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才十幾歲,讀初中。
宋婉月有個死對頭,和她一脈相承的又嬌又作。
異性相吸同類相斥。
所以她們從小就不對付。
從小學一路攀比到瞭初中。
有一年聖誕節,她們剛好穿瞭同樣的衣服,宋婉月長得比她好看,自然更加出眾。
但好死不死,她當時沒看清路,摔瞭一跤。
骨頭摔折瞭,還是周溫陽背她去的醫院。
靜香說:“前段時間聽說周溫陽回滬市瞭,部隊放假。他好像升到瞭上尉,立瞭兩次二等功,一次一等功,差點把命搭在邊境。”
宋婉月有點驚訝:“我怎麼不知道他回來瞭?”
靜香疑惑:“他沒聯系你?”
“沒啊。”宋婉月一下就從私湯裡站起來瞭,“他都一年多沒回我消息瞭,我還疑惑什麼部隊管的這麼嚴,手機都不讓拿。”
原來他是所有人都聯系瞭,唯獨不想理她?
在私湯裡泡瞭這麼久,腦子早被熱氣熏迷糊。
這會又在憤怒裡滾瞭一遭,險些沒暈倒。
她費力地從湯池爬出來。
辱罵對象又多瞭一個。
都是同一階層的人,父輩之間有生意往來,從小便熟識。
光屁股年紀就玩在一塊的關系。
包括兩人的名字,也是配著對取的。
溫陽,婉月。
還未出生就被口頭定下娃娃親,如果不是需要段傢這棵大樹的庇佑。
可能就成瞭。
但宋婉月對他毫無男女方面的感情,一丁點都沒有。
靜香勸她省點力氣,晚上回到傢,看到段柏庭那張臉瞭,估計還有得罵。
宋婉月覺得她言之有理,於是閉上嘴,節省體力。
閑著無聊,她拿起遙控打開電視。
第一個臺就是央臺。
彼時正在直播五點半開始的那場金融峰會。
國內頂尖企業的一場會議。
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臺前,扶正瞭麥。
從容不迫地闡述自己對數字經濟的發展預測還有走向建議。
沒想到剛才還被她一口一個狗東西罵著的男人,此刻會與他在電視上相見。
現在的段柏庭,和平時在她面前的段柏庭不太一樣。
他有著常人無法企及,和永遠碰觸不到的傢世背景。
平日裡隻會覺得他穩坐雲端,高不可攀。
可到瞭他真正的“戰場”,屬於他的專業領域。
拋開背景和權勢帶來的光環。
他過強的商業頭腦和能力手段,才是他坐穩如今這個位置的真正原因。
即使他所表現出的,是不露聲色的內斂與謙遜。
可他所說的每一句話,發表的每一個觀點,連會場的那些業界前輩都忍不住鼓掌叫好。
誇一句後生可畏。
峰會結束,保鏢在前面疏通過道。
男人步履從容,有意收斂鋒芒,讓他看上去低調隨和。
記者壯著膽子上前攔下他采訪。
詢問他對此次峰會的主題看法,以及聊到他近期大力推廣的AI醫療。
段柏庭很會說一些應付記者的場面話,敷衍的遊刃有餘。
三言兩語便禮貌打發瞭。
記者從業多年,懂得點到為止,有瞭采訪內容,便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瞥見他無名指上的婚戒,笑著問瞭句:“段先生年紀輕輕就英年早婚瞭嗎?”
談及手上這枚婚戒,不同於剛才的疏離,眼神也變得平和幾分。
“嗯。”
記者又多問瞭一句:“太太也是從事相關職業?”
段柏庭輕輕轉動無名指上的婚戒:“她剛畢業,是法學系的學生。”
記者笑著恭維:“段太太很優秀。”
這個馬屁無疑是拍到瞭點子上。
男人沖她禮貌點頭:“多謝。”
然後便離開瞭鏡頭。
宋婉月沒想到自己也有出鏡的機會。
作為一個還沒拿到證的法學生,她被誇的有些心虛。
雖然對段柏庭沒什麼好感,但靜香也不得不承認。他這張臉的確很牛逼,身材也很牛逼。
一米八八的身高,比例又絕殺。
看著清貴儒雅,又帶著一種不顯山不顯水,將人玩弄鼓掌的城府算計。
她給出超高評價:“雖然人不咋樣,但長得確實牛逼。”
豈止是牛逼,宋婉月的眼睛都看直瞭。
經常聽說電視臺的攝像頭能把人拍醜,可段柏庭無死角的絕佳骨相和皮相輕輕松松就抗住瞭被明星藝人稱為死亡鏡頭的央臺鏡頭。
不怪別人說,找老公就得找個帥哥。
哪怕再生氣,看一眼他的臉,氣也全消瞭。
宋婉月毫無骨氣的用手機上網搜起重播,專門將進度條拉到他的部分,瘋狂截圖。
靜香對她感到無語:“你剛才不還對他一肚子意見嗎?”
宋婉月理直氣壯:“帥哥有缺點很正常,人無完人。”
靜香:“......”
按照宋婉月一貫的大小姐脾氣,沒個十天半個月,這氣是下不去的。
還得是在對方主動求和的前提下。
怎麼到瞭段柏庭這兒,單靠美色就把她給打發瞭。
宋婉月人剛從湯池中出來。
長發隨意用一根木簪挽在腦後,熱氣熏染下的肩,白皙細膩,透著粉。
她將綁在胸口的浴巾往下扯瞭扯,露出胸前的深V。
手臂夾緊,直接擠大瞭一個Cup。
然後拍下一張照片。
點開段柏庭的微信。
裝成誤發給他。
【婉婉吃不完:寶貝,我老公今晚不在傢哦,要來找我嗎~】
回復來的比她想象中還要快,屏幕上方顯示對方來電。
——段柏庭。
第37章
宋婉月有點得意,舉著手機朝靜香晃瞭晃:“看到沒有,這就是作為美女老公的本能危機感。”
目睹瞭她剛才一系列操作的靜香忍不住為她拍手叫絕:“我還一直擔心段柏庭城府那麼深的人,你會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宋婉月沒什麼心機,雖然人作,但作的表裡如一。
有點心眼也全寫臉上瞭。
和段柏庭這種高段位的人在一起,使出渾身力氣估計還掰不動對方一根小拇指。
可如今怎麼看,都是段柏庭這個獵人心甘情願的陪她玩起這種拙劣小遊戲。
宋婉月把電話掛瞭,然後將剛才那兩條消息撤回。
去瞭裡間做SPA,打算來個從頭到腳的護養。
“開什麼玩笑,隻要我想,這世界上就沒有不被我魅力折服的。”
她又得瑟上瞭,拔瞭木簪,任憑長發散落。
如黑色瀑佈一般,柔軟傾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