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邵怡兒和葛樊的相遇,那叫一個巧合,要從一個女賊說起。
那日,在逛集市的時候,葛樊的身邊一個錢袋被一個女賊偷走瞭,而這一切卻都被身後的邵怡兒看到瞭。
邵怡兒自幼跟邵逸飛學武,所以她有好武功,於是,她就把那個女賊抓住,葛樊竟然還不知道自己的錢袋子丟瞭,看到兩人在打架,他還在一旁勸架,說道:“別打瞭,別打瞭!”
更離譜的是,那女賊偷瞭很多東西,這些東西都藏在身上,包括豬大腸,而邵怡兒則用手將她藏於褲子裡的豬大腸扯瞭出來,那女賊怒罵道:“還我腸子,還我腸子!”
葛樊看到瞭,以為是邵怡兒和她打架把她的腸子扯瞭出來,他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整個人就要暈過去,腦子裡在想:“煞神,煞神,這女子真可怕!”
邵怡兒讓大傢把這個女賊抓住,葛樊還在為這個女賊打抱不平,而邵怡兒卻賞瞭他一個毛栗子,毛栗子痛得他哎呦,哎呦亂叫,而他,把他錢袋子扔給他。
葛樊這才知道自己錯怪瞭她,原來那女子是個賊。
葛樊說要請邵怡兒吃飯,當他把錢袋子裡的錢拿出來的時候,邵怡兒傻眼瞭。這裡面就幾個銅板。
那頓飯還是邵怡兒請的,不過葛樊也記掛邵怡兒的恩情,後來也請邵怡兒吃飯,兩人一來二去,就產生瞭感情。
邵怡兒跟白語涵和花臣講兩人相遇的時候,還不由得嗤笑起來,嘴上說著這真是個蠢蛋。
邵怡兒遇到葛樊的時候葛樊還是個窮小子,兩人門不當戶不對,但是邵怡兒執意要跟葛樊在一起,傢人也對她的執著無可奈何,婚後兩人育有一孩子,他是邵逸飛的姑爺,所以自從邵怡兒嫁給瞭葛樊之後,就很少回娘傢瞭。
當邵怡兒把葛樊介紹給大傢的時候,葛樊撓撓頭,顯得有幾分憨厚,他看邵怡兒的目光透著溫柔,並熱情地邀請她們去品茶,吃一些點心,於是花臣和白語涵跟著去瞭。
邵怡兒跟葛樊的屋子雖然不大,但是很有生活的氣息,屋子的院子裡,有一塊田,田裡種瞭菜,像白菜,大蔥,青菜,茄子之類,以及各種花,還養瞭幾隻雞,進去的時候,這些雞竟然在吃邵怡兒的白菜,邵怡兒把這些雞驅趕開,顯出很生氣的樣子。
白語涵完全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大戶人傢的小姐竟然過得這樣隨性簡單也樂此不疲,葛樊招呼她們進去一間茶歇室,他則安排她們坐好,然後給她們沏瞭上等的茶水以及一些糕點。
但是這些糕點花臣拿起來剛想要吃就又放回去瞭,這味道有股發黴的味道,而白語涵剛嘗瞭一口,就皺起瞭眉,說這個味道怪怪的,葛樊於是也拿起一塊,嘗瞭一下,皺眉道:"不好意思,這些糕點是去年的,我以為沒壞,沒想到壞瞭,有股黴味兒……"他咳嗽瞭一聲。
看他過得這般簡樸,他的表情又很憨厚,花臣和白語涵有些忍俊不禁,他重新又找瞭些糕點放到桌子上。
花臣和白語涵這才就著茶吃瞭,這時候一個胖胖的,臉頰紅撲撲的,頭上還留著一撮胎毛頭發,小男孩一蹦一跳地過來瞭,這個小男孩一看到葛樊就撲到瞭他的懷裡,他看上去約莫三歲的年紀。
"天兒~"葛樊很疼愛地摸摸他的頭,跟花臣和白語涵介紹道:"這個是我的犬子天兒~"而天兒則眨巴眨巴著他的大眼睛,看著花臣和白語涵。
而葛樊則對天兒分別介紹白語涵和花臣道:"這個是舅母,這個是你的花臣姐姐。"葛天兒於是用奶聲奶氣的聲音甜甜地叫瞭,白語涵和花臣摸摸他的臉蛋,並把手中的糕點分給他。
他很開心地吃瞭起來,吃得到處都是碎屑,看到花臣和白語涵友善的看著自己,到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忙鉆到父親的懷裡。
這時候,邵怡兒進來瞭,她的臉上都是灰,這模樣讓大傢忍俊不禁,但看到她快要哭得模樣,大傢也都忙安慰她,葛樊忙上前問她:"怎麼瞭?"於是給她拍瞭拍身上的灰,她則一臉委屈地說:"兩位姐姐來我傢我想要親自下廚露一手,但是灰噴瞭我一臉。"
"沒事兒,做菜的事情讓我來,你歇歇吧。"葛樊安慰道。
"我的紅燒肉還有炒白菜做好瞭,大傢可以嘗嘗。"邵怡兒的熱情大傢不忍心拒絕,於是任她把這些菜端上桌來。
葛樊用筷子夾瞭一口肉,皺瞭下眉頭,但是強顏歡笑道:"好吃~"
白語涵和花臣也嘗瞭一口白菜和肉,也都紛紛皺眉,這味道,簡直絕瞭,白菜特別酸,說是醋溜白菜又差些火候和味道,而肉質也特別硬,嚼也嚼不動,兩人硬吞下去,白語涵和花臣支支吾吾著說道:"好……吃。"
而天兒也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嘗瞭一口,突然吐瞭出來:"好難吃啊~"
花臣和白語涵都笑瞭,而邵怡兒看到眾人的反應,有人說好吃,有人說難吃,真得很搞不懂,於是自己也吃瞭一口,突然"哇~這麼難吃~"吐瞭出來,大傢在席間都笑瞭。
而天兒則在旁邊補一刀:“媽媽做菜特別難吃,略略……"天兒用手指擺放在鼻子上,做出豬頭的樣子,怡兒則裝作生氣地模樣說:"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孩兒,敢這樣說你母親,看我不打你……"而天兒從凳子上一下子躍瞭下來,要逃脫母親,“我去玩瞭……”大傢看到這一幕都笑瞭。
葛樊則笑說:"以後做飯這件事還是我做吧,你負責吃就行。"於是葛樊就去廚房做瞭幾道菜,什麼醋溜魚,粉蒸肉,肉末茄子,爆炒腰花……不在話下,一看就知道是長期掌廚的人。
花臣和白語涵嘗瞭他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很是好吃,紛紛誇他厲害,而邵怡兒在一旁投來贊許的目光。
“這些菜還是我姐姐春花教給我的,她是個廚娘,做飯真的很好吃呢!下次你們見到她,讓她給你們露一手。”葛樊笑著說。
而邵怡兒吃得也很滿足,笑著說:“論做菜,還得看你,你做菜真好吃。”
葛樊摸瞭摸邵怡兒的頭,對她溫柔道:"小饞貓,你負責吃就行瞭,不用你做瞭。"邵怡兒則靠在他肩頭。
幾人吃飯的時候,葛樊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女兒紅,每人倒上一點,小酌幾杯。
飯桌上,葛樊和大傢說起來瞭他和邵怡兒相遇的趣事。
"我還記得和怡兒相遇時,怡兒正和一個女的打架,怡兒說她偷瞭東西,而那個女的死不承認,說自己是女流之輩,而且又是孕婦,怎麼可能偷東西,說怡兒欺負她,而我,原本替那個女子打抱不平的,隻聽她突然一陣驚呼:‘還我腸子,還我腸子’,怡兒就在那扯,扯得好長好長,我差點暈過去,我以為怡兒把人傢腸子扯出來瞭,結果是她偷得豬大腸,哈哈,你說她偷什麼不好,偏偏偷豬大腸……"葛樊也跟大傢提到這事,說得比較具體,逗得大傢哈哈大笑。
"於是,這就是我兩緣分的開始瞭……我還記得你當時說請我吃飯的羞澀呢?現在怎麼不見瞭?"邵怡兒揪著他的耳朵,好笑地問道。
"不過這些年讓你嫁過來,委屈你瞭。"葛樊摸著她的頭說道。
而邵怡兒則笑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當時選擇瞭你就認定瞭你是一個值得依靠的人,後來你確實也做到瞭!我以你為豪!”
兩人秀瞭一波恩愛,讓大傢都很是感動,葛樊更是嘆道:“知我者怡兒也,我能娶到你三生有幸。”
而之後,大傢相談甚歡。聊到自己的事業,葛樊借著酒勁,更是直言不諱,“皇上有些不問政事,很多權利都落得榮王手上,隻因他是攝政王,我記得他彈劾過很多清正廉潔的大臣,朝廷中竟然沒有一人敢跟榮王作對,榮王囂張跋扈,他的妻妾成群,灼華夫人的美天下皆知,他不僅自己沉溺於美色,還選瞭各地美女獻給皇帝,皇帝終日飲酒作樂,好不快活,自然無心政事,而位居高位者,自然不知道人間疾苦,其實地方官吏管理制度腐敗不堪,很多冤假錯案盛行,隻是就算富人犯瞭錯,也在背地裡買通那些當官的人,很多為官的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見到的這樣的事情數不勝數,但我隻能盡我所能為窮人打官司,你們也看到瞭,方清竹一案,一開始,那兩證人,還有縣令都偏向於方清竹,差點就因為沒有證據而赦免瞭他,而我,隻是一個頌師,我的力量本來就是薄弱的,我幫不瞭所有被欺壓的百姓。”
白語涵心理尋思,葛樊說得對,同時也看見瞭葛樊的一腔熱血,知道瞭葛樊的憤懣不平。
而邵怡兒則對葛樊投來贊許的目光,兩人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看,眼神中都透著愛意。
回去的路上,花臣對白語涵說:"怡兒小姐當時不顧傢人阻攔要嫁給葛樊的舉動讓秦夫人和老爺特別的氣憤,秦夫人作為她的生母自然不允許她嫁給一個窮小子,說提親的傢境優渥的富傢公子數不勝數,但是她執意要嫁,還幾天幾夜絕食,最後拗不過,隻得同意她出嫁瞭,而葛樊也為瞭怡兒小姐在事業上也很是有進取心,成為瞭一個比較出名的正義的訟師,兩人有時候小打小鬧,但是一直和和睦睦,相處的很幸福,但是後來兩人婚後生孩子的時候出現瞭難產的情況,但是好在最後也生下來瞭,這個天兒有一點不足之癥,於是兩人對他悉心呵護,他倒也健健康康長大瞭……兩人生活富足之後,就一直延續著之前清貧的習慣,這就是你看到他傢裡的糕點放壞瞭還不舍得扔掉的原因瞭,哈哈。"
花臣笑瞭起來,白語涵也由衷地笑道:"不過這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而我覺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真是好。況且,她選擇的,也是良人啊,品性很不錯的人。"
花臣也表示贊同:"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