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譜越想越覺得可能,眉頭微微皺瞭起來,打字回道:“接吻瞭。”
“?????????”
“!!!!!!!!!”
“臥槽牛逼!”
“不表白直接上壘???”
“你流氓啊!!”
“……”
黎譜懸在屏幕上的手指一頓,但又不能說是因為拍戲,隻好道:“特殊原因。”
“呵呵,除非你說蛇咬到人傢嘴唇上,你為瞭吸毒才親的!”
“……”
黎譜退出瞭該貼。
可能就是因為那件事吧,不過……那樣會讓大白感覺不舒服嗎?
黎譜很難確定,隻記得少年滿臉緋紅,目光閃爍得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發帖區的帖子更替得很快,黎譜一不回答,那個貼很快就壓瞭下去,新的帖子升瞭上來。
【啊啊啊啊啊啊黎老師和小白老師好像拍吻戲瞭!】
眾人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湧來:“怎麼回事!?”
起因是他們在枚助理的營業微博下玩耍。
作為一名助理,枚有樹也會發佈黎譜的日常行程並拍照記錄,偶爾也會把白高興照進去。
今天枚有樹正好發瞭微博,有人問他知不知道黎老師拍到哪瞭,他就答瞭。
“雖然立刻秒刪瞭,但我手快截下來瞭!”
截圖上,是枚有樹不確定的回答:好像是吻戲?
自從知道《賭城》裡的阿多尼斯和諾亞是一對,cp粉們每天都像過大年,尤其是知道原著裡又有吻戲又有床戲,她們還在擔心會不會全被掐。
現在……嘿嘿!
另一個房間,枚有樹狠狠打瞭自己手一下子。
叫你手快!
黎譜沒有看到新的帖子,他在猜測出那個答案後就黯然關上瞭手機,閉著眼休息瞭一會兒。
等醒來的時候,他特意看瞭一眼旁邊的床,還是平整如新。
已經晚上十點瞭。
大白已經出去瞭快三個小時。
註意到這點,黎譜很快起身,雖然拍攝場地就在附近,但他還是很難放心。
穿上外套,拿好房卡,黎譜一路來到被劇組承包下一部分的賭場,因為還是有普通的客人,裡面有些吵,但還是能輕易地聽見熟悉的聲音。
他轉頭望去,看見瞭正處於中場休息的劇組,演員們三三兩兩在邊上站著,而位於中間的少年正跟達倫說著什麼,笑作一團,飛揚的眉眼和坦然的神情完全沒有面對他時的飄忽,就連笑容也……
黎譜深深地註視著白高興,好像已經有好幾天,沒有看到大白在他面前這樣笑過瞭。
“嗨!黎!”
黎譜這麼大個男人站在大廳很是矚目,達倫很快發現瞭他,揮著手跟他打招呼。
燈光下的少年被達倫拍瞭拍,示意他往他站的地方看,幾乎是立刻,少年的神色變成瞭驚訝,笑容也收斂瞭很多。
黎譜很難忽視心底湧上來的感覺。
他覺得有點……酸。
但他還是走瞭過去,問:“還不回去嗎?”
白高興看瞭看達倫,得到青年的催促:“我這兒還得拍到半夜,你們回去休息吧。”
白高興點瞭點頭,走到黎譜身邊,聲音有點局促,“那,回去吧。”
一路無言。
平時就是白高興說話比較多,黎譜應和,現在他什麼也不說瞭,兩人之間的氣氛就變得尷尬起來。
白高興從沒想過男人會來找他,也沒想到他會有一天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他特意落後瞭一步,看著黎譜身後的影子,看著他長長的衣角,忍不住伸出手拉住瞭他。
雖然拉住的隻是影子。
也隻是他想想看而已。
白高興長長地呼瞭口氣,掩去心底的酸澀,心道這樣就挺好的。
他已經在黎譜身上得到很多瞭,不想再奢求那些像是做夢才能妄想得到的東西。
等躺到酒店床上,白高興再一次把自己團進被子,祈禱自己明天也能保持這種狀態。他可以慢慢地、慢慢地變得不喜歡黎譜,然後各自回到人生的正軌。
但是好像太難瞭。
又一次醒來,看到黎譜穿好瞭制服,聽著他詢問自己要不要一起去片場,白高興遲鈍地思索瞭一會兒:“我就不去瞭。”
像是找補:“你現在已經能很好地跟他們交流瞭,多練習對口語和聽力更有幫助。”
他晃瞭晃腿,嬉笑:“說不定這次拍完我就能下崗瞭。”
黎譜沒有說話。
聽見關門的聲音,白高興抱著被子滾瞭又滾,把自己埋進柔軟的棉花裡。
他計劃得都很完美,直到意外的突然到來。
“拍攝現場出事瞭。”走廊傳來凌亂的腳步聲,有人敲開他的門,“聽說,黎先生受傷瞭。”
第122章
佈萊克和阿多尼斯有打戲。
準確地說,是佈萊克、阿多尼斯和男主之間的打戲。
一直想要除掉阿多尼斯的佈萊克,在某天進行暗中交易的時候,撞上瞭阿多尼斯,於是動瞭殺心。
爭執的過程被男主看在眼裡,當他發現倒在佈萊克腳邊的人是女主時,立刻跳瞭出來,同時阿多尼斯被利刃刺中,之後男主把佈萊克擊倒在地。
今天晚上,他們要拍的就是這一幕。
“這個走位是這樣,阿多尼斯從那邊走過來,撞上佈萊克的交易現場,然後佈萊克暗中掏出隨身攜帶的刀。”導演弗蘭克比劃瞭一下。
交易不是普通的交易,許久以來,佈萊克將被抵押進來,或是沒有身份的苦工賣給人販子,實則是販賣器官,從中牟利。
而他今天迷暈的年輕女人,恰好是要和男主約會的女主。
阿多尼斯看到熟悉的身影,聯想到佈萊克被賭場老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的惡行,立刻打算救下她。
“刀是道具,這個不用擔心。”
弗蘭克把道具刀拿來,短短的一根,仿真的刀刃像真刀一樣反射著金屬色的亮光,實際上是軟的,用指腹按一按可以伸縮。
他甚至拿旁邊的達倫試瞭試,直接往他身上猛戳瞭兩下,又拋給瞭他,“看,反正沒事。”
達倫驚得往後跳瞭兩步。
然後他把刀遞給瞭樸佳輝,挑眉,“喏。”
樸佳輝拿著刀把玩瞭一下,點瞭點頭。
弗蘭克說:“輝,到時候記得用力,不要手下留情,我需要一個力度。”
樸佳輝微微一笑,“放心,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那雙淺色的眸子透著狡黠的笑意,轉向黎譜,“黎老師,不好意思瞭。”
“他這次不會又想耍什麼花招吧?”看著樸佳輝朝自己的站位走去,達倫忍不住走到黎譜身邊,“你可得小心點。”
黎譜盯著樸佳輝手裡的刀看瞭片刻,點頭,“嗯。”
拍攝開始瞭。
皮鞋踏在寂靜無人的院子裡,發出細碎的聲響,紅發的女孩失去意識倒在地上,再過不久,她就要成為一副空蕩蕩的皮囊。
佈萊克跟接頭的人商討著這麼一個年輕的姑娘能賣多少好價錢,一串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他警惕地轉頭,看見瞭那個令他厭惡至極的男人。
幾句警告過後,阿多尼斯見佈萊克死不悔改,便動瞭手。
賭場燈火通明,即使在這麼僻靜的地方也有足夠的光亮,鏡頭追捕著兩個人的打鬥,看著佈萊克將刀子捅進阿多尼斯的腹部。
阿多尼斯捂著傷口站定,指縫裡卻沒有導演想要的顏色。
“弗蘭克,這把刀好像壞瞭。”樸佳輝率先NG,舉起歪掉的道具。
黎譜馬甲裡放瞭血包。
用力紮的話,即使是假刀,也能戳破那個包。
奈何道具壞瞭。
弗蘭克嘆瞭一聲不走運,示意道具老師端上來一箱子道具刀。
達倫卻狐疑地看著樸佳輝手裡的刀,招手示意,“給我看看。”
樸佳輝毫不抵抗地遞瞭出去,“給你。”
道具是道具老師一件件做出來的,可就是莫名其妙地歪瞭。
達倫觀察瞭半晌沒有頭緒,就把壞掉的刀子扔進瞭箱子裡。
然後開始瞭第二遍。
第二把刀子以另一個方向歪掉瞭,樸佳輝還插錯瞭地方。
“不好意思。”男人誠懇地道歉,把捅到黎譜胸口的道具拿瞭下來,“是我沒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