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偏執大佬的白月光重生瞭 第306節

作者:女王不在傢 字數:3420

她笑望著四兒,道:“現在,你作為他們的徒孫和徒弟,你手中握著他們傳來的雕刻刀,去,把你師傅的作品收好最後一筆,然後把你太師傅的鳳凰放上去。”

四兒聽著,怔瞭半晌,之後猶如醍醐灌頂一般,恍然大悟。

他再次看向那殘留的紅棕色:“所以師傅最後一直不下刀,是等著我嗎?”

等著他來替他完成最後一刀。

孟硯青:“是。”

她肯定地道:“不是你師傅來不及完成,他是在等著你,等著你替他補上最後一刀,他也在等著八十年前的這隻翡翠鳳凰。”

四兒恍然。

他低頭看瞭看手中的雕刻刀,終於,走上前,走到瞭那《江山如此多嬌》前。

這時候,照相機攝像機以及現場無數觀眾全都望向瞭四兒,也有保安上前,試圖阻攔。

陸亭笈見此,忙囑咐瞭下,於是很快那些保安便後撤。

四兒就在眾人驚訝和好奇的目光中,緩緩地走上前,對著那《江山如此多嬌》看瞭半晌。

他似乎在好奇,在打量,也在研判。

現場圍滿瞭人,不過展覽廳卻鴉雀無聲,人們屏住呼吸看著這個瘦弱的東方少年,看著他握著他手中那把古樸的雕刻刀,大傢都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大傢現在都知道瞭,孟硯青是這翡翠《江山如此多嬌》作品的擁有者。

現在,在這位擁有者的授權下,這位看上去平淡無奇的黑發少年,他竟然拿著一把刀上前,他到底要做什麼?

大傢提著心,就這麼看著,看著他竟然拿瞭那把刀,對準瞭那《江山如此多嬌》。

現場有人驚訝地“啊”出聲,很快那人捂住瞭嘴巴。

更有人嘆道:“噢,不——”

這麼嘆為觀止的驚世之作,怎麼可以容忍這樣的破壞!

那麼古樸銳利的刀子,怎麼可以朝向這麼震撼世人的藝術品!

人群中,甚至有人出聲阻止:“不,這是犯罪!”

但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瞭。

這位拿著雕刻刀的黑發少年,已經對著那瑰麗恢宏的藝術品落下瞭第一刀。

人們瞬間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著這一切。

大傢看到黑發少年那瘦弱的手緊攥著刻刀,一刀兩刀三刀,大傢看到他運刀如飛,看到玉屑在他刀下飛濺。

媒體攝影師手中最昂貴的攝影機捕捉到瞭這一幕,拍下瞭這黑發少年嫻熟精湛的刀工。

當那刀子終於停止下來,當那玉屑不再飛濺,人們看到,那原本紅棕色處,竟然已經被雕刻成瞭一輪紅日,那輪紅日正冉冉自山巔之間升起。

人群中發出震撼的贊嘆之聲。

誰能想到,那麼一個瘦弱的黑發少年,隻是片刻之間,竟然化腐朽為神奇,將那粗糙的紅棕色化為瞭一輪鮮活的太陽!

“這簡直是魔法,像魔法一樣神奇!”

“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他隻需要一把刀,他就變成瞭紅色的太陽!”

四兒緩慢地挪動視線,看向孟硯青。

孟硯青頷首,將手中那翡翠鳳凰交到瞭四兒手中。

四兒捧起來,將那鳳凰放在瞭那山河之間。

當他放下的那一刻,現場所有的人都驚呆瞭。

卻見那青翠欲滴的鳳凰,在那一輪鮮潤的紅日之間展翅欲飛,紅色的光暈和那鳳凰五彩斑斕的翅膀渾然一體。

要知道,原本這巨型玉雕自然也是精美華麗大氣磅礴,是震撼人心的存在。

可無論是山川還是雲海,這都是自然之美,是靜態之美。

但是現在,那展翅欲飛的鳳凰,卻瞬間打破瞭原本靜態的格局,波瀾壯闊的雲海背景中,一隻華麗的鳳凰隨著那輪紅日冉冉升起,那鳳翔九天的氣勢和山川起伏雲海翻滾合為一體,讓這件藝術品瞬間有瞭強烈的沖擊力和節奏感。

眾人那麼遠遠看著,甚至覺得那鳳凰即將沖破雲霄,直上九天。

這撲面而來的華麗,這窮盡藝術極致的渲染,讓所有的人都看呆瞭,看得幾乎窒息。

以至於過瞭很久後,現場才響起轟動的掌聲,人們驚嘆,叫好,為親眼目睹這神奇的一幕感到興奮。

就在這潮水般的贊譽和掌聲中,四兒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江山如此多嬌》。

良久,他喃喃地道:“所以,我終於出師瞭嗎?”

*

陸緒章和孟硯青悄然離開,兩個人乘坐汽車,來到瞭那處城堡花園。

孟硯青回憶著自己小時候的場景:“在我大概四五歲的時候,我來過這裡。”

就她記憶中,這裡很美,有藤蘿,有玫瑰,有忍冬,她在花園裡四處玩耍,還可以蕩秋千,好像就是在這裡,父親和哥哥發生瞭第一次爭吵,兩個人吵得很激烈。

陸緒章牽著孟硯青的手,走入瞭這處城堡,這裡已經很多年沒人打理瞭。

這麼往裡走著時,孟硯青感覺,陸緒章握著自己的手越來越緊瞭。

孟硯青側首,看向陸緒章。

陸緒章微抿唇,看著前方,此時正是玫瑰盛開的季節,成片的玫瑰花和那巍峨壯麗的古堡相映成趣,這裡是浪漫美麗的所在。

但是於他而言,卻是一段血腥而痛苦的回憶。

他望著前方,望著被風吹過的玫瑰園,很久後才道:“我們要去看看嗎?”

他的聲音很低。

孟硯青便明白瞭,她停下腳步,看著他。

風吹起,吹來玫瑰花的香味,那香味縈繞著他們,這讓她感覺到一切變得虛幻起來。

她望著他,問:“我想看看。”

她走瞭後,最開始那三年都是混沌的,完全不知道發生瞭什麼,意識不成型,她不知道她走後發生瞭什麼。

她心裡明白,陸緒章在逃避,逃避那三年發生的事情。

但是她更明白的是,陸緒章心底一直沒什麼安全感,有時候她半夜醒來,會感覺到他的不安。

他會緊緊抱著自己,好像生怕自己飛瞭一樣。

特別是陸亭笈出事後,那種不安與日俱增,這讓孟硯青越發覺得,必須來一趟法國,來一趟這古堡,去打破他心裡的不安。

孟硯青握著他的手:“緒章,我想讓你陪著我過來,走到這裡看一看,看看曾經那個逝去的我,也想聽你提起那時候的種種,我們可以敞開來談談。”

她看著他,笑得溫柔淺淡:“我知道你不想提,這對你來說是痛苦的,是不想提起的,但是如果不提起,你心裡永遠藏著一片陰影,是不是?”

陸緒章輕抬起眼,看向孟硯青。

這個真實的鮮活的她。

他來到這裡,昔日的陰影便如同這百年古堡的影子一樣,將他牢牢罩住,那種絕望和痛苦的窒息感,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不過她說得對,她就在自己身邊,她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於是他到底是挽著她的手,走在那玫瑰花間:“我帶你過去,帶你過去看看。”

穿過一處年代久遠的木屋,走過一片玫瑰花海,兩個人終於來到瞭河邊,在那流水潺潺中,孟硯青看到瞭一處白色的墓地。

在各色花海圍繞中,她看到瞭那墓碑上的字,是用中文寫成的幾個字“孟硯青之墓”,下面的落款是陸緒章。

孟硯青看著這墓地,想象著自己死後的種種,陸緒章悲痛之下,知道自己哥哥的消息,於是在那特殊的年月,克服種種困難,終於帶著自己的遺體遠渡重洋來到瞭法國,將自己埋葬在這裡。

換個位置想想,如果陸緒章早早沒瞭,那個萬裡迢迢過來法國的是自己,那個情景,她怎堪忍受。

陸緒章怔怔地看著那墓碑,過瞭半晌後,他伸出手指來,修長手指一點點摩挲過“孟硯青”那三個字。

孟硯青沒說話,就從一旁沉默地看著。

過瞭很久,陸緒章才道:“你走後,我帶著你的遺體來到法國。”

孟硯青:“我哥哥說,要用他的方法,讓我死而復生,你信瞭他。”

陸緒章頷首:“嗯。”

白色大理石墓碑旁的忍冬花輕拂過那墓碑,陸緒章的視線變得縹緲而遙遠。

孟硯青微吸瞭口氣,側首看著他:“他折磨你瞭。”

陸緒章卻是抿唇,輕笑瞭下,很不在意地笑瞭下。

之後,他才道:“也沒什麼,他隻是說我們是夫妻,隻有用我的血才可以救你,他給我吃瞭一些藥草,說讓我去召喚你,把你召回來。”

提到這裡,他聲音有些艱澀:“試瞭兩次,不成功,但他又告訴我,想到瞭新的辦法,可以再試試。”

他閉上眼睛,苦笑:“到瞭最後我都絕望瞭,因為我出現瞭很多幻覺,我總感覺你出現瞭,我就追在一片迷霧中,可是我怎麼追都追不到你,我拼命地喊你,你頭也不回,你不理我,你好像不認識我瞭……”

孟硯青默瞭下,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對羅戰松的事那麼在意嗎?”

陸緒章:“為什麼?”

他這麼問著的時候,恰好有一片被風吹落的玫瑰花輕灑在瞭那墓碑上。

孟硯青蹲下來,為自己上一世的墓碑拂去瞭那玫瑰。

之後,她才說起自己的種種經歷。

她垂著眼,看著自己的墓碑,說起經歷的種種。

陸緒章沉默地站在那裡,安靜地聽著。

當落日的餘暉輕輕灑在遠處轉動的風車上時,孟硯青終於講完瞭。

陸緒章輕攥緊瞭拳,啞聲道:“所以……最開始你生我氣,因為在那個被別人寫定的結局中,亭笈出事瞭。”

孟硯青:“是。當然也是因為生你氣,反正我沒看到最開始,隻看到中間,我不知道——”

她苦笑,看著他:“緒章,對不起,是我太任性,我不知道最開始的那一切,我不知道你受瞭那樣的痛苦。”

其實現在想來,她之所以出現這樣的奇跡,其實都是因為哥哥和他。

最初的時候,她根本沒什麼意識,就是虛無縹緲的一片,是後來才慢慢凝聚在一起的。

也許這個世上真有什麼奇怪的法術,也許哥哥的辦法說有用的,她才會死而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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