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這一抹夏日淺綠的倩影,註定會成為林津平生命裡絢麗的色彩。
就見小夢輕揚起嘴角,眉眼間蘊滿笑意,杏眸裡滿是星光,彎成月牙形狀,可愛的蘋果肌微鼓起。
她笑盈盈地問:“津平,好看嗎?”
林津平走過去牽住她的手,攥緊:“好看。”
“一輩子都難忘。”
林母出來瞧見瞭,也是連著說:“老三媳婦你穿上這佈拉吉和皮鞋,整個人特好看!”
她也是剛才知道原來老三他們前天還買瞭對皮鞋。
看著老三媳婦這樣子,林母就覺得合該如此。
知性大方俏麗有氣質,一看就像是個能寫出登報紙的好文章,能賺稿費的人。
傢門口,林津平扶著自行車坐好,周雲夢坐在後座,壓好裙子。
就聽他低啞著聲音道:“小夢,你抱緊我的腰坐穩瞭。”
自行車向前駛動,裙擺灌入風輕輕揚起,她側坐著,一手壓著裙擺一手抱著林津平的腰,不由得感嘆,也就這種時候穿裙子精致下。
但凡她自己騎自行車,雙手扶著車頭雙腳使勁蹬著腳板就夠累的瞭,穿裙子隻會礙事,徒增煩惱。
但今天,穿上漂亮裙子和皮鞋她也高興。
哪怕是到瞭縣城,周雲夢這身俏麗的著裝也是惹人註目的。
一路到肉聯廠傢屬院,一敲門饒曉青的婆婆就把他們給迎進去。
周雲夢和她寒暄瞭幾句。
孫母也是誇瞭她今天這身佈拉吉漂亮,搭配著皮鞋特別好看。
還打趣說,跟著愛人出門就是不一樣,郎才女貌的。
她去廚房拿瞭那兩斤豬肉出來:“這是曉青她爹今早剛給送過來的。”
周雲夢謝過,林津平給錢接過肉。
兩人被孫母熱情送到門口。
住在樓房裡,有什麼動靜上下幾層都能聽得清楚。
他們看周雲夢眼熟,都知道她是孫傢媳婦的好朋友,一個月總會來那麼一兩次,就連孫傢公婆都對她態度很好。
這會瞧見孫母送客,那笑聲都能傳到自傢屋裡來瞭,他們也不奇怪,更不會好奇去看。
出瞭傢屬院,沒在縣城多逗留,林津平直接載著周雲夢往豐田生產隊去。
到瞭周傢門口。
周母聽見閨女聲音火速趕來開門,正想說不是交代瞭你們夫妻倆好好過日子不用來看我嗎。
她知道女婿在傢,閨女回娘傢肯定是女婿騎著自行車給送過來的。
結果門一開,就見小夢紮著頭麻花辮,一身淺綠色佈拉吉配著皮鞋,整個人漂亮得不行,特別美麗。
周母什麼話都忘瞭,面上一喜拉著閨女上下打量,滿意道:“小夢,你這身真好看,什麼時候買的新衣服和鞋子?”
周雲夢任由她看,笑著說:“這條佈拉吉和這雙鞋子都是津平昨天帶我去百貨商店那邊買的,我們倆還去看瞭電影。”
周母樂得,朝女婿笑道:“還是津平你有眼光,選的這條裙子和鞋子都很適合小夢。”
再沒有什麼比女婿願意給閨女買衣服鞋子,對閨女好更讓她高興的瞭。
比女婿對她好,買好東西孝敬她還要高興。
這佈拉吉和皮鞋一看就不便宜,小夢穿著漂漂亮亮的,比未嫁人那會還要好看。
當時傢裡也沒法給小夢買上佈拉吉穿,都是攢著佈票去買佈料回來她給做的,半年才能得一身。
林津平頷首笑:“是小夢眼光好,她挑的都好看。”
周母懂瞭,女婿就負責給錢,這樣的男人上哪去找。
而且小夢和女婿前天去縣城還看瞭電影,這感情好啊,她樂呵著喊兩人進屋坐。
等知道閨女和女婿還跑瞭趟縣城買瞭兩斤豬肉過來後,周母:“津平你真是太客氣瞭。”
她瞬間明白女婿這是為瞭上次在自傢吃午飯的事才又送瞭回豬肉。
林津平隻說:“應該的。”
周雲夢和周母聊瞭起來。
到瞭十點半左右,他們倆從周傢離開,沒有再留在這吃午飯。
這個點外面也不算太熱。
回到林傢。
周雲夢隻換下瞭皮鞋,沒換衣服。
所以等中午林傢人下工回來,林大嫂和林二嫂一眼就看到穿著一身淺綠色佈拉吉的老三媳婦。
果然和她們想的一樣好看。
老三媳婦皮膚白,這淺綠色的佈拉吉襯得整個人更白瞭。
吃過飯,周雲夢回房間換瞭身常穿衣服褲子躺下。
穿裙子睡覺可不方便。
很快林津平也跟著進來,躺下午休。
他在部隊裡也有午休,到點就會自己醒過來。在傢裡反而放縱瞭點,聽著身旁綿長的呼吸聲,經常睡得不知醒。
夜裡。
房間隻剩下交纏的呼吸聲,以及指尖抹瞭藥膏摩挲過腰背,隻有當事人才能感受到的聲音。
一聲聲,仿佛落在心上。
“好瞭。”
林津平照常是先不穿白色背心,他熱,涼會先。
周雲夢把藥膏收好,去書桌那洗手。每回林津平都會先端一盆水在這放著。
她洗完手,林津平也套上白色背心過來把盆水端出去。
周雲夢心跳稍微有點快,她躺回床上。
林津平很快回來,他坐在床沿邊,問:“小夢,我還是覺得有點熱,晚上脫瞭背心睡可以嗎?”
是試探。
過瞭會,身後傳來一聲:“嗯。”
是回應。
煤油燈熄滅,一室昏暗。
兩人挨得近,心跳都有點快。
一個繼續試探,一個無聲默許。
房間裡逐漸傳出細碎的聲響,又壓抑克制著。
外面月色皎潔,夜空繁星閃爍,蟬鳴聲不斷,蛙叫聲不絕。
不知過瞭多少,房間裡的動靜歇瞭下來。
不過十分鐘,又再次響起。
…
半夜,房間亮起盞昏黃的煤油燈。
林津平穿好衣服去院子裡打水,借著月色能看到他眉眼中的放松、肆意,還有滿足。
周雲夢躺在床上,臉頰泛著紅,渾身綿軟無力,連抬手都覺得累,剛抬得夠久的瞭。
林津平給小夢擦洗著身子,看著雪膚上的深淺不一的痕跡,他眼神裡一片晦澀,動作愈發輕柔。
幫小夢穿好衣服睡下,林津平也火速給自己擦洗瞭下,穿好衣服。
周雲夢累得迷迷糊糊,這可比跑縣城寄稿拿肉再去周傢待一天累多瞭。
她看著床沿邊勁瘦有力的身影,仍記得提醒:“津平,你自己拿藥膏給後背上點藥。”
剛才混亂間,她有點忍不住,於是林津平後背舊傷未愈,又新添瞭幾道小抓痕。
這人當時也隻是悶哼一聲笑瞭下,動作沒有停頓半分。
林津平應好。
他把那盆水端出去院子裡倒掉,回來憑著感覺上藥膏。
其實這點痛不算什麼,在那時候還能帶來幾分歡愉。
但小夢交代瞭,他就照做,這樣子她也放心。
上好藥後,滅瞭煤油燈,林津平躺回床上,拿薄被幫小夢蓋好肚子。
他這會很想抱著小夢睡,滿腔柔情無處散發。
但他知道小夢怕熱,平日裡晚上都拉開著些距離睡,剛才更是不斷推攘著說他太熱太燙像火爐。
林津平閉上眼睛,嘴角皆是滿足。
清晨,林母起床做早飯,待會傢裡那些個人吃完就得去上工瞭。
鍋裡蒸著紅薯,她時不時往門口看一眼,又看瞭下三房的方向。
晚上傢裡大門是從裡栓著的,老三在傢這幾天習慣外出鍛煉,起得比她還早。
所以她早上起來時,一般門栓都是松開著的,從外面合上還算嚴實。
但今天,她看到傢裡大門還是從裡拴著的。
也就是說老三沒有外出去鍛煉。
林母做好早飯,端到飯桌上擺好,老頭子和老大老二一傢也都洗漱好等著吃早飯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