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姨愣瞭下:“怎麼瞭,壞瞭嗎?”
段柏庭的目光平靜,看著宋婉月:“應該是壞瞭。”
宋婉月一下子就讀懂瞭他眼裡的意思,這人是把她故意拖動椅子的動靜理解為椅子壞瞭?
她氣不打一處來,飯也吃不下瞭,喝瞭口牛奶就去拿包。
還沒來得及出門,就被段柏庭攔下。
他伸手指瞭指她幾乎沒怎麼動過的那碗粥:“吃不下也少吃一點。”
她瞪瞭他一眼:“不吃。”
嬌嗔的表情,哪怕帶怒意,都讓人懼怕不起來。
隻會覺得可愛。
覃姨伸手拉拉小寰的袖子,將還處在懵懂狀態下的她帶離飯廳。
一時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宋婉月幹脆放下包,想要和他好好理論理論。
“你難道看不出我在想什麼嗎?”
段柏庭點頭:“你好像有話要和我說。”
要是從前,宋婉月早白眼一翻走人瞭。可今時不同往日,在得知段柏庭就是Kian之後,她對他的態度秦潛移默化中發生瞭改變。
可是現在,她又生氣又委屈。
覺得段柏庭怎麼能這樣,怎麼能不誇她呢。
雖然心裡明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性子淡冷又古板。
那種花花公子般的油嘴滑舌,大約是他人生中為數不多永遠學不會的。
她越想越委屈,眨瞭下眼睛,眼淚啪嗒便流瞭下來。
從圓潤無辜的眼睛流到飽滿面中,最後懸停在勻稱漂亮的下巴。
偏偏難過成這樣瞭,卻還一句話都不肯說,咬著下唇,斂眸抽泣。
宋婉月那張楚楚可憐的臉倒映在段柏庭的眼底。
他伸手將人抱到腿上。
讓一個穩重內斂的人,去主動哄人,的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他替她擦著眼淚,聲音帶著淡淡笑意。
卻沒有半分意味深長,有的隻是溺寵,和對眼前這個愛哭鬼的無奈。
他像是哄孩子一樣,細心而周到。
即使他從未哄過孩子,甚至連抱,好像都隻有一次。
還是自己那個同父異母,一面之緣的弟弟.....還是妹妹?
他不記得瞭。
段柏庭是冷血的,也是感情薄弱的。在他最渴求傢人朋友的那個階段,他沒有如願,反而遭受無盡的冷落。
逐漸的,他也變得無所謂瞭。
久而久之就成瞭如今這樣。別人口中的冷血野心傢,利益至上。
可是,這麼一個利益至上的野心傢,誰又能想到,他在傢裡時,也會抱著自己的妻子溫柔哄順。
“又惹你不開心瞭?”
宋婉月成瞭一株被風雪光顧的粉牡丹,花瓣和葉子都耷拉著。
連濃密的睫毛,仿佛都失瞭往日卷翹。
她的腰被他輕輕摟著,腰後是他溫熱幹燥的掌。
宋婉月手臂圍著他的脖子,是修長的,也是誘人的。
手臂繞瞭一圈,手又收放到前方,指腹輕輕撫摸著他飽滿突出的喉結。
像他平時撥弄她那樣的去撥弄它。
手指輕輕打圈,似有若無的挑逗,再緩慢揉按,然後輕輕將他戳動,往裡摁。
直到喉結在她指腹下情不自禁的滑動。
段柏庭抓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從敏感處帶走。
放在掌心,收攏握住。
宋婉月低下頭,努瞭努嘴,喉間發出一陣極輕的嗚咽,然後軟趴趴的靠在他肩上:“我想讓你誇我漂亮,我今天這麼漂亮,專門打扮給你看的。”
段柏庭微微抬眸,然後瞭然低笑,原來她的悶悶不樂是這個原因。
手從腰部移到後背,似有若無的摩挲著,他很擅長將主導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並不強硬的懷柔手段,有時又會若即若離,讓你覺得和他中間始終隔著一層霧。
最重要的原因,是源於段柏庭這個人。
他善於逢場作戲,在人際關系方面,處理的遊刃有餘。
你若是有利用價值,他會將這段關系保持在可控范圍內,不算近也不算遠。
利用完瞭能隨時脫手的那種。
如此現實而又殘忍,對方卻毫無察覺。
這也是他這個人的高明之處。
但在當下,他藏在溫和下的寵溺卻是真的。
視線由上而下,笑容漫不經心,但是溫柔:“嗯,漂亮。”
宋婉月不樂意:“你敷衍我。”
“沒有。”他摟著她的腰,聲音沉沉的,“很漂亮。”
宋婉月心臟顫瞭顫,很微妙的感覺。
是她在面對Kian和面對段柏庭時,都沒有過的。
哪怕他們是同一個人,可在此之前,他們分別在她心裡扮演著不同的角色。
此時合二為一,情感也合二為一瞭。
她從他肩上離開,高馬尾垂下來,因為當下的動作,輕輕掃過他的面頰。
柔軟的,順滑的,帶著香味。
她將頭低下,像小貓撒嬌那樣,和他臉貼著臉,輕輕蹭瞭蹭。
她身上烘著淡淡的香水味,TF的原欲玫瑰,玫瑰和麝香的欲感。
與他身上清冷聖潔的檀木沉香形成強烈的對比反差。
聲音是軟的,身體也是軟的,像一株藤本月季,纏在他身上,再一朵一朵綻放出漂亮明艷的花。
她說:“除非你親親我,我才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段柏庭自然是親瞭,深入淺出,水聲綺靡。
宋婉月心滿意足的再次靠回他肩上,小聲嘀咕:“你每次和我接吻,都像個強盜一樣。”
他抬眸,對她的形容感到好奇:“哦?”
宋婉月吐槽他:“又霸道又強硬,那麼用力,像是要把我的舌頭也一口咬掉。”
“弄疼你瞭?”
宋婉月搖搖頭:“就是有點癢。”
他問:“哪裡癢。”
她害羞的靠在他肩上,故意撩撥他:“你進去過的地方......”
他動作微頓,並未立刻反應過來。片刻後,才將視線下放。
最後無奈淡笑。
抬腕看瞭眼表盤指針:“還有時間。”
宋婉月一愣,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直到他拿起桌上的水杯,澆淋在手上,將每一根手指都沖洗的格外幹凈。
然後動作優雅地撩開她的裙擺。
宋婉月回瞭神,急忙用手按住:“你做......做什麼?”
他用手指做瞭個回勾的動作,平靜回她:“幫你。”
宋婉月沒有在他眼裡看清多少色氣,有的也隻是對她的關心。
他若是表情再輕浮一些,語氣再散漫一些,她說不定會順水推舟的點點頭。
可偏偏他一本正經,真的隻是在擔心她難受,想替她緩解而已。
宋婉月又羞又惱,從他懷裡離開。
哼!
不解風情的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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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電話裡和靜香吐槽:“你說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靜香思考一番後,給出自己的想法:“不像。”
宋婉月有氣無力,慢吞吞地坐起身,抓瞭抓自己的頭發。
算瞭,懶得想瞭。
結束瞭和靜香的通話後,她去茶水間泡瞭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