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問起拉練的事,得知他明天就要帶兵進山拉練,這次會去三天,她嘆瞭口氣。
“這次部隊幾個團都要去,老顧也會去。”封團長將她摟到懷裡,親瞭親她的臉,“我不在,你就回嫂子那兒住,別一個人,我不放心。”
顧夷嘉心中的不舍頓時沒瞭。
她笑道:“你有什麼不放心的?現在天氣好啦,我的身體也不錯,一個人住完全沒問題。”
封凜掐著她的腰,將她抱起來,“我不希望你一個人……”
他不希望她感覺到孤單,就算自己不在,也想要有人陪著她。
寶花沒能從小姑父這裡問到溫營長的宿舍在哪裡也不氣餒,因為她打算親自去找。
來到軍官宿舍那邊,她很幸運地遇到小張。
“喲,這不是寶花嗎?你咋來這裡?”小張笑著問小姑娘。
寶花雙眼一亮,跑到他面前,“張叔叔,你知道溫營長叔叔住哪裡嗎?我有事找他。”
小張沒多想,“知道,你要找他啊?我帶你去吧。”
他牽著寶花的手進軍官宿舍那邊,終於想起來問她找溫營長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寶花一臉乖巧可愛,“就是有一些私人的事要和他說,現在不能和張叔叔說,張叔叔你能別多問嗎?”
小張聽得一陣好笑,但小姑娘都這麼說瞭,他當然不能再問。
來到溫營長的宿舍,正好溫營長今天沒事,正在看書,見到寶花時不禁一陣稀奇。
其實各個團之間的傢屬和軍官是不熟悉的,不過誰讓寶花的小姑父是封團長,所以一團的兵也是認識寶花的。
小張將人送到後就離開瞭。
溫營長看著來找他的小客人,有些失笑,給她倒瞭杯水,“寶花,你找我有什麼事?”
寶花睜著一雙大眼睛看他,“溫叔叔,你要和馬政委的妹妹相親嗎?”
幸好溫營長沒喝水,不然肯定要一口水噴出來。
他一臉愕然,“什麼?我和誰相親?”
“和馬政委的妹妹啊!”
溫營長的記憶很好,很快就想起幾天前回到部隊時,看到在傢屬院門前大吼大叫、像猴子似的女人……
那麼大的嗓門,那麼能鬧騰——這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他的臉有些僵硬,“我沒和她相親啊!”
寶花眨瞭眨眼睛,“這樣的嗎?我聽三花說——對瞭,三花就是馬政委的閨女,她說她爸爸要將他妹妹介紹給你,讓你們相親呢。”
溫營長僵著臉,“是這樣的嗎?我沒聽說呢,馬政委也沒和我說。”
“原來你不知道的啊?”寶花一臉稀奇。
溫營長果斷地搖頭,“不知道!”
“溫叔叔,你要和她相親嗎?”寶花好奇地問。
溫營長再次果斷地搖頭,“不相!”
聽到這話,寶花就放心瞭,她也沒有故意說馬春花的壞話,隻道:“溫叔叔,沒事我要走瞭,改天再來找你玩。”
溫營長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現在天色都要暗下來,決定送她回傢屬院。
回去的路上,他叮囑道:“你是小孩子,以後天黑瞭,一個人別隨便往外跑。”
“我當然不會一個人隨便往外跑的,這不是有溫叔叔你嘛?”寶花笑嘻嘻地說,“有溫叔叔送我呢,溫叔叔和我小姑父一樣,看起來非常有安全感!”
溫營長覺得這小姑娘古靈精怪,怪有趣的,不禁笑道:“你知道什麼是安全感嗎?”
“知道啊!”寶花挺起胸膛,“這是我小姑姑說的,我小姑姑說,小姑父讓她很有安全感。”
溫營長那張曬不黑的小白臉難得有些紅。
原來團長和嫂子私底下是這樣的啊?
不過團長能讓嫂子覺得有安全感,他們團長的婚姻生活還是挺幸福的,讓他也有點想找個媳婦瞭。
溫營長將寶花送到傢屬院門口那邊,目送她進去後才離開。
寶花一路蹦蹦跳跳地回到傢裡。
陳艾芳正坐在客廳裡,整理婦聯的一些文件,明天要送過去給宋主任過目,見皮猴子似的閨女回來,掀起皮看她。
“去哪啦?”
寶花笑瞇瞇地說:“我去找溫營長叔叔呢。”
“溫營長?”顧明城有些愕然,“你去找他做什麼?”
“問問他幾時和三花的小姑相親啊!”
夫妻倆:“……”
連看書的寶山都忍不住看過來,瞪大瞭眼睛。
真有人會和馬政委的妹妹相親啊?那男人的眼睛是不是不太好?
顧明城好奇地問:“閨女,溫營長答應和馬政委妹妹相親?”
“沒有呢。”寶花回答爸爸,“溫叔叔說,他不會和三花小姑相親的。”
聞言,顧明城不禁笑瞭,回頭和陳艾芳嘀咕道:“我就說嘛,馬政委想得太好,以溫營長這條件,不可能和他妹子相親的。”
陳艾芳笑瞭笑,“馬同志現在在部隊裡挺出名的,聽說過她名字的,相信都不想和她相親吧。”
“那可不一定。”顧明城說,“還是有一些想和馬政委搭上關系的人願意的。”
不過那些都是不入流的,要是他,肯定看不上。
陳艾芳對這些不關心,她看瞭一眼樂滋滋的閨女,眉頭微微蹙瞭下,突然說:“寶花,馬同志被人扔臟東西時,你看到瞭嗎?”
寶花下意識地說:“我當然看——沒看到啦!”
她反應過來,撅起瞭嘴,“媽媽你幹嘛呀?你居然懷疑我,你不愛我瞭!”
陳艾芳很淡定地說:“看來你當時在!”
寶花僵硬地站在那裡,頓時有些急地看向爸爸,咋啦咋啦?她到底哪裡暴露瞭?媽媽為啥突然詐她?
顧明城也吃瞭一驚,沒想到這事和自己閨女有關,見閨女瞅著自己,趕緊道:“艾芳,寶花不會做的,寶花一個小姑娘,哪裡會去碰那些臟東西……”
陳艾芳嘆道:“不是她幹的,但她肯定有參與。”
寶花扁嘴,“媽媽,你為什麼會懷疑我啊?”
“你是我閨女,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做啥。”陳艾芳淡淡地道,“雖然沒證據,不過這次的事你確實做瞭,這是不對的!”
她滿臉嚴肅地看著女兒,“以後不準再做瞭!”
寶花馬上意識到什麼,頓時笑著撲到媽媽懷裡,嬌憨地摟著她,“媽媽,你不罰我啊?”
陳艾芳拍瞭拍她的小屁股,“罰你有用嗎?而且這事要講究證據,我詐你的不算。”然後又說,“你做這種事總歸不對的,以後絕對不能做,知道嗎?”
“可是她好壞,她欺負小姑姑!”寶花嘟起嘴。
“那也有我們大人在,不用你們小孩子操這個心。”
陳艾芳趁機教育閨女,她這閨女太聰明,也太有主意,要是不好好管教,還不知道以後會做出什麼。
寶花被陳艾芳拎著教育瞭一通,雖然沒被打、沒被罰,但後果還是挺嚴重的。
她媽說她下次再犯,就要傢法處置,再讓她抄五百遍的偉人語錄。
寶花頓時懨瞭。
寶山看到妹妹這樣子,有些同情和憐惜,果然妹妹做瞭壞事,他這當哥哥的還是瞭解自己妹妹的。
顧明城看陳艾芳教孩子,雖然心疼,但也沒有說什麼。
號角聲響起時,封凜便睜開眼睛。
顧夷嘉有些意識,眼睛都沒睜開,含糊地說:“凜哥,你要出去瞭?”
封凜彎身在她臉上吻瞭吻,“你繼續睡,醒來後記得去鍛煉,早餐我放到鍋裡溫著。”
說完時,發現她已經再次睡著瞭,不禁失笑,給她掖瞭掖補子,輕手輕腳地出門,輕輕地將房門關上。
顧夷嘉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
她換瞭一身運動的衣服出門鍛煉身體,回來吃早餐,然後開始工作。
一天時間就這麼過去。
封團長進山拉練三天,顧夷嘉也自己在傢裡窩瞭三天,隻有吃飯時才去嫂子那裡一起吃飯。
第三天的傍晚,封團長終於回來。
他一身臟兮兮的,就像是從泥堆裡打滾過的一樣,臉上還塗瞭油彩,看著像個野人,狂野而英俊,一股野性的兇戾氣息撲面而來。
顧夷嘉難得看到他這副模樣,心臟微微緊縮。
不過當看到他那雙熟悉的眼睛,深邃又溫柔,緊縮的心臟又被撫平,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
顧夷嘉圍著他轉,一邊甜甜地問:“凜哥,累不累?要不我給你煮碗面吧。”
知道封團長拉練辛苦瞭,她主動給他做飯。
封團長對吃什麼都不在意,面食和米飯都吃得,沒什麼偏好,不管她做得好不好吃,他都非常捧場,很好養活的類型。
封凜已經連續三天沒有休息,要說不累是不可能的。
不過回到傢看到圍著自己轉的漂亮媳婦,聽著她甜甜的聲音,身體的疲備仿佛都消除幾分。
等顧夷嘉煮好面,他也將自己洗刷幹凈,沾滿泥的衣服丟在面盆裡泡著。
顧夷嘉捧著面出來,看到他又恢復平時的模樣,雖然已經看慣瞭,對比剛才野性的模樣,還是有些新鮮。
封凜伸手將那碗面接過去,又去廚房將另一碗小碗的面端出來。
“凜哥,你真好看!”顧夷嘉跟在他身後,笑瞇瞇地說。
封凜的耳根有些紅,心裡高興又有些臊意,被自己媳婦誇好看,男人都會有些忍不住。
他輕咳一聲,“嘉嘉,過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