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老二次元不能結婚! 第21節

作者:鱷人行山 字數:2597

早在相親之前,咖啡館店員喊瞭他們“S先生”,他和時章湊巧在咖啡館坐瞭同一張桌子。

那時喬煦陽給他送玫瑰,時章就坐在他對面。

“你還記得呢。”宋拂之輕松地笑瞭下,“我差點沒想起來。”

時章很快看向別處,過瞭會兒說:“公眾場合突然看到有人拿著玫瑰求愛嘛,印象挺深的。”

這個小插曲輕描淡寫地就過去瞭,時章沒再問別的,也沒順著問問宋拂之更以前的相親對象,兩人就這樣相安無事地回到王老師傢,吃瞭個其樂融融的晚餐。

宋拂之低頭喝湯的時候,思緒有點放空。

喬煦陽說的那些話也沒錯,時章表現得太有教養,未來的伴侶被別人表達好感,他一點情緒都沒有,事後也不深究,還能和對方聊滑板。

甚至連今天下午,做健康宣傳的大娘給他們塞保險套的時候,時章臉上也沒什麼變化。

他這麼不在乎,應該也隻能是因為不愛。

宋拂之覺得這很好理解,他也很能理解。

因為他也是。

反正一傢人吃飯吃得賓主盡歡,宋拂之能看出他爸媽有多高興,這也就夠瞭。

吃完飯收拾好,四個人又坐一塊兒聊瞭會天,王老師就開始趕人,要他們早點回去休息,本來周末就很短。

宋拂之也不跟他們客氣,簡單跟爸媽說瞭兩句,就帶著時章告辭瞭。

“辛苦時教授瞭。”這是出瞭傢門之後宋拂之跟時章說的第一句話。

時章笑瞭:“這算什麼話,不辛苦。”

早上來的時候,本來宋拂之要開車去接時章,但時章說他傢遠,不順路,所以沒讓宋拂之去接,他們就開瞭兩輛車過來。

兩輛車停在樓下,他們沒著急分開,站在一塊兒商量後面的安排。

什麼時候領證,要不要去看房,兩人直接拿出課表和日歷對著討論。

“去我車上坐著說吧。”時章突然提議道,“晚上外頭有點冷。”

宋拂之說行,跟著時章上瞭他的車。

時章坐駕駛座,宋拂之坐瞭副駕駛。

整理衣服的時候,宋拂之摸到衣兜那兒突出來瞭個小尖角,他伸手一觸,很快想起這是什麼。

那位大娘塞給他們的保險套。

宋拂之默默把手撤瞭回來,問:“對瞭,領證之前,我們找個時間先去做婚檢?”

“好的。”時章應瞭,“我回去瞭解一下各個醫院的檢查項目有沒有區別。”

時間都安排得差不多瞭,宋拂之看著日歷上和課表排在一起的結婚日程,非常井井有條。

“那我們醫院見。”宋拂之看著時章說,“教授早點休息。”

接著就打算下車。

“宋老師,等等。”時章輕聲喊他。

“嗯?”

宋拂之又坐瞭回來。

他想問時章有什麼別的事,但沒問出口。

因為他看到時章伸手按開瞭車裡的一個置物盒,從裡面取出瞭一個絲絨的小盒子。

這是他們前不久,剛買的戒指。

宋拂之從看到盒子的那一刻起就沉默瞭,他沉默地看著時章修長的手指搭上盒子邊緣,輕輕推開,現出一道淡金色的光芒,溫潤地在深色絲絨間流淌。

時章突然撩起眼皮,輕柔地攝住瞭宋拂之的視線,用那雙深黑的眸子專註地註視他。

宋拂之突然嗓子很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想瞭想,還是做瞭個決定。”

時章聲音很緩,眼睛又垂瞭下去,拇指觸上金色的戒環。

他垂著眼睛的時候,眼皮隻剩淡淡的一條褶,睫毛密密,鏡片在眼窩下折出一彎月光似的淺弧,顯得很有文氣。

那彎月弧突然閃動起來,是時章抬起瞭臉。

“我想跟宋老師訂個婚,不知道宋老師會不會覺得唐突。”

宋拂之尚且冷靜地問:“我們不是早就定瞭嗎?”

“口頭上說瞭。”時章小心地把那枚戒指拿起來,“但也隻是口頭上說瞭。”

“但是我的那枚沒帶在身上。”宋拂之說,“這個是你的。”

時章一下子笑瞭,眼尾的弧度很柔和。

“之前說過瞭,我的戒指就是你的。”

宋拂之看著時章的手裡的戒指,心臟快速跳動起來,在狹窄寂靜的空間裡,顯得震耳欲聾。

時章看著宋拂之,微笑著說:“其實現在宋老師還可以改變主意,外面有很多才貌出眾的年輕人,宋老師也有很多選擇。”

“但如果戴上戒指,不管是滑滑板的還是送玫瑰的,宋老師就都要錯過瞭。”

宋拂之沉默瞭一會兒,問:“時教授……還是有點在意下午的事?”

時章猶豫瞭一下,還是坦誠地點點頭,很直接地說:“看到別人追求你,我不太舒服。”

他向宋拂之伸出左手,掌心向上。

“可以嗎?”

宋拂之垂眼看著時章的手掌,修長有力,膚色勻稱,這應該是一雙常拿著試劑瓶和筆的手。

宋拂之在這一刻失去瞭呼吸的能力,他難以自控,慢慢把左手放到瞭時章的手心裡。

看著這個男人向你攤開掌心,很難不接受他。

指尖碰到掌心,溫熱的觸感,和下午搭在他後頸上的溫度一樣。

“宋老師同意瞭?”時章又確認一遍。

“啊。”宋拂之挑挑眉,“同意瞭。”

時章下一秒就扣住瞭宋拂之的左手,把金色的戒指從他的中指指尖開始,慢慢往上推,直到那環金色嚴絲合縫地掐在宋拂之指根。

宋拂之下意識蜷瞭蜷手指,戒指戴在手上的感覺很陌生,有種禁錮感。

宋拂之垂眸道:“隻有一個人戴著,不像樣。”

“那下次見面,你給我戴,這樣行嗎?”時章問。

宋拂之:“當然。”

“回去慢點開車。”時章道。

“噢。”

其實宋拂之還沒完全緩過勁兒來,但時章已經打開瞭車門鎖,輕輕喀地一聲,提醒他該回傢瞭。

宋拂之腦子還沒回神,身體先做出瞭反應,他推開車門,邁瞭出去。

“宋老師。”

時章坐在車裡,叫住瞭宋拂之。

宋拂之下意識停下腳步,看著教授坐在燈光柔和的駕駛座裡,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氣質。

他從鼻腔裡發出一個疑問的“嗯?”

時章溫和地看著宋拂之:“過來點。”

他的目光那麼淡,卻像一座不見底的深潭,讓宋拂之忍不住聽從。

宋拂之走近瞭一步,慢慢俯下瞭身。

時章伸出手,按住瞭宋拂之的衣領,輕微的觸感隔著衣料,落在鎖骨旁邊的位置。

宋拂之微微睜大雙眼,下意識地屏住瞭呼吸。

觸感卻在下一秒消失瞭。

時章收回手,指尖多瞭一團白色的絨毛。

“楊絮。”時章說,“掉你身上瞭。”

……

宋拂之:“噢。”

還沒等他直起身,時章再次伸出手,按在瞭同樣的地方。

宋拂之身子一僵,隻得維持著俯身的姿勢。

時章微微朝車窗外傾身,讓兩人之間的距離又縮短瞭些。

他輕聲道:“晚安,未婚夫。”

聲音比楊絮還輕。

第17章十七次元

宋拂之離開後,時章在車裡安靜地坐瞭會兒,嘴角一直是微微上揚的。

要啟動車的時候,時章在副駕駛座位下發現瞭一個東西。

他撿起來一看,是白天大娘塞給他們的那盒用品。

大概是從宋拂之兜裡掉出來的。

時章微微挑眉,打開車載儲物屜,把小盒子放瞭進去。

第二天,時章準時去瞭漫展宣傳片拍攝地,他如果再改時間,鐘子顏估計就要殺上門來瞭。

童童坐那兒給時章上底妝,“嘖”瞭一聲:“皮膚狀態不錯啊,最近吃人參果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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