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柏庭讓她過去點,她也不肯。
“不擠?”
她搖搖頭:“你嫌擠?”
“還好。”又是簡單的兩個字。
宋婉月不滿:“你是中瞭那種說完多少個字就會死掉的詛咒嗎?”
聽出瞭她的陰陽怪氣,他漫不經心的改口:“挺好的,不擠。”
宋婉月又往他那邊靠瞭靠,看見他的西裝褲都被自己壓出褶皺。
“現在呢,擠不擠?”
她故意使壞,笑容狡黠。
段柏庭拿她無可奈何。
宋婉月還在洋洋自得,下一秒,臀部離開座椅。
她被他單手抱到瞭腿上。
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就要離開。
段柏庭按著她的肩,讓她重新坐好:“別亂動。”
白撿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她順勢靠在他懷裡,手機卻在包裡震瞭震。
伸手去拿,毫無顧忌的當著段柏庭的面識別面部解鎖。
她沒什麼秘密,也沒有需要遮掩的地方。
可那條消息彈出來時,她還是微微驚瞭一下。
消息是昨天她拜托過去照顧周溫陽的發小發來的。
【屈松:周溫陽昨晚上開始發燒,叫瞭你一夜你的名字。】
宋婉月一下子就坐直瞭。
什麼東西!
莫名其妙之餘,她看瞭眼段柏庭。
發現後者正看著窗外,淡漠眉眼,與這料峭寒冬相得益彰。
宋婉月又低下頭,微微側著身子,擋住手機。
【婉婉吃不完:叫我的名字?他是不是罵我瞭?】
對方過瞭很久才回。
【屈松:是罵瞭,說你蠢貨,腦子有病。】
宋婉月手機都快捏碎瞭。
如果說剛才那條消息嚇瞭她一跳,那麼這條,是徹底激怒瞭她。
【婉婉吃不完:他才腦子有病!他才是蠢貨!啊啊啊啊啊氣死我瞭!!!】
周溫陽看見她回過來的消息,將手機遞還給屈松。
後者看瞭眼,笑道:“愛而不得的喊瞭一晚上她的名字,怎麼醒瞭就翻臉不認瞭?”
周溫陽眼神凌厲:“這種話你以後別亂說。她結婚瞭。”
屈松說:“反正也是聯姻,沒感情的。”
“那是她的事。”
酒後宿醉,頭還疼著,他按瞭按太陽穴,打電話叫瞭個代駕。
屈松看他這樣,遞給他一杯熱水:“真放下瞭?”
“嗯。”他接過水杯,“她很好,不管嫁給誰,她都能過得很好。”
“可那男的不行,你沒聽過他傢裡的事兒?他能好到哪裡去。”
屈松和宋婉月一起長大,知道這位嬌嬌小姐脾氣不行,不管去哪都得被寵著捧著。
因為長得漂亮,從小就是眾星捧月的焦點。
導致她有些虛榮,迷戀上這種被人註視的感覺。
可在段柏庭身邊,那人一看就是個野心滔天的冷血性子。
這樣的人在事業上有極大建樹和成就,但感情對他們來說隻是個調劑消遣。
充其量會在煩悶時逗逗這隻漂亮的寵物。
“她不一樣。”周溫陽的聲音低沉下來,“他會喜歡上她的。”
屈松搖頭。
果然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這人簡直沒救瞭。
他承認,宋婉月的外表的確過目不忘的驚艷,貪圖她皮囊的人或許很多。
但沒有幾個人能受得瞭她的奢靡和驕縱。
要不怎麼說婚姻就該門當戶對呢,畢竟能養得起這麼個揮霍無度的大小姐的,恐怕也隻有那位段傢的上位者瞭。
周溫陽慢吞吞地點瞭根煙:“我後天就要回部隊瞭。”
屈松一愣:“不是還有半個月嗎?”
“銷假瞭,提前回去。”
“和宋婉月說瞭沒?”
他動作一頓,將煙掐滅:“沒說,也沒必要說。”
其實昨天晚上喝那頓酒的時候就想通瞭,他一直不與她聯系,就是怕自己忍不住生出破壞她婚姻的罪惡念頭。
但他心裡很明白,比起把她搶過來,他更想看到她幸福。
他看著窗外的雪。
白色的雪,好似和北城的雪重疊瞭一般。
今天大半個中國都在下雪。
北城的天氣預報甚至出瞭橙色預警,冷風呼嘯,隔著車窗也能看見的蕭瑟寒意。
宋婉月還在生氣當中。
自己昨天頂著寒風大晚上去接他,他非但不感激,居然還罵她!
段柏庭看著她的憤懣,一言不發。
車開回傢,飯提前做好瞭。
坐瞭一天的車,宋婉月吃不下,段柏庭也沒什麼胃口。
他在書房待瞭幾個小時,洗完澡就回瞭房間。
那天晚上他很不在狀態。
動作慢,入得也淺。
宋婉月覺得自己的呼吸不上不下,有種被吊著的感覺。
直到最後兩下,他敷衍瞭事。
段柏庭站在窗邊抽煙,身上穿著深灰色的睡袍,眼眉搭垂,神情平緩。
太過反常。
要是以往,最起碼也得折騰到後半夜。
宋婉月隨意扯過毯子裹著自己:“你該不會......縱欲過度不行瞭吧?”
段柏庭移動視線,看著她:“如果我說是,你會嫌棄我?”
“不會,下面不行瞭,你還有嘴和手嘛。”
段柏庭居然反應瞭幾秒鐘。
她笑著過來挽他的手:“我開玩笑呢,心情有沒有好點?”
他將煙掐滅,抬手在空中揮瞭揮,想讓那些煙霧趕緊散掉。
“還沒問過你,這些話都是和誰學的?”
書香門第的獨生女,平時傢教嚴明,該是溫婉賢淑。
她卻是個例外,在床笫方面的情話信手拈來。
“沒人教我,我看書自學的。”
段柏庭垂眸:“什麼書?”
“種類太多瞭,有純愛的,也有純做-愛的。”
“......”
他無奈搖頭。
宋婉月和他保證:“不過這些話我隻和你一個人說過。”
他低下頭,看著她這張明艷靡麗的臉。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最近的確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可能從很久以前就已經有瞭,隻是他忍耐的夠好,連他自己都毫無察覺。
他習慣於掌控一切,所以厭惡被情緒牽著走的感覺。
但最近似乎有些失控瞭。
連他自己都沒辦法壓制住。
那個夜晚他也沒瞭做其他事情的心思,抱著她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