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拒絕瞭這個提議。
宋婉月洗完澡,躺在床上等段柏庭洗完。
在等待他的這段時間內,她玩瞭會手機。
無意點開某個軟件,是監聽睡眠質量的。
裡面有個記錄夢話的功能,她看見今天的夢話格外多。
甚至於一小時前就有好幾條。
一個小時前?她還在祠堂內,段柏庭的懷中。
她居然在那樣的情況下都說瞭夢話?
抱著質疑的心態,她點開語音。
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然後是輕微的口水吞咽。
大片無意義的雜音結束後,宋婉月聽見自己的聲音從聽筒傳出。
帶著有氣無力的嬌憨:“庭庭,抱抱。”
她一愣。
嗯?
大約是沒有等來回應,她開始撒嬌,因為是夢話,所以說的含糊,像含瞭一塊糖:“你不理我,是不愛我瞭嗎。”
緊接著響起的,是男人稍顯尷尬的咳嗽聲:“咳咳。”
不是段柏庭的,聽聲音,有些熟悉。
好像是她剛醒來時,坐在旁邊桌上的長輩。
“守夜還是太辛苦瞭,她一個小姑娘,想來也是真累到瞭。”
段柏庭語氣平緩:“是有一點。”
隔著手機都能感受到的尷尬氛圍。
長輩明顯想著通過轉移話題來緩解:“結婚也這麼久瞭,打算什麼時候要寶寶?”
不等段柏庭答話,宋婉月嬌嬌軟軟的開瞭口:“我就是他的寶寶。”
“......”
拿著手機的宋婉月心如死灰。
她到底當著長輩的面說瞭些什麼啊。
為什麼段柏庭不叫醒她!為什麼不及時捂住她的嘴!明知道她說起夢話口無遮攔!
第46章
段柏庭洗完澡出來,宋婉月正拿著手機發呆。
四合院不比在傢,空間不算寬敞,這房間也是段柏庭幼時回來居住的房間。
因為都是短住,所以東西少,顯得空曠。
他下意識拉開抽屜,要去拿裡面的藥。
——安眠藥。
視線落在宋婉月身上,動作便停住瞭。
片刻後,他將抽屜關上,坐過來:“怎麼還沒睡?”
宋婉月一臉不高興,手機一扔,背對著他,整個人埋進被子。
段柏庭不知道她怎麼瞭。
她的情緒起伏總是很大,經常上一秒還在笑,下一秒就陷入沮喪。
段柏庭時常感嘆她的精力充沛,對凡事都帶著一種探究。
他不同,他已經過瞭那個階段。
會被一點小事牽動情緒的階段。
甚至於,哪怕經歷再大的動蕩,他也依舊能做到處變不驚。
時常一副讓人看不清的淡然,與他的年齡並不相符。
他淡聲問道:“誰惹你不開心瞭?”
宋婉月抬起頭,興師問罪:“你為什麼不阻止我呢,在長輩面前......好丟臉。”
稍作停頓,他明白她話中意思。
關於那場淺眠狀態下的夢話,他的確可以阻止,至少在她說完第一句話之後,便可直接將她叫醒。
可他什麼反應都沒有,而是任其繼續口無遮攔。
“一個遠親罷瞭,平日也見不上面。”
宋婉月聽見他風輕雲淡的語氣,氣不打一處來。
從床上起身,兩手還撐著被面:“見不到面難道能代表這件事沒發生過嗎,萬一他到處亂講怎麼辦呢?說我說夢話都在......都在和你調情撒嬌。”
段柏庭笑瞭笑:“不好嗎,說明我們夫妻恩愛。”
聽到夫妻兩個字,宋婉月莫名耳朵燥熱。
她移開瞭視線,結結巴巴:“誰要和你恩愛。”
“那你想和誰恩愛?”他捏著她的下巴,讓她同自己對視。
他的手幹燥溫暖,身上帶著和她同款的沐浴露香。
有點像某種植物,可具體是什麼植物,她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隻知道味道清清淡淡,是聞瞭讓人覺得舒服的氣息。
兩人的距離那麼近,近到她可以感受到他的鼻息。
從平穩,變得有些急促。
他的視線跟隨著她,緊緊跟著。
宋婉月心跳加速,撐著床面的手,緊緊攥住床單。
一身反骨的大小姐脾氣上來瞭,她嘴硬:“反正不是你。”
段柏庭低下頭,在她唇上輕輕碰瞭碰:“那是和誰?”
手指都快把床單攥爛瞭:“反正......反正不是你。”
他再次低頭,這次的吻比方才要深入一些,也持久一些。
雙唇分離時,甚至帶出瞭她的喘息。
“誰?”
“誰都行,隻要不是你。”心跳越來越快,她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敏感的察覺到那點危險在悄然逼近。
屋子裡的氣溫也悄然無聲的升高。
他身上穿著睡袍,隻有一根松垮垮的系帶在腰間固定,
甚至能看見他俯下身時,微敞的領口。
他有健身的習慣,工作再忙,也會堅持運動。
自律到令宋婉月覺得可怕的程度。
工作不忙的時候,他的作息十分規律。
晚上十點睡,早上六點起,晨跑一個小時。
宋婉月還在床上掙紮不肯起床的時候,他已經洗好澡,準備出門。
宋婉月每次都會拉開窗簾,看著外面。
親眼看著他坐上那輛黑色邁巴赫的後座,然後駛離莊園。
他的衣服大多都是深色,永遠一絲不茍的正裝打扮。
清冷淡漠的眼神,叫人捉摸不透。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婚禮前其實見過一面。
她在國外看秀,突然被父母緊急召回國內。
到傢的第一天,看見坐在客廳內的男人。
一身筆挺西裝,肩背寬闊,那張待客用的方桌對他的身高來說顯得有些不夠用。
桌上放著一杯冷掉的茶,顯然這場談話已經持續瞭很久。
這裡是宋婉月在滬市的住處。
上大學後,因為不適應宿舍生活。但是學校又離傢裡較遠,一來一回都得花費三個小時的時間。
為瞭方便宋婉月的起居,她媽媽給她單獨在學校附近全款購入瞭一套兩百平的大平層。
她平時都住在這邊。
此時這套大平層的客廳裡,除她之外,還有三個人。
——她爸媽,以及坐在她爸媽對面的男人。
起先並沒註意到,因為所處的地方是視線死角。
宋婉月哭唧唧的撒著嬌,說時差沒有倒過來。
一路飛回國內,中途還在香港轉機。
“我都快困死瞭,又累又困,黑眼圈也出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