,逐漸向他們靠近。

安室透放下對講機,即將出發時,胸前的馬甲卻忽然一震。

誰會在這時聯絡他?

安室透心中疑竇叢生。他比瞭個暫停的手勢,低頭按亮屏幕,看到內容的一瞬間,灰藍的瞳孔驀然一縮。

無孔不入的寒意沿水汽蔓延上來,簡訊上隻有簡潔的兩個字,【別去。】

末端的尾綴卻是pulque。

*

漫畫的劇情卻止步於杯戶中央醫院。告知瞭赤井秀一的身份,基爾壓低帽簷離去,收尾的畫面就中止在安室透灰藍的瞳孔中。

【虧我這麼期待兩大臥底的世紀會面……還以為會有什麼名場面呢,結果依然是紅方的相互試探,失望】

【想象中:透,你是臥底?基爾,你也是臥底?

事實上:唇槍舌戰,互相防備】

【所以基爾你為什麼不直接說,說你是臥底啊!我真的很想看你倆面面相覷豆豆眼唉!】

【現在倒是也大差不差,反正她也是被阿卡伊以親情為由來協議傳遞情報的嘛】

【我猜測,有可能阿卡伊也沒告訴基爾透子的真實身份?這樣在她眼裡,透子不就是個普通的組織成員波本,當然要能瞞則瞞瞭】

【……不愧是紅方哈哈哈哈,延續瞭互殺的優良傳統,值得……不行我編不出來瞭(吸氧)】

【qaq所以你們居然都明白瞭嗎?有沒有好心人能夠科普下求求瞭,漫畫到底發生瞭什麼,我完全沒看懂啊!】

【悄悄拍拍ls,同感的不止你一個人,我也被這個發展搞的有點懵……】

【怎麼說呢,就是感覺原來老賊把主線切的稀碎,在日常裡這插一點那插一點。結果就是,本來大傢都已經習慣你這個老大爺遛腳踏車的速度瞭,突然有一天你告訴我,這腳踏車其實是雲霄飛車噠!……←這就是我看這話的感受】

【老賊休刊一個月,回來的進度仿若飚火箭,照這樣下去我懷疑他下個月就能完結瞭(煙)】

防止失聯,請記住本站備用域名:

【這一話也不太難懂吧,隻是主線的密度比較高而已?不就是灰原哀被皮斯科盯上……】

【還有阿卡伊當面挑破對唐沢裕的懷疑哦(悄悄)】

>

【以及透子得知沖矢昴的真實身份……】

【淦,這麼一梳理真的好多,老賊你真的沒有背著我們吃瀉藥瞭嗎?竄稀式更新主線我是真的有點不適應……】

【嚴重懷疑這幫人是背著我們演完瞭一部劇場版(地鐵老人手機.jpg)】

【那什麼的小道消息,劇場版的確已經在制作中瞭哦】

【?!什麼,真的假的】

【隻是謠傳啦,別忘瞭魔術快鬥到現在還沒上映呢,大傢放平期待。回到剛才的話題,我又想起安室哈羅瞭,所以糖你到底是怎麼認識這條狗子的,你知不知道這樣真的會讓cp黨崩潰啊啊啊!】

【以及透子默契的心照不宣……】

【我是真的不想磕cp,但這裡完全是官方按頭,不磕不行,貓貓落淚】

【明明在看漫畫,是誰突然給我塞瞭一嘴狗糧?哦,原來是這

對狗男男啊,我恨】

【目前的局勢是,透股漲停,赤股……赤股就勉強封一個跌停吧。男友君是誰似乎已見分曉,破案瞭!這就是老賊推快主線進度的原因嗎!】

【(激動)我就知道透子yyds!你永遠可以相信老賊的青梅竹馬和同期情,入股不虧沖鴨——】

【不行,赤井股賊心不死,就算是互相懷疑……相愛相殺他不香嗎?想想吧,我既想殺你,卻又無可救藥地愛著你,隻能從槍口開出玫瑰,多好磕啊!】

【?這明明是我琴酒股的臺詞好吧,什麼時候被你阿卡伊拿去瞭???】

【什,原來真有人真情實感地磕組織的topkiller啊,我一直以為他是被你們拉過來三選一湊數的(樂)】

【驚訝+1,村通網才知道琴酒股開盤瞭,前排賣瓜】

【氣抖冷,我們冷圈什麼時候才可以支棱起來!老賊你倒是再來點糧啊可惡!!】

【如果硬磕倒也不是不行,你們看,前有組織殺手掃東京塔,唐沢裕全身而退,後有赤井秀一公然排斥懷疑,等紅方會首,萬一阿卡伊的猜測成真,那不就相當於老賊實錘唐沢裕轉黑瞭嗎?】

【沒毛病,琴酒再上一分(翻牌)】

【這些猜測都是什麼鬼!不要啊!!糖糖明明就是個根正苗紅的紅方警察,你們還在把他往黑方推,這種血糖也磕的下去??】

【咳咳,那什麼,其實雙黑也很香,這是能說的嗎……】

【你們冷圈的畫風果然迷幻,一會是紅黑宿敵針鋒相對,一會是雙黑合作暗度陳倉,說吧,琴酒股還有什麼驚喜是朕不知道的,我酌情考慮要不要加點倉(吃瓜)】

【安利沒有,分析有,實話實說,我覺得雙黑的可能性還是蠻大的……】

【???】

【(撲通一聲抱大腿)ls你別走!你別扔個炸彈就吊我們胃口,什麼叫雙黑的贏面大?先出過程再給結論,你倒是來點論據啊?】

【不是,主要問題的關鍵在於,唐沢裕到底有什麼可懷疑的?】

【我想問的也是這個!柯南的那一句話給我幹懵瞭。赤井秀一在懷疑,可他到底在懷疑什麼?這個發展未免有點過於無厘頭瞭】

【赤井秀一?我個人覺得老賊已經表現的很明顯瞭,杯戶公園他和唐沢裕的第一次見面,不就說瞭兩個人以前見過嗎?我懷疑這是他基於以前的線索做出的判斷,我們之所以覺得迷惑,是因為這些信息赤井秀一知道,但老賊還沒有在漫畫裡給出來。所以大傢稍安勿躁,接下來很可能就要揭曉以前的事瞭。】

【……這麼說來也是,阿卡伊後來居上的名臺詞後面不是還有一句嗎,“他收留瞭我兩宿。”這句話全都被忽略瞭啊!後來柯南想問,兩個人還都遮遮掩掩,好傢夥,就在這欺負小孩】

【記憶蘇醒+瞳孔地震,我想起來瞭,這才是我入股赤井的初心……當時直接被這句臺詞踹死在坑裡,那時候透子股還沒上市好吧!】

【說的對唉,愛情的開端老賊還沒畫,赤井股跌停的沒道理……所以我是不是能dream一個觸底反彈?】

【這可是絕地逆襲姐妹們,赤井股入股不虧!】

【等等,我們說的不是琴酒股的雙黑磕法……怎麼歪樓到阿卡伊上瞭?大佬你還在嗎,說說雙黑的可能性到底在哪?】

【這一話內容未完,我也不好直接下結論。不過前面的線索已經整理好瞭,之後會統一發在評論區,大傢可以蹲一下固碼id:B在躺屍】

【!】

【原來是您啊B君,躺屍多年風采依舊,佩服佩服】

【?怎麼感覺你們都認識這位B君,所以他是誰?我怎麼沒聽說過】

【姐妹你追

更的比較晚吧,B君活躍是在很早以前,唐沢裕剛登場的時候瞭。這個id你可能沒聽說過,但另一個固碼你肯定知道,那就是路過的A】

【路過的A!這不是糖糖的鐵粉大佬嗎!】

【對……B君一直是堅定的唐黑論,當時的評論區一直AB打架,高樓一棟接著一棟。自從老賊的劇情偏向唐沢裕鐵紅方,當時的盛況已經看不到瞭,想來已經是時淚瞭呢】

【原來如此!所以現在呢,唐黑論終於要崛起瞭嗎!】

【B在躺屍:等赤井和透子工藤宅會師的結果吧】

【工藤宅會師……這個說法倒是有點眼熟,淦,好像翻版的紅茶會議】

【確實,可原版紅茶會議,老賊似乎到最後也沒說當天交流的是什麼吧?】

防止失聯,請記住本站備用域名:

【?所以老賊重制版還會不會放出全部內容?我本來隻是在佛系追更,你們彈幕一打架,忽然被搞得期待起來瞭救命!】

【我也】

【……我好急我真的好急,老賊你到底什麼時候畫下篇啊啊淦!】

【其實放不放出內容都無所謂啦,隻要兩個人能接上頭,後續的劇情裡還是能猜出他們到底說瞭什麼,態度的改變也不是不能逆推。最怕的是另一種情況,老賊又在開空頭支票】

【因為說不定——透子和赤井,未必能順利見面呢?】

深夜,工藤宅。

彈幕在爭吵中達成瞭一種微妙的共識,無論所持的觀點如何,都不約而同地屏息期待著這次會面。

而在客廳的沙發上,赤井秀一與柯南同樣在等待著。

卸下沖矢昴面具的一瞬間,似乎有一個溫和腹黑的靈魂從赤井秀一的身體裡離去瞭。以本來面目活動的FBI探員頭戴一頂黑色的針織帽,碧綠的瞳孔裡神色鋒利,以獵鷹般的敏銳和警惕,提防著每一處風吹草動。

他雙手抱胸,在茶幾與電視的空隙間緩緩地踱著步。

至於身後沙發上的柯南——他還在奮筆疾書地補著落下的小學作業。

柯南放學就來瞭工藤宅,可隨著日光推移,夜色漸漸上湧,門口和窗口一片寂靜。安室透一直沒有出現,柯南試圖詢問赤井秀一原因,黑發的男人卻搖瞭搖頭。

看來他是鐵瞭心要一直謎語人到底瞭,柯南半月眼呵呵兩聲。

百無聊賴的他隻得找事情打發時間,不知不覺,時針已接近十二,柯南將最後一本作業收回書包。

偌大的工藤宅,隻剩地毯踏過的窸窣腳步。

為瞭方便來者的順利潛入,他們還打開瞭電視。新聞頻道卻突然一轉,黑西裝的女主播神情微變:“下面緊急插播一則新聞。”

她的表情剎那間沉重下去,普通的播音腔裡也摻雜瞭少許緬懷的情緒,柯南被吸引註意,抬頭看向報道。

“我國東京灣近海岸處,一艘遠洋貨輪失火爆炸,海警已緊急出動救援,因為船上運載的易燃易爆物品,火勢尚未得到有效控制。”

伴隨著女主播抑揚頓挫的介紹,新聞的畫面切入監控。

一艘遠處的漁船正好錄下瞭這一幕,一片深黑的畫面裡,橘紅的火光轟然炸開,周遭的海水瞬間一片透亮!

猶如黑夜裡的小型核爆,沖擊波掀起幾米高的巨浪,鋪天蓋地地擴散開去。

火光裡斜飛過一個黑影,甲板上似乎跳下瞭一個人,可監控像素太低,放大後模糊一片,看不清楚。

“我臺記者獲悉,同時遇難的還有一艘附近執勤的巡邏艦。”女主播繼續說,“專傢提醒漁民出海時註意安全,綜合運用衛星定位、雷達掃描等技術排除風險,避免航路沖撞。事故的具體原因還在調查中,如有相關線索請及時電話與警方

聯絡……”

柯南愕然道:“赤井先生?”

不知什麼時候,徘徊的赤井秀一居然停住瞭。

他站在沙發前,目不轉睛地看向屏幕,新聞的嘈雜與周遭對比,隻顯得客廳更為寂靜。

屏幕的微光照亮瞭他五官深邃的臉,難得摘下偽裝,眉眼間神情似訝異驚愕,卻又好像另一種形式的塵埃落定。

新聞的畫面倒映在碧綠的眼眸裡,爆炸的火光轉瞬即逝,赤井秀一卻一直一語不發。

——至少在那一刻,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

似乎過瞭很久,赤井秀一才道:“……沒事瞭。”

他沒有再提安室透的事,轉而略一頷首。

“Boya,你先回去吧,今晚辛苦你瞭,睡個好覺。”

他雖然送走柯南,自己卻不見得有多少好好休息的跡象。衛生間傳來潺潺的流水聲,赤井秀一在鏡前快速地洗瞭把臉。

鏡中倒映出男人棱角鋒利的臉,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綠眸,犀利與審視一如既往,其中的神色卻略顯遙遠。

赤井秀一似乎短暫地陷入瞭回憶中。

他雖然看向鏡面,抬眼浮現的,卻是另一張熟悉的面孔。

——線條冷淡的下頷,和習慣性緊抿的薄唇。

面部的神情因肌肉牽動而微微一抬,這樣的弧度似乎是笑。

唐沢裕極輕地勾瞭勾唇角。

“我會忘瞭你,赤井秀一,所以——”

記憶中的人將FBI探員抵在墻上,自上而下的角度看去,那雙黑眸裡似乎旋轉著攝人心魄的光澤。

仿佛一個倒映著無底深淵的萬花筒。

緩慢流轉的色澤,能將人徹底吸入其中。

“這個承諾,”他緩緩地說,“隻會有你記得。”

TBC.

防止失聯,請記住本站備用域名:

設置 目錄

設置X

保存 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