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興闌珊的看著那些妝發精致男模在前面搔首弄姿。
而那幾個男模,大約也是被這種無形的氣場和壓迫給震懾到瞭,都有些不自在。
可顧客就是上帝,更何況這位上帝出手闊綽,直接包下瞭整間會所不說。
他放在桌上的那張黑卡,哪怕是想買下會所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批看完瞭,段柏庭微抬下顎,示意換下一批。
宋婉月可憐巴巴的去捏他的袖子:“段柏庭,我真的好困瞭。”
他不為所動,煙蒂按在煙灰缸上狠狠撳滅:“難得來一趟,再多看看。”
宋婉月又不敢多說什麼。
直到下一批進來,她才看瞭兩個,胃裡突然一陣翻湧。
來不及出去,直接吐在瞭包廂。
她彎著腰,吐到眼淚都出來瞭。
那群男模幾時見到這場面,一杯酒沒喝,看他們的臉都能看吐。
段柏庭抽瞭紙巾給她擦嘴,又倒瞭杯溫水讓她慢慢喝。
宋婉月沒接,幹脆順著這場嘔吐倒在他懷裡邊哭邊認錯。
她哭的直抽抽,嬌小的身子在他懷中輕輕顫抖。
手臂緊緊摟著他的腰,額頭靠在他懷裡,眼淚甚至將他身上的毛衣都給濡濕瞭。
那雙漂亮而生動的桃花眼,這會滿是淚水。
隨時都有徹底決堤的可能。
“我知道錯瞭,我下次肯定不來這種地方瞭。”
雖然當下的眼淚有一定的演戲成分在,但她也是發自內心的不想繼續在這裡待下去瞭。
那些男模身上幾乎都噴瞭香水,香味多瞭,混在一起反而難聞。
她是被這股味道給熏吐的。
段柏庭替她擦掉嘴邊的穢物,待看見她臉上的淚水時,神情緩和下來。
他讓那些人全都出去。
宋婉月自己的衣服也被吐臟瞭,段柏庭帶著她去包廂裡面的休息室換瞭衣服。
幫她把臟衣服脫掉,換上自己身上的毛衣。
他裡面還剩一件白T。
認準瞭他面對自己的眼淚會心軟,宋婉月一直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輕泣不止。
賴他懷裡不離開,手臂緊緊摟著他勁瘦腰身。
下巴抵在其胸口,抬眸看他,清亮的眼蓄滿淚水,眼尾洇著一抹紅。
先發制人的控訴委屈。
“壞人,你欺負我。”
段柏庭沒有反駁她的話。
他的確是壞人。
不論怎麼定位,他都是個壞人。
“回傢?”
他握著她的手,耐心細致地用紙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為她擦拭幹凈。
宋婉月還在哭,也不忘點頭。
她迫不及待想要從這兒離開,生怕再看到那些小鴨子們。
帶她從這兒離開時,席陽就在門口看著,一雙丹鳳眼帶著淡淡笑意。
笑裡明顯有對他的調侃。
段柏庭視而不見,手往裡面指瞭指,語氣冷淡:“我老婆的朋友,送一下。”
席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瞭眼。
坐在沙發上,臉色慘白,明顯有些被嚇到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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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宋婉月不顧段柏庭還有工作,抱著枕頭去瞭他的書房,一定要他陪著才肯睡。
前些日子覃姨還專門把書房裡的床單換成瞭宋婉月喜歡的粉色。
連她房內的玩偶也拿進來一部分。
以前連書架上的幾個公仔都容忍不瞭的段柏庭,如今倒是默許瞭覃姨把他的書房打扮成瞭小女生睡的公主房。
宋婉月不肯睡床,非要坐在他的腿上,抱著他睡。
段柏庭不喜歡工作的時候被人打擾,她偏要打擾他。
枕頭抱在懷裡,漂亮的臉上帶著楚楚可憐。
明明困到眼睛都睜不開瞭,卻還一臉委屈的望向他,站在旁邊一動不動。
段柏庭看瞭眼她身上的睡裙。
電腦裡,匯報工作的聲音偶有傳出。
他在國內待瞭太久,分不出心神管理其他,導致EMEA地區的分公司出瞭些狀況。
今天這個臨時會議也是為瞭處理這件事。
宋婉月不肯睡。
他不開口,她也不說話,隻是緊緊抱著自己的枕頭。
腦袋垂下,下巴枕在上面。
不管怎麼說,今天的事情的確是她有錯在先。
若是因此得罪段柏庭,連累宋傢那就完瞭。
今日事今日畢,在這個問題擴大之前,她得及時處理瞭。
書房燈是關著的。
正前方的幕佈顯示對方同步過來的PPT投影。
在這微弱的熒光中,她的委屈半隱半現。
段柏庭放下手裡的遙控:“做噩夢瞭?”
宋婉月搖搖頭,聲音拉長,尾端帶哭腔:“睡不著。”
這話倒是實話。
她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感覺周圍全是男人。
望不到邊的男人,每個人臉上都化著妝,頭發精心打理。
肌肉像是充瞭氣一樣,那種感覺太可怕瞭。
她必須得多看會段柏庭洗洗眼睛。
她站在那裡不動,意圖太過明顯。可又不主動說,隻是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態。
想哭還得拼命忍著。
等著你去問。
若是自己一直不點頭,她恐怕得在這裡站一晚上瞭。
電腦裡,男人匯報工作的聲音還在繼續。
畢恭畢敬的語氣,依稀能辨出其中忌憚。
段柏庭向來不是講究私情的人,事情搞砸瞭,就得加倍彌補回來。
彌補不瞭,就自己滾。
他將EMEA地區全權交給對方,對方卻屢出狀況。
男人的聲音稍微繃緊,講起話來,精神也高度集中。
唯恐在段柏庭面前露出一絲懈怠來。
書房內的氣氛,仿佛也受到男人當下的情緒影響,變得有些凝重。
屈起的手指在桌面漫不經心地輕叩幾下。
段柏庭最終還是無聲嘆瞭口氣,將椅子往後退瞭退。
留出足夠的空間來。
這個動作,無疑是默許瞭。
宋婉月嘴角露出一個得逞的笑,雀躍的坐到他腿上。
目的達到,也不用繼續裝瞭。
她用手環抱住他的腰,睡裙單薄。
甚至還能感受到,她渾圓飽滿的臀在他腿上被壓到微微變形。
“你今天要工作到幾點?”
他這邊應該是關瞭麥,對方並沒有察覺到不對勁,還在自顧自的匯報近期工作。
段柏庭拿起要遙控,重新將投影打開:“不確定。”
宋婉月靠在他肩上,說話腔調綿軟,手指伸進他的西裝馬甲裡,將領帶勾瞭出來,捏在掌心把玩。
松開領結,又慢慢系緊。
穿戴的這麼整齊,估計待會還得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