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鶴清笑笑,“還有一個兼職。”
“!”張青咂舌,“你也太拼瞭!難怪這麼瘦。”她真心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還是多註意身體,年輕也禁不住長時間幾班倒。”
這時地鐵進站瞭,晏鶴清目光微微閃爍,“嗯,做完今天,就辭職瞭。”
酒吧裡,馮知閑找來一大幫人,占瞭吧臺所有位置。
晏鶴清一人隻調一杯酒,他就喊來幾十個人,一杯一杯,慢慢點。
馮知閑坐在晏鶴清正對面,單手撐著下巴,不眨眼看著他。
“小晏,你最近是不是長瞭點肉。”
更漂亮瞭。
馮知閑不是沒見過漂亮的人,他睡過好幾個人氣小生,皆是靠臉蛋走紅。
但晏鶴清不一樣,漂亮裡有一種迷人的氣質。
馮知閑越看越著迷。
晏鶴清調著酒,垂眸看不清表情,沒有回馮知閑。
馮知閑也不在意,笑得合不攏嘴,他覺得他是真的有點賤。
以往那些炮友上趕著要跟他談戀愛,他隻嫌煩。
現在晏鶴清不理他,他反而如醉如癡。
晏鶴清調好一杯B52,點上火,遞給馮知閑隔壁的人。“您的酒。”
都是是馮知閑找的托兒,曖昧眨眼,“給馮少。”
晏鶴清平靜轉給馮知閑。
透過藍汪汪的火苗看晏鶴清,馮知閑心都酥瞭,他沒接,“小晏,我請你出國旅遊,去哪兒你決定怎麼樣。”
晏鶴清放下酒杯,“謝謝,不需要。”
馮知閑長嘆一聲。“小晏你到底喜歡什麼啊?真給我搞不會瞭,你提示一下總行吧?”
晏鶴清總算正眼看他,“安靜。”
馮知閑,“……”
接下來的時間,馮知閑真沒出聲瞭,晏鶴清忙到兩點,準時回換衣間換衣服。
隻是這次他沒馬上離開,先去辦公室找瞭經理。
“辭職?”經理臉色微變,晏鶴清現在是酒吧活招牌,他自然舍不得他走,經理倒瞭杯水,“來,坐下喝口水。說說你的理由,是工資不滿意,上班時間不滿意?沒事,這些都可以談。”
晏鶴清沒坐,也沒喝水,“是我私人原因。”
經理躊躇瞭一會兒,艱難開口,“是不是昨晚……”
他沒敢再說。
陸凜留晏鶴清在包間過夜的事,其他工作人員不知情,他這個經理是一清二楚。
他混跡夜場,看人不說百分百,百分之八十是有的。
別看晏鶴清年紀輕,但品行端正高潔,自有一股傲骨,寧折不彎。
如今被……碰到這種事,晏鶴清沒和陸凜魚死網破,經理反而有點意外。
“不是。”晏鶴清淺淺微笑,“您不用挽留瞭,我們沒簽勞動合同,也不用提前一個月申請離職,下周前,再找調酒師頂替我時間很寬裕。”
隨後他禮貌頷首,“這一個月承蒙您照顧,工資您結算好轉我賬上就行。”
說完離開瞭。
經理沒動靜,過很久,他幽幽嘆瞭口氣。
酒吧根本不缺調酒師,缺的是晏鶴清這樣長得好,能招攬客人的調酒師。
但惋惜歸惋惜,想到晏鶴清的脾氣,以後保不準會得罪陸凜,經理又覺得晏鶴清早點離開,對酒吧也是好事。
他拿過手機給財務留言,讓她明早醒瞭就給晏鶴清結工資。
離開酒吧,外面剛下過雪,空氣有點濕潤,晏鶴清剛走到路邊攔車,一輛奔馳開到他面前。
降下車窗,馮知閑朝他笑,“我送你。”
晏鶴清婉拒,“接我的車馬上到瞭。”
馮知閑神色微變,半夜三更來接晏鶴清的人,肯定同他關系非比尋常。
晏鶴清獨居,也不會是他父母,難道……
馮知閑臉色大變,試探著問:“你朋友?”
晏鶴清忽然笑瞭一下,“昨晚酒吧發生的事,你不知道?”
馮知閑被他笑容晃住,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什麼?”
晏鶴清搖頭,不再言語。
馮知閑心底掀起瞭驚濤駭浪,他燒心燒肺地開門下車,急吼吼沖回酒吧,連車門都沒關。
晏鶴清繞到路邊,關上那扇車門,抬腳往前走瞭。
*
第二天周日,咖啡店休息,晏鶴清還是自律到六點半起床。
洗漱完畢,他蒸上20個餃子,然後去背俄文單詞瞭。
背單詞半小時,等他完成目標,餃子也蒸熟瞭。
又泡瞭一碗紫菜蝦米湯,他端到茶幾,安靜快速地解決幹凈。
吃完上秤,114。
幾天過去,隻漲瞭1斤,大約是快速增長時間過去,他最近體重漲得極其緩慢,盡管他增加瞭食量。
但不要緊,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晏鶴清收拾碗筷到廚房洗幹凈,出來差不多八點瞭。
時間差不多,他撥瞭一個電話。
嘟、嘟、嘟……
漫長的回鈴音,晏鶴清耐心等著。
在最後一個音符結束前,電話終於被接起,是一個很不耐煩的男人。
“誰啊!”
晏鶴清禮貌問:“請問是彩虹橋福利院嗎?”
男人拔高嗓音,“滿瞭,暫時沒床位接收孤兒瞭!”
“我是想報名義工。”晏鶴清態度依舊平和。
聽到是義工,男人馬上換瞭態度,“可以啊,你填個申請表發我,通過瞭我會聯系你。我微信就是手機號,你先加我吧。”
晏鶴清添加瞭男人微信,很快男人就傳過來申請表,晏鶴清認真填好,發瞭回去。
“OK。”男人回復,“等我交上去審核,有結果通知你。”
晏鶴清,“好的,謝謝。”
聊天中止,晏鶴清放下手機。
彩虹橋福利院,他和林風致小時候待過的孤兒院。
也是,陸牧馳母親工作的地方,她從未離開過首都。
原文裡,林風致在他死後很難受,回到彩虹橋福利院尋找過往的記憶。
順理成章碰見瞭在彩虹橋福利院做美術老師的陸牧馳母親。
隨後林風致馬上叫來陸牧馳,開始調解他們母子的隔閡。
林風致和陸牧馳的感情再一次升溫,在晏鶴清為瞭讓林傢夫婦領養林風致,藏瞭一整天的廢棄儲物間裡,兩人意亂情迷,整整做瞭一夜。
……
胃部瘋狂翻騰,嘔吐的欲望越發強烈,晏鶴清快步走進衛生間,剛到洗手池就吐瞭。
剛剛進肚的東西,悉數吐瞭出來,晏鶴清雙手抓住臺沿,靜止好久,才抬起頭。
鏡子裡,少年臉色蒼白,清瘦到風稍稍大一些,就能卷走他。
然而他的眼睛卻無比堅毅,卻讓人無比篤定,就算碰到再大的風雪,他也不會被擊倒。
*
下午,晏鶴清收到瞭銀行短信。
酒吧工資加獎金到瞭,一共一萬七千六百五十六塊。
緊跟著林風致電話也進來瞭。
“你方便帶來瑞星廣場嗎?就在你傢附近!很近的,走路隻需要十分鐘!”林風致心虛時,語速超級快,“我想請你吃飯!”
東西晏鶴清早收拾進瞭紙袋。
林風致很擔心別人知道和他的關系,上次他故意招來陸牧馳,林風致被嚇到瞭,暫時不敢再上門瞭。
晏鶴清提上東西出門,“方便。”
打開門,堆墻邊的幾箱貓罐頭原封未動。
下瞭樓,晏鶴清往瑞星廣場方向走,十分鐘左右到瞭。
遠遠就看到瞭林風致,奶白色羊絨大衣,霧霾藍的毛線圍巾,戴著一頂棗紅色毛線帽。
站在廣場銅像旁邊,乖巧漂亮的模樣十分吸睛。
林風致過瞭會兒也看到瞭晏鶴清,原地招瞭招手,晏鶴清忽然就停住瞭。
他靜靜望著林風致,這次沒有再走近林風致。
林風致等瞭一會兒,見晏鶴清一直原地不動,他終於主動小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