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論是哪一種,對他來說,都是致命的撩撥。
明知道是酒醉後的假象,可他還是......
段柏庭輕輕推開趴在自己身上的宋婉月,動作溫柔的替她將被海風吹亂的頭發理順。
“剛剛說什麼?”
她還在笑:“說什麼?”
段柏庭極富耐心,慢慢引導:“你說你,喜歡誰?”
她笑容甜美,雙手捧起他的臉,臉頰貼著他臉頰:“喜歡你呀,喜歡庭庭,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喜歡死瞭。喜歡到每天都想看到庭庭,吃飯想和庭庭在一起,工作想和庭庭在一起,睡覺也想和庭庭在一起。”
海風又將她的頭發給吹亂瞭,這一次,他沒有再替她理順。
而是透過這片凌亂去看她。
他的側臉是深邃硬冷的,骨相極佳。
可在此刻微弱的燈光下,所有線條走向,好像都變得柔和許多。
氣音低啞,貼著她的唇邊傳來。
“再說一遍。”
他說話的語氣格外蠱人。
和他這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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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柏庭是自己開車過來的,但因為喝瞭酒,沒法開車。
電話打給司機的半小時後,司機就開著車到瞭地方。
就在最前方的停車位等著。
而距離他幾百米的地方,那輛黑色邁巴赫,遲遲沒有人下來。
司機眼觀鼻鼻觀心地坐在遠處打遊戲,一包煙都抽完瞭,用來提神。
眼見著黑天轉為白晝,有幸在海邊看完一場日出。
車上的人,仍舊沒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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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月這一覺睡瞭很久,久到小寰以為她睡死過去瞭。
覃姨皺瞭皺眉,年關將近,讓她別說晦氣話。
小寰捂住嘴,認真點頭。
過瞭會,她又往二樓看瞭一眼:“先生身上那麼濃的酒氣,怎麼他就沒喝醉,酒量可真好。”
今早,宋婉月是被段柏庭抱回來的。
她躺在他懷裡,睡得格外沉。
也不過兩三個小時,他就從臥室出來,穿戴整齊。
明顯隻睡瞭一會兒,眼底還有熬夜熬出來的血絲。
覃姨說給他備點早餐,吃完再出門。
他單手戴上袖扣,將大衣搭在臂間,淡聲拒瞭:“不用。”
臨走前還不忘囑咐覃姨:“晚上十點您記得叫醒她,給她煮點醒酒湯。”
覃姨點點頭,仍舊不放心:“你在路上多少休息下。”
“嗯。”
他答的敷衍。
看著他坐上奔馳的後座,小寰又開始感嘆瞭:“有錢人也不好當啊。”
一宿未歸,這才剛睡瞭不到三個小時,又得出門。
宋婉月很久沒有試過睡得這麼沉,好像就是閉眼睜眼的兩個瞬間,一整天就這麼過去瞭。
因為傢裡管的嚴,再加上酒量奇差無比。
所以平時幾乎滴酒不沾。
很長時間沒有體會到喝醉的感覺。
原來是這樣。
全身酸痛到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隻能喊覃姨替自己倒杯水。
結果一開口,聲音是啞的。
“覃.....覃姨?”
她不可置信,這粗礪沙啞的聲音真的是從自己的喉嚨裡發出來的?
再多喊兩聲喉嚨都要報廢瞭。
當下求人不如求己,她掀開被子,艱難走下床。
每走一步,某處摩擦的脹痛就令她止不住蹙眉。
昨天到底發生瞭什麼,難不成是她發酒瘋得罪瞭人,被狠揍瞭一頓?
宋婉月不光酒量差,而且還會斷片。
她的斷片是直接連那整段記憶全部喪失,什麼也記不起來。
非常努力的在腦海裡回想一遍,隻記得雲微和她講起她和席陽之間的過往。
再然後......
再然後到底發生瞭什麼!!
宋婉月痛苦的趴在洗手臺上。
不記得瞭,什麼也不記得瞭。
痛苦瞭一會,她強打起精神,從衣櫃拿出睡衣,打算先換上。
側過身子時,無意間從鏡子反光處看清自己的後背。
白皙纖細的腰背,有一個紅色壓痕,隨著時間流逝,已經淡化。
但依稀可以看出是個圓。
她眉頭微皺,看瞭又看。
靠,方向盤的壓痕怎麼會出現在她後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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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段柏庭連續打去好幾個電話,但他一直都是關機狀態。
想來又在飛往某個國傢的飛機上。
宋婉月將自己全身上下都檢查瞭一遍,不說慘不忍睹,也算是不忍直視瞭。
等她收拾清理完一切下樓時,小寰剛煮好醒酒湯。
看到宋婉月瞭,高興的和她打招呼:“剛想去叫你呢,這是先生囑咐我煮的醒酒湯,讓你醒瞭記得喝。”
宿醉後的頭暈和段柏庭沒關系,她接過小寰遞來的碗,一口氣喝完瞭。
小寰提醒她慢點,別嗆著。
然後發現她走路的姿勢不太對,有些怪異,兩條腿像是合不攏,微微分開。
“你腿怎麼瞭,受傷瞭嗎?”
看著她天真無邪的一張臉,宋婉月臉有些紅,放下碗:“對,有點......紅腫和擦傷。”
小寰語氣擔憂:“那可得好好擦藥瞭。我房間裡有活血化瘀的藥膏,待會拿去給你。”
宋婉月語速極快的和她道瞭謝,隻想趕緊換個話題。
好在小寰的註意力很快就被電視劇裡的跨年晚會預告吸引走。
後臺的彩排,記者正挨個采訪藝人。
當鏡頭對準穿著灰白連衣裙的女人時,小寰變得激動起來。
“夫人,你看這個女人漂亮嗎?”
主持人問起對一個月後的跨年晚會有什麼感想時,女人面對鏡頭的微笑溫柔且從容:“有點緊張,也有點期待。”
非常得體的官方言論。
宋婉月看清女人的臉,愣瞭愣。
昨天晚上才和她見過面,電視裡雖然也漂亮,但遠沒有現實裡看到的那種極具沖擊感的美。
小寰就是典型的迷妹裝成路人,來給真實的路人安利自己的偶像。
宋婉月給出最為中肯的點評:“確實挺漂亮,但我覺得她真人更漂亮呢。”
小寰對她這番話表示贊同:“屏幕會把人拉寬,顯胖。”
她一臉心疼,“她在電視裡都這麼瘦,本人得瘦成什麼樣。”
宋婉月認真回想瞭一下,對於醉酒前的記憶她還是記得一清二楚的:“本人雖然瘦,但是屬於瘦的恰到好處的那種,前凸後翹。”
聽完她的話,小寰愣住瞭:“夫人見過雲微?”
宋婉月抿唇一笑:“見過呀,昨天晚上還喝瞭她親自調的果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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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姨從外面進來,恰好看到這樣一幕。
小寰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宋婉月身後,一口一個彩虹屁,求著她給自己講講昨天吃飯的細節。
宋婉月被她的彩虹屁誇的飄飄然,說改天帶她去見見真人。
小寰感恩戴德的就差沒把她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