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俊男美女實在太養眼,對於顏狗來說,簡直就是眼睛的福利,隻覺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夠用。
封凜微微皺眉,仿佛不太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
他一皺眉,那股子冷峻兇戾的氣息撲面而來,顏狗也受不住,方美怡尷尬地笑:“哈哈,你們來啦,快進來,管姨和我媽等你們很久瞭。”
顧夷嘉有些好笑,進門時暗暗扯瞭扯封團長的袖子,讓他別那麼兇。方美怡雖然是個顏狗,但行事有方寸,挺好相處的。
封團長疑惑地看她,他兇嗎?不是和平時一樣嗎?
看他完全沒自知之明,顧夷嘉無言以對。
兩人進門後,便見客廳裡有不少人。
除瞭管霽、宋月梅、管浩臣外,還有莊宜佳、許營長,兩人坐在那裡,好像在相親。
顧夷嘉看到這一幕,不得不佩服這年代的年輕男女發展的速度。
所以她和封團長,其實也算是進展非常緩慢的瞭。
許營長見封團長兩人進來,迅速起身,行瞭一個禮。
莊宜佳有些臉紅,小小聲地叫人。
管霽和宋月梅也和他們打招呼,笑道:“你們快過來坐,嘉嘉累不累?來喝杯茶,吃點東西。”
顧夷嘉腳步輕快,很順從地坐到婆婆身邊,接過婆婆遞來的茶,喝瞭大半杯,甜甜地說:“我剛好渴瞭,謝謝媽。”
管霽哎瞭一聲,被個漂亮乖巧的小姑娘這聲“媽”叫得心花怒放,然後又給她剝瞭個橘子。
顧夷嘉幸福得不行,就連橘子太酸,也能面不改色的地吞下去。
這讓封團長以為這橘子是甜的,拿瞭一瓣放進嘴裡,發現也是酸的。
“你這孩子,想吃就自己剝,這是給嘉嘉的。”管霽嗔怪一聲。
封團長面無表情地看向顧夷嘉,然而他媳婦現在壓根兒就沒註意到他,所有的註意力都在婆婆身上。
看到這一幕,封團長有些心塞。
他搞不懂自己媳婦在想什麼,為什麼對他媽時的反應那麼奇怪,就像熱戀中的小女生似的,她媽給她吃酸橘子,還能當成甜的,吃得津津有味。
如果封團長是後世人,就知道有一種叫迷妹的存在,就像現在的顧夷嘉。
管霽很享受小兒媳婦這種依賴的模樣,約莫是她長得太漂亮,看著又太乖巧,正是她理想中的閨女形象,不免對她疼愛幾分。
她溫聲詢問兩人休息得好不好,婚後的生活怎麼樣。
“休息得挺好的,凜哥人很好,很照顧我。”顧夷嘉甜蜜蜜地說,絲毫不覺得在婆婆面前說這些有什麼不好。
如果是其他的婆婆,她當然不會這麼說,但管霽這個大佬婆婆,根本不會在意那些,反而會很高興兒媳婦和兒子的感情好。
她不是一個喜歡對兒子和兒媳婦指手畫腳的婆婆。
管霽看她精神飽滿,一雙眼睛明亮清澈,放心之餘,不免懷疑她兒子的能力……要知道,當年她和老頭子結婚時,在床上可是躺瞭一天才起得來的。
再看小兒媳婦,這活蹦亂跳的模樣,看著不像是起不來的樣子。
難道昨晚他們就蓋著被子純睡覺?
這麼一想,管霽很為自己兒子擔心,不會是中看不中用吧。
幸好封團長不知道他媽在想什麼,不然一定恨不得今天沒來。
管霽和兒子、兒媳婦說瞭會兒話,確認小夫妻倆感情很好,過得也很不錯,頓時便放心瞭。
倒是顧夷嘉說:“媽,你要不要去我們那裡住,我們那兒有房間。”
“不用瞭。”管霽笑道,“我白天時要去醫院看診,住哪裡都是一樣的。”然後又有些愧疚地說,“嘉嘉,對不起啊,媽實在忙,沒空陪你。”
她這次雖然有不短的假期,但實在是閑不下來。
顧夷嘉自是很體諒,“沒事的,我知道媽忙,不過你和胡爺爺也要註意身體。”
她聽說婆婆每天都會去軍醫院坐診,醫院的院長高興得不行,還想將她挖過來呢。不過京市那邊的醫院不同意,私底下兩傢醫院的院長沒少交峰搶人。
這些都是封團長告訴她的。
管霽摸摸她的腦袋,兒媳婦真乖。
另一邊,宋月梅朝許營長道:“許營長,你帶宜佳出去走走,外面天氣好,年輕人就應該多去走走。”
許營長點頭,“宋主任,那我們出去瞭。”
“去吧去吧。”
宋月梅看著這對年輕人走出去,滿臉都是笑,然後坐到管霽他們對面,說說:“沒想到他們會看對眼,倒是省心得緊,我都沒用武之地。”
方美怡和管浩臣端著切好的水果過來,方美怡笑嘻嘻地說:“昨天看他們兩人走在一起時,我就覺得兩人有點那啥,這樣不是挺好的嗎,媽你也不用操心。”
宋月梅白她一眼,“我現在隻操心你,其他人我不操心。”
方美怡明智地不接這話,跑去和顧夷嘉嘀咕。
“我昨晚問過宜佳瞭,沒想到她以前竟然見過許營長。”
“真的?”顧夷嘉很是驚奇,“在哪裡見的?”
“就在市裡,聽說有一次宜佳下班回傢時,被人當眾搶瞭包,是許營長路過幫她將東西找回來的。”
顧夷嘉聞言,恍然道:“怪不得呢,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剛認識的。”
宋月梅等人聽瞭,也很詫異,“還有這種事?怪不得她願意和許營長相親。”
其實也是昨晚睡覺前,她閨女過來找她,讓她今天去請許營長過來吃飯,也是變相地讓兩個年輕人相親。
莊宜佳明天就要回市裡,今天要是不相親,就沒時間瞭。
沒想到許營長二話不說就應下來。
從這態度,便知道許營長也是有心思的。
兩個年輕人能看對眼,宋月梅甭提有多高興,作為媒人,她最喜歡這種郎有情、妾有意的年輕人瞭。
眾人坐在一起說著話,都是聊莊宜佳和許營長的事,為他們彼此有意高興,看著有情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湊到一起,是一種挺有意思的體驗。
顧夷嘉也聽得津津有味。
她隻是長瞭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臉,其實本人非常接地氣,別人說什麼她都能接一兩句,很快就和大傢聊得火熱。
隻有兩個男同志插不進去,他們也不愛這些八卦。
管浩臣看瞭看那群聊得開心的女人,坐到表弟身邊,用手肘撞瞭撞他,笑道:“阿凜,表弟妹可真有趣,看著像仙女,其實很好相處。”
封凜理所當然地說:“嘉嘉的性格很好。”
他從來不擔心別人不喜歡嘉嘉,要是不喜歡,肯定是對方有問題,這麼漂亮又善解人意、還有趣的姑娘,怎麼能不喜歡呢?
理解他的意思後,管浩臣無言以對。
果然,一直不開竅的冰山開竅後,簡直就像火山爆發,不可理喻。
管浩臣拒絕吃狗糧,轉而問起一些工作上遇到的事,雖然兩人在不同的體系工作,但有些東西是相通的,可以交流一下。
中途管霽抽瞭個空,拉著兒子到院子裡說話。
“小凜啊,媽教過你的事,你還記得吧?”管霽旁敲側擊,擔心自己兒子是個木頭,什麼都不會。
也不怪她擔心,小兒子從小在部隊長大,連女同志都沒接觸過,後來不是訓練就是出任務,哪裡懂那些。他能給自己找個媳婦,她都覺得很不可思議瞭。
真是讓人操心。
封凜點頭,一臉正直,“媽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嘉嘉的。”
管霽更不放心瞭,“你真會?”
“真的會!”封凜以為他媽擔心自己是大老粗,不會照顧媳婦,再次保證,“媽你放心,我知道女同志身體都比較嬌弱,需要我們照顧,我會像爸和大哥、三哥他們學習,好好照顧媳婦的。”
管霽:“……”
另一邊,許營長帶著莊宜佳在附近逛。
這邊最多的樹就是銀杏樹,正好是銀杏葉子變得金燦燦的時候,一眼望過去,滿世界的金黃,格外的燦爛。
莊宜佳不禁看得癡瞭。
她是個文藝女青年,對精神需求比物質更高——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她從小衣食無憂的緣故,才能追求更高的精神境界。
“漂亮吧?”許營長突然開口。
莊宜佳回過神,臉蛋有些紅,微微點頭,“確實很漂亮,在城裡看不到這麼多的銀杏樹。”
她覺得自己來這裡來對瞭,正好在秋天到來,方能看到這漫山遍野的金色。
許營長又陪她走瞭會兒,見她有些累,體貼地將她帶到樹蔭下休息,那裡有一張石磯,正好可以給女同志坐。
莊宜佳秀秀氣氣地坐在那裡,一舉一動都格外的文雅。
這是她從小的教養。
許營長平時接觸的都是部隊裡的那些糙老爺們,何時見過這麼文雅的姑娘,一時間隻覺得心跳都有些快。
他是個定好目標就主動出擊的,直接問:“莊同志,你覺得我怎麼樣?”
莊宜佳原本也在緊張,聽到他這話,臉紅得更厲害,小聲地囁嚅著,“挺、挺好的……”
許營長蹲下身,目光與她齊平。
他望著她酡紅的臉,“你願意和我成為革命的伴侶嗎?”
莊宜佳的臉更紅瞭,心臟又開始怦怦怦地跳起來,她知道自己隻要說一句“願意”就行。
但是,鬼使神差中,她開口道:“其實,我以前沒想過要嫁軍人的……”
許營長心中一沉,眸色微黯,耐著心問:“那後來呢?”
莊宜佳也不瞞他,將自己去相親時,和相親對象一起落水,封團長救瞭她的事和他說。
她一邊說,一邊暗暗打量他,擔心他臉上露出其他的神色。
幸好,他隻是平靜地聽著,一直沒有開口。
“我那時候覺得軍人挺好的,可能當時剛被救,心理有些依賴救命恩人,不過得知封團長有對象,就要結婚,我就沒什麼想法瞭……”
她覺得,這些事要和他說清楚,“還有,封團長看著挺可怕的,我都不敢看他。”
許營長差點笑出聲,他們團長果然是女性殺手,沒多少姑娘敢正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