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戀綜後和營業對象假戲真做瞭 第131節

作者:星流過曠 字數:4696

這一切歸根究底不過是因為他對男主抱著某種隱晦的心思。

他們兩個人都是生活在偏遠村子的人,有著相似的孤苦命運,男主卻靠自己考上瞭大學,成功從那個地方走瞭出來。

他隻能努力仰望追逐著男主的背影,那道視線看向男主時在平靜底下還隱藏著一點情愫。

鏡頭裡能看到男主穿著白T恤從學校裡走出來,一陣小跑著走出來,跑動出他額前的碎發被吹拂起來,露出光潔漂亮的額頭,他時不時看看周圍,在看到這邊沒有監控時才放松下來。

男主約他夜爬,身上背著一個包,兩人一邊朝著男主提前規劃過的路線走,路上他再次提起瞭最近發生的事。

那間民宿附近聽說過幾年要規劃風景區,有人要在那邊修建度假村,那人想花大價錢把民宿盤下來,已經來找過他好多次瞭。

男主一路上都默默聽著,這條路很安靜,都是小巷子,七拐八拐連車輛都很少,朋友的註意力卻大部分都在男主身上。

拍攝這段劇情時,NG瞭幾次,問題都是在飾演朋友的項冉身上,導演叫停兩人,給他們講戲:“項冉你看著他的眼神要更炙熱一點,這條小巷子沒有被光照耀到,你對他的感情也像是這條沒有光的巷子,隻有在這個時候,你心裡的感情才會宣泄出一點點。”

朋友對男主的感情很復雜,他一邊仰望著他,又一邊愛慕他,這樣的小巷子,他才能將愛意展露出來。

項冉感覺壓力山大,本來這場戲對他這個角色就是重頭戲,凌望星的到來更讓他感覺有種別人男朋友盯著演戲的感覺。

讓他當著凌望星的面對夏知竹表現出愛慕?

項冉臉上的糾結都快變成實質瞭,導演皺著眉說:“你不能把他當成夏知竹,你要把他當成你那些卑微的、找不到宣泄口的暗戀對象,那種隱忍暗戀都要在這個小巷子裡展現出來,懂瞭嗎?”

項冉似懂非懂地點頭,又和夏知竹試瞭兩遍,卻拿捏不好那種分寸,不是太含蓄就是太炙熱,很難視而不見。

導演皺著眉讓項冉再找找狀態,目光在片場掃瞭一圈兒,落在一直站在角落的凌望星身上:“你過來演給他看一下?”

劉文語氣裡難得多瞭幾分調侃:“剛好看一下你感情戲有沒有進步。”

凌望星:“……”

凌望星感情戲差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瞭,在演一些劇情為主比如像夏知竹這個電影的片子,就能詮釋的很好,在細膩的以愛情為主的電影就會暴露他的短板。

劉文上一部跟他合作的是一部精神分裂的懸疑片,凌望星在裡面飾演的主角擁有著人格分裂,精湛的演技,和撲朔迷離的劇情讓那部電影大獲成功。

劉文的話一出,劇組的人都看瞭過來,連夏知竹都期待地看向凌望星。

凌望星從角落走過來,摘瞭口罩和帽子,就算劇組的人都猜到瞭,真正看到還是不免爆發出一陣不小的驚呼。

劉文轉頭嚴肅地看向所有人:“所有鏡頭全部關掉,劇組不允許私自拍攝,一經發現自己離開,明白嗎?”

在場人立馬點頭,劉文的劇組保密工作一向做的很好,畢竟他喜好懸疑片,如果片場演戲畫面流露出去,觀眾觀影時就會有影響。

凌望星隻是來做個示范,片場所有的機器都關掉,他就隻脫掉口罩和帽子,不用導演指導就找到自己的站位。

等導演說開始,大傢就發現凌望星的氣場已經變瞭,他本人更偏向冷淡和驕傲的,站在巷子裡時卻像是一瞬間和那個朋友形象重合瞭。

兩人走在巷子裡,男主的大半註意力都在這條路上,他整個人都有點緊繃,朋友卻沒有發現,男主在外讀書,他們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瞭。

他自以為不著痕跡地看向身旁的人,可在場若有第三個人就能輕而易舉的發現,偏偏唯一的那個人無動於衷,他說著自己的事,期待著男主能有所反應:“賣不賣?我不想賣,那套房子是我最後的東西……”他停頓瞭一下:“對我很特別。”

男主為瞭讀書早早就把父母留給他的房子賣掉瞭,在那個偏遠的地方已經沒有容身之處瞭,對朋友而言,那套房子容納著他和男主的回憶。

男主這裡“嗯”瞭一聲,心思都在他不想賣上面。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在說這些時語氣裡是含著一點炫耀的,一邊下意識地仰望男主,可是實際上他並不比男主差,人的感情本來就是復雜的:“他們說要給我幾百萬,幾百萬又怎麼樣,我還是不想賣。”

那點炫耀他沒發現,對錢無比敏感的男主卻感覺到瞭,陰暗的嫉妒像爬滿墻的爬山虎,不斷滋生向上攀附。

和朋友的復雜情緒相比,男主對朋友的情緒要更純粹一些,剛開始他是凌駕在朋友之上的,後面朋友越來越好,他辛苦考上的大學卻在看到學校裡無數比他優秀的人時被擊得粉碎。

尤其是朋友用老傢改造的民宿生意越來越好,他卻賣掉瞭老傢的房子來湊學費。

他迫切的想要擺脫這種局面,學著周圍同學炒股賺錢,卻虧得連本都輸得精光。

嫉妒瘋狂滋生,朋友說的這些,聽在他耳朵裡全是赤裸裸的炫耀。

如水的月光照亮瞭這條並不算長的小巷子,朋友落在男主身上的目光狀似不在意,卻仿佛連眼角的餘光都在看他。

導演沒叫卡,凌望星和夏知竹已經走到巷子口瞭,再接下去就是其他的劇情,兩人的目光一起看過來,劉文思考幾秒,真誠發問:“你這感情戲是因為跟你對戲的是夏知竹,還是真的突飛猛進瞭?”

凌望星:“大概是前者。”

在場人都忍不住笑瞭起來,脫離瞭角色,凌望星難以接近的氣質又回來瞭,重新走到旁邊看他們演。

項冉這次好瞭很多,雖然有瞭凌望星的示范,差距就顯現瞭出來,不過劉文還是讓他過瞭。

下一場戲就是兩人去山上夜爬,這裡是荒山,人跡罕至,在半山腰時,男主轉身翻找包裡的東西,補充營養,準備休息一下。

朋友看瞭看前面黑漆漆又朦朧的山路,轉身看瞭看身後,同樣一片漆黑,點瞭下頭:“這裡比我們那裡的山……”

他話音頓住,臉上還保持著驚恐的表情,身體慢慢滑落,手電筒滾落。

黑暗中,能看到男主從包裡翻找出的並不是食物,而是一個榔頭,轉身對著朋友的反向狠狠揮瞭過去。

他早就在周圍埋好瞭埋屍的工具,看到人倒下的那一刻,他的手心發涼,下意識往後退瞭幾步,看到旁邊的背包時反應過來,迅速跪下在包裡翻找出一沓的文件。

每個需要填空的地方,都簽上瞭朋友的名字,男主的模仿力很強,小時候在朋友爸媽還在世的時候,為瞭不讓朋友因為成績差回傢挨打,他偷偷將自己的試卷寫上朋友的名字掉包塞進他的書包裡。

幼年時的好意卻變成瞭搶占朋友東西的一環。

按下手印,男主把那些紙張塞回書包裡,跌跌撞撞地找出提前埋好的工具開始挖坑。

眼看坑越挖越大,手心幾乎被磨出瞭水泡,男主捧起一把泥土灑到朋友臉上,低低的詢問:“我們不是好朋友嗎?你為什麼想把我甩開呢?”

他那麼努力想要逃離那個地方,可出來後才發現他骨子裡仍然是那個被所有人看不起,失去雙親的窮困孤兒。

他貧窮、窘迫,拼瞭命的想要擺脫這種困境,想要追趕上和朋友的差距。

那些差距非但沒有被填補,反而越來越大,就如同他的心一樣嫉妒扭曲。

他跪在地面,看著被泥土掩埋的朋友,手上的泥土灑在他臉上,聲音輕若呢喃:“你就在這裡,一直在這裡,看著我,好嗎?”

永遠待在這裡,就再也不能追上他瞭。

“卡。”

現場的氣氛伴隨著導演喊卡輕松起來,夏知竹還跪在地上,被埋在坑裡的項冉卻忽然“炸屍”地從坑裡爬起來,看著夏知竹感嘆道:“別說,我這個知道劇情的人,看到你忽然回頭給我一榔頭,都驚到瞭。”

夏知竹把他拉起來,他身上也沾到瞭泥土,兩人去旁邊整理,項冉開玩笑地說:“我懷疑觀眾看到都不敢相信,要不我也敲你一榔頭,就算報仇瞭。”

“啊?”夏知竹一臉茫然,脫離電影男主那種陰暗嫉妒的扭曲心理,他看著人的眼睛純粹又茫然,是一眼就能看透的人。

攝像師盡職盡責地拍著這一幕,導演也過來說:“對,讓項冉也給你一榔頭,免得你被觀眾罵太兇。”

夏知竹這個人設其實不好,典型的反派人物,後期還會企圖把朋友的死嫁禍給另外三個殺人犯,和三個殺人犯周旋也是一大看點,屬實是惡人遇惡人瞭。

嫉妒是人之常情,任何人多多少少都會產生,可不能仍由這種情緒蔓延,要傾訴、消化轉化成向上的動力。

項冉便開玩笑地拿著榔頭在夏知竹腦袋上輕輕碰瞭一下:“到時候花絮放出去,我還賺瞭,畢竟你打我是借位,我打你是真的。”

夏知竹明白他們是好心,這樣的人設演繹起來很不討喜,一些演反派的演員還會因為演的太好招人恨,也跟著笑起來。

今天拍戲結束的比較早,半個月以來第一次能在下午收工,導演看看一直等在旁邊的人,轉頭說:“今天就這樣,大傢回去休息吧。”

劇組的工作人員歡呼一聲,開始整理設備,夏知竹也快步走到鏡頭外,走到凌望星旁邊,他臉上還站著不小心蹭到的泥土:“等我去換件衣服就可以瞭。”

凌望星伸手把他臉頰上的泥土擦掉:“不著急。”

夏知竹“嗯嗯”點頭,兩人一起往化妝間走。

劇組難得收工早瞭一次,夏知竹換瞭衣服,簡單收拾一下,跟凌望星還有張勤一起去吃飯。

張勤覺得自己在這種日子還要混在小情侶裡實在太罪惡瞭,但大傢都認識,好久不見連頓飯都不吃也不太合適。

三人就在劇組周邊吃瞭頓飯,張勤全程被塞狗糧,一個月沒見的情侶不用刻意表現就很膩歪瞭,時不時幫對方夾個菜,期間凌望星大概是覺得夏知竹瘦瞭,還叫瞭一小盅滋補的湯。

夏知竹全都乖乖吃完瞭,他的目光時常落在凌望星身上,似乎怕稍不註意眼前的人就會消失一樣。

凌望星問:“好喝嗎?”

夏知竹狂點頭:“好喝。”

凌望星說:“要不要給你單獨開小灶,讓人每天送到劇組裡?”

夏知竹搖頭:“不用瞭,劇組的飯菜很豐盛的,就是每天都要從早工作到深夜,消耗體力而已。”

其實他也隻是前面一兩個星期不太適應這種節奏瘦瞭一點,適應瞭就還好。

怕凌望星不信,夏知竹問旁邊的張勤:“對吧?”

張勤:“……”

他現在就是個520瓦的大電燈泡,到底哪裡想不開要跟這兩人一起吃飯。

明明他們之間的互動不是特別膩歪、又自然,可張勤就是覺得自己很多餘。

吃完飯還要回酒店,一到酒店張勤就果斷和這兩個人分開,以後再請吃飯,他們倆單獨可以,合在一起絕對不行,熱戀期的情侶連空氣都是甜的。

兩人在外面都是各走各的,一到酒店房間獨處,夏知竹就迫不及待地抱住凌望星。

在外面他們還是有分寸的,可是這裡又沒有其他人,凌望星抱住夏知竹,兩人身體貼得很近,胸口的心臟似乎也貼在一起。

就這樣靜靜地抱瞭片刻,夏知竹仰著臉說:“我好想你,好多次都想跟你說,可是隔著屏幕你又沒辦法出現在我身邊。”

說出來的想念似乎都會給彼此徒增煩惱,可最後還是沒忍住。

夏知竹把臉埋在他胸口:“我每一天都很想你,可是工作同樣很重要,不能不工作,就隻能忍一忍,但是我看到你給張勤發的消息瞭。”

說到這裡,他的手臂收緊,想到知道後那股酸酸甜甜的感覺,:“你不要總是悄悄做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你這樣,我就會特別想擁抱你……”

他話還沒說完,凌望星用手捧起他的臉,在他唇上親瞭一下,夏知竹攥著凌望星的衣服,被迫仰著頭,凌望星低頭又吻瞭下來。

一個彼此呼吸交織的吻。

溫柔又纏綿,到最後夏知竹都快呼吸困難瞭,臉很紅,隻能坐在凌望星腿上輕輕喘氣。

時間很晚瞭,這次兩人什麼都沒有做,躺在床上相擁著睡瞭一晚。

第二天夏知竹要早起,小陸每次凌望星在的時候都是給他打電話叫夏知竹起床,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凌望星已經先醒瞭。

夏知竹盯著凌望星看瞭好幾秒,才確定不是幻覺,眨瞭眨眼,慢半拍地從床上起來。

昨晚他就得知凌望星今天一早就要離開,這次和上次不一樣。凌望星穿好衣服走過來,看他還坐在床上,一副還沒清醒的樣子,伸手抱住他:“你拍戲這段時間,我半個月過來一次。”

夏知竹懵懵的坐在床上,聽見這句話,瞬間清醒瞭:“半個月?!”

這部戲應該還要拍兩三個月,半個月過來一次就代表凌望星還要過來四五次?

夏知竹說:“不,不用,這樣你會很辛苦。”

他有點著急,手指攀附上凌望星的手臂:“打打視頻就可以瞭,兩三個月而已,很快的。”

他在想,是不是昨天他說想凌望星才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

凌望星卻在他額頭上親瞭一下:“夏知竹,你怎麼知道我不想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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