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不像是憐香惜玉底線高的人。
“應總,我明白。”
酈慧心掛斷電話,聯系謝琨去瞭。
出乎酈慧心所料,謝琨還照片還得十分痛快,甚至沒提任何要求,酈慧心雖然感到好奇卻也沒多問。
她不問。
謝琨卻是嬉皮笑臉道:“事先不知道她是暨先生公司的人,替我跟暨先生說聲對不住。”
酈慧心驚訝。
但很快斂好訝色:“我會轉告謝少的話。”
心裡卻在想,星空所有公開露面的場合都是應總出席,很少有人知道大老板是誰。
謝琨特意查過?
要不要提醒老板呢?
可是在他的視角,自己也不該知道他是老板才對,畢竟在任何一行偷聽都是大忌。
所以不能直接暗示老板有人查他。
那跟應總說?
反正剛才也跟羅彬挑明瞭,最好是盡快把自己知道暨和北是老板的事過遍明路。
但在打電話給應奇正前,酈慧心突然覺得不如給叢琦說。
她私心裡其實很怕暨和北發火幹出什麼觸犯法律的事,比如她就很擔心他會不會事後讓柯穎的不雅照爆出去。
雖說柯穎實在是蠢。
但酈慧心還是不希望“裸照”毀人的手段出現在自己身邊。
不如佯裝無意透露給叢琦。
一旦叢琦知道他是老板,他自然而然就不會用太過激的手段。
她看得出來,這兩口子裡面占據主導地位的其實是叢琦。
叢琦接到電話時剛上車。
每次下飛機她腦袋都暈暈乎乎,一開始根本沒聽清楚酈慧心說瞭什麼。
“酈姐,嗯嗯,你說。我在聽。”
“……啊?真的?”
她側首瞥瞭駕駛座嘴角上揚的男人一眼,半信半疑。
“哦,我問問呢。”
“嗯,掛瞭。”
暨和北:“誰啊?”
“你猜?”
叢琦勾唇,假笑,眼神裡兇光畢露。
暨和北毫無察覺:“不知道呀~~~”
將近二十天沒抱到媳婦兒,他這會兒正樂著呢。
叢琦本身有點不開心的,誰叫他瞞著自己偷偷摸摸幹大事。
但聽到這個蕩漾的“呀~~~”後,那氣就怎麼都聚不起來瞭。
反而對酈慧心生出瞭小小的不滿。
她都不跟應副總查證就來試探自己,難道不擔心自己一怒之下找暨和北鬧嗎?
萬一是場烏龍呢?
就算要說,有什麼不能直說的,幹嘛要試探?
三年搭檔,難道自己不可信嗎?
叢琦平日大大咧咧,很少懷疑信任的人。
但一旦留下疙瘩,她就會反復去琢磨對方哪兒讓她不舒服,為什麼不舒服。
顯然,酈慧心今天試探的舉動確實讓她有一點點不適。
“老婆,你還沒說是誰呢?是誰惹你生氣瞭,告訴我,我找對方算賬去。”
叢琦嘖瞭一聲。
小小翻瞭個白眼。
若不是他在開車,她高低得給他來兩招降龍十八掌。
“你啊!”
“我?”
“對,就是你,一會兒到傢你就認罰去吧。”
“……等等,我怎麼惹著你瞭?”
“不許說話,好好開車。”
“我技術好,說話不影響開車。”
“閉嘴!”
叢琦別開臉,看著窗外飛速退後的樹以及大片大片哐當哐當的工地,語氣兇巴巴,其實表情十分平靜。
要質問也得到傢再問。
她可是很珍惜生命的,絕對不會在車上吵架。
暨和北一聽她語氣,就知道事兒小得很。
沒放在心上還貧嘴呢:“yesmadam!”
叢琦真想抄起旁邊的小抱枕朝他砸去,貧貧貧,就會貧。
三十歲的人瞭,怎麼越來越幼稚瞭?
腹誹完叢琦一愣。
天吶,這不是爸媽經常罵自己的詞兒嗎?
難道自己“媽化”瞭?
……不要啊。
叢琦趕緊拍拍臉頰,不斷在心裡重復:我是年方十八美少女,不能媽……
“噗,老婆你又怎麼瞭?”
“別說話!”
“……”
行,不說就不說,等到瞭傢看他怎麼收拾她。
兩人如今住在平安街。
暨和北停好車,伸手要幫叢琦解安全帶。
叢琦用力往他手背拍瞭一下:“用不著你。”
暨和北:……??
真生氣呢?
叢琦在包裡翻瞭翻,沒找到鑰匙:“北北,你鑰匙呢?”
“嗱。”
聽到熟悉的稱呼,暨和北更納悶瞭,這也不像生氣啊?
他把鑰匙遞過去。
鑰匙圈上掛著紅色草莓娃娃,正好是叢琦那把。
便不客氣地嘲笑道:“粗心鬼,你出門根本沒帶傢裡鑰匙。”
叢琦望著他放肆嘲笑的嘴臉,努努鼻子,冷哼瞭聲。
又想起酈慧心說的話,頓時新仇舊恨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搶過鑰匙就朝他身上撲。
暨和北哎喲一聲,趕緊半蹲著接住她。
叢琦一蹦到他身上後,張著尖利的小白牙就往他臉上咬瞭一口,沒破皮,但牙印出來瞭。
“哎喲,老婆,你咬我幹嘛?”
“想咬就咬,還要理由嗎?”
“叢琦,你是狗嗎?”
暨和北吃痛抗議。
手上動作依然抱得結結實實,小心的兜著她大腿。
叢琦咬完,感覺鬱悶發泄得差不多瞭。
她很擅長打一棍子給個甜棗,剛咬完臉就噘著紅唇輕輕柔柔的貼暨和北嘴角。
邊貼邊含糊著聲兒道:“……活該,誰讓你騙我。”
暨和北擰眉:“什麼時候騙你瞭?”
“星空。”
“??”
“你說是你朋友的,明明是你自己的。”
就奇怪怎麼有那麼離譜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