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遲按門鈴的手剛剛放下，房間的門打開。
沈書意穿著白色的運動背心，黑色休閑短褲，出現在出現在他的眼前。
顧遲眼露驚訝，“在健身？”
“沒……”沈書意耳尖微紅。
他身上穿的是他健身時喜歡穿的修身背心。
白色的背心，純棉，吸汗，他原先是打算穿著背心上藥可能會方便一點。
後面發現，還是不穿更方便，背心也就放在瞭床上沒穿。
聽見門鈴聲，才急急忙忙把背心給套上。
沈書意手握在門把上：“進來再說吧。”
顧遲點瞭點頭，“好。”
酒店的走廊上通常都會有監控。
盡管一般情況下，酒店的監控不會外泄，出於謹慎，沈書意還是在顧遲進瞭房間，他把房門給關上後，這才微紅著發燙的臉頰，出聲問道：“你……你怎麼來瞭？”
顧遲眼底透著關心，“我聽宋哥說，你身體不舒服。”
“沒有不舒服，就是有點過敏。已經買瞭藥膏瞭。”
怕顧遲不信，沈書意去瞭洗手間，拿過藥膏給他看。
顧遲看瞭眼沈書意遞過來的藥膏，是用來外敷的。
他看著沈書意，眼神擔心：“怎麼會忽然過敏？我聽宋哥說，你不肯去醫院？”
沈書意懊惱地抿瞭抿唇，“宋哥怎麼什麼都跟你說啊。”明明平時宋哥跟顧遲走得也沒有多近，平時也不愛提顧遲，怎麼這會兒什麼都跟顧遲講。
顧遲：“我想，他應該是為瞭讓我說服你去醫院。”
沈書意唇瓣抿得跟緊瞭。
說好的晚上要是嚴重起來再去醫院呢？怎麼還跟顧遲“告密”。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顧遲好脾氣地問道：“為什麼不肯去醫院？”
沈書意：“……”
顧遲該不會是為瞭“押”他去醫院才專門來的這一趟吧？
沈書意走上前，他雙手抱住顧遲的腰身，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可憐一點，“有點累，不太想動。可不可以不去醫院？”
耍賴撒嬌這一套，沈書意好久都沒有用瞭。
小時候耍賴的時候，會抱著外公外婆撒嬌，對媽媽反而不太會。
因為媽媽一個人要工作，還要照顧他，太累瞭。
外公外婆去世以後，他是傢裡唯一的男子漢，哪怕媽媽從來沒有要求他懂事過，他自己會迫切地希望自己快快長大。
沈書意臉皮薄，明明是他主動抱的人，反而耳根子比誰都紅。
…
沈書意剛洗過澡，身上有著沐浴露的花香。
腰身很細，他一隻手臂就能摟住，甚至隻要他稍微用力，可能就能弄折的程度。
顧遲環在沈書意腰間的那隻手，微微用力。
他的視線落在沈書意脖頸處還有鎖骨處以及手臂上那些紅疹，“藥上過瞭沒？”
沈書意搖頭，他仰起臉，“剛想要上藥，你就來瞭。”
顧遲牽著沈書意的手，兩個人一起來到沙發上坐下，“我給你上藥？”
能夠不去醫院已經是最好的結果，顧遲提出給自己上藥，沈書意也就沒拒絕。何況像是肩膀跟背部，他自己確實不太方便。
沈書意點瞭點頭。
藥膏從剛才起，一直就在顧遲的手裡拿著，他看瞭看藥膏上的使用說明，在指尖擠瞭一點。
沈書意的下巴被托起，他的頰邊也有點紅。
白色的膏狀藥膏，抹在肌膚上有點涼，加上顧遲的指尖也是涼的，沈書意被冰瞭一下，他的身體輕顫瞭下。
顧遲抬眼：“疼？”
“不疼。”為瞭表示強調，沈書意又說瞭一遍，“不疼。”
沈書意解釋道：“過敏隻是癢。是藥膏有點涼。沒關系，你繼續吧。”
顧遲看瞭眼空調的溫度，“要不要把房間裡的空調開高一點？”
“我不冷，你冷麼？你的手有點涼。”
沈書意說著，拉過顧遲的兩一隻手，把他攏在他自己的手心裡。
沈書意以前就發現瞭，顧遲的體溫好像比尋常人要偏低一點。
哪怕現在已經進入夏天，顧遲的手也還是偏涼，跟顧遲比起來，他簡直像是一個小暖爐。
顧遲手裡還沾著藥膏，他看著沈書意：“我也不冷。那我們繼續？”
下頜那邊的紅疹還沒上藥，沈書意微仰著脖子，“嗯。”
…
下顎的疹子上過藥，接下來是脖子跟鎖骨……
鎖骨處的肌膚比臉頰跟脖子都要敏感一點，皮膚對觸感也更加敏銳。
“唔——”
藥膏有點涼，沈書意咬住唇，還是不小心發出一聲輕微的悶吭。
顧遲上藥的動作一頓，“稍微忍一忍？”
沈書意眼尾微紅，“好。”
顧遲的指尖在沈書意的鎖骨處停留，肋骨附近的紅疹也都抹過。
再往下……不是穿著背心就能夠上藥的瞭。
顧遲詢問沈書意的意見：“背心要脫麼？”
沈書意紅著臉頰，點點頭。
他兩隻手緊張揪住衣擺，緊握的指尖都是紅的。
“我去把空調溫度開高一點。”
顧遲起身，去拿放在床頭櫃上的空調遙控器。
沈書意怎麼會不知道，顧遲是有意離開，好讓他能夠自在一點。
顧遲怎麼會……這麼好。
…
顧遲把遙控器放回，轉過身，沈書意剛剛脫瞭背心。
白皙的肌膚，在頭頂上方的柔色燈光照明下，瓷釉一般地凝白，紅色的疹子，看起來像是曖昧的吻痕。
沈書意對上顧遲的眼神，他的脖子紅透，脫下來的背心還在他的懷裡捧著，更加像極瞭事後。
空氣忽然變得灼熱瞭起來。
顧遲重新在沈書意旁邊的位置坐下。
沈書意懷抱著背心的指尖放開，他緩緩地主動地將背心給拿開，好方便顧遲上藥。
顧遲眼底的眸色陡然轉深。
沈書意兩隻手放在身體的兩側，掌心按著沙發，他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害羞。
他在心裡告訴自己，隻是上個藥而已……
他要是害羞，顧遲會被他弄得很不自在吧？
顧遲重新沾瞭點藥膏，低頭，抹上沈書意的小腹。
拖鞋裡，沈書意的腳指頭縮瞭縮，小腹倏地收緊，整個人往後躲瞭一下。
顧遲：“涼？”
沈書意滿臉通紅，他小弧度地搖瞭搖頭，“沒，沒關系。你繼續。”
是挺涼的，不過他剛才之所以躲瞭一下，不是因為被涼到，而是剛才顧遲觸碰他的一瞬間，身體忽然一陣奇異的酥麻。
沈書意的身體帶著它自己特有的專屬記憶，記得白天顧遲的掌心怎樣輕撫過……
灼熱來得毫無預兆。
沈書意後悔剛剛將背心給拿開，以至於變化明顯的地方沒有半分遮擋。
隻能在心底祈禱，顧遲沒有註意到他的變化。
…
終於，小腹處的紅疹子也都抹瞭藥膏。
沈書意松瞭一口氣。
不等顧遲發話，他就急忙轉過身。
後背因為靠著車椅的時間最長，肌膚摩挲著佈料，又靠著車椅，紅疹最多，肌膚遍佈瞭整個後背，以及腰處。
顧遲幾乎用瞭半支軟膏。
當顧遲的指尖觸碰到沈書意腰間的肌膚時，他陡然揪住沙發上的佈藝，後背肌肉驟然繃直。
“書意。”
沈書意身體輕輕地顫栗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