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的時候,白秋月待在臥房中把驍兒哄睡瞭之後,她的內心很是落寞。
想起邵逸飛對自己冷漠的態度,她的內心一陣灼痛。
那些個日夜,都是在想念中度過的?而日思夜想盼來的夫君,竟然是這樣的人!她的胸口鬱結瞭一口氣,很悶很悶。
她想哭,卻哭不出來瞭,眼淚水都已經在這些天中流幹瞭,她的心情很是壓抑,每一天都像是在煎熬!
而若是這些事足以讓白秋月對邵逸飛感到失望,那接下來發生的事讓白秋月更是失望!甚至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瞎瞭眼!
有一日,上午的時候花臣被邵逸飛安排去馬廄照顧馬,這匹馬毛色黑得發亮,從體形和毛發上看是一匹良駒,也因為它陪伴邵逸飛多年,而且陪伴邵逸飛浴血奮戰,所以很討邵逸飛喜歡,還給它取瞭個名字“黑風。”它在邵逸飛面前就像個溫馴的孩子那般,喂它的草料絕對是上乘的,而且每一天必須為它擦拭幹凈身上的灰塵。
但是早上的時候,馬的食欲就顯得不好,而且並不配合花臣。白秋月疑惑地問:“這匹馬是不是生病瞭啊?”花臣則也奇怪道:“不知道啊,它確實很奇怪,平日裡都不這樣的。”
而白秋月並不討厭這匹馬,也想通過照顧這匹馬從而緩和和邵逸飛之間的關系,於是下午要去照料它,於是親自去喂給它吃在馬廄旁準備好的糧草。
不料,它突然反常地仰天長嘯起來,前蹄朝上,一下子將白秋月踹倒在地上,馬突然像是不受控制起來,試圖拼命地掙脫開束縛它的韁繩,白秋月正驚懼地並不知所措的時候,那馬突然掙脫開韁繩,就要朝遠處奔去!
下人們都嚇得不敢朝前幫忙,都驚懼地看著這匹馬到處亂撞,而那女子——正死死地握住韁繩,試圖用自己的力氣牽制住馬!不料卻被馬帶著在地上摩擦,整個身體東撞西撞。
還好花臣趕得及時,她一下子劈開瞭白秋月手中的韁繩,看瞭一眼韁繩上的血跡,又看瞭一眼快要暈厥過去的白秋月,花臣如將軍那般氣魄,命令道:“把她扶下去。”
而那匹受驚的馬,硬生生被花臣拉住它身上的韁繩,為瞭制止它,用力飛起踢倒,才制止瞭馬的顛狂。
而邵逸飛聞訊趕來的時候,那匹馬正可憐地倒在地上,嘴中吐起沫來,氣息奄奄,“這是誰幹的!”這是卲逸飛征戰沙場的坐騎,絕不容許這樣遭人對待,他的怒氣程度可想而知,還沒待花臣解釋,就一腳將她踢倒在地上。花臣委屈至極,感覺到身體很痛。
見自己心愛的坐騎痛苦地倒在瞭地上,沒瞭往日的精神氣,他心疼萬分,從前跟他一同出身入死的坐騎,他騎在上面驕傲地將敵人踏成一灘灘肉泥;在自己受傷時對著天空仰天長嘯似乎是在哭泣;有一次自己掉入陷阱是它搬來救兵,像它這樣靈性的良駒,自己從來都是給它最好的待遇!就把它當作自己的兄弟!這匹馬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重要!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
他絕不允許自己的兄弟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於是他找來一個獸醫,過來診斷它的病情,可是獸醫卻搖著頭說:“這匹馬是中瞭劇毒瞭!怕我愛莫能助!”“什麼!”卲逸飛吼道,那獸醫磕頭如搗蒜方能離開。
他自然將怒火發泄到花臣身上,隻見他宣花臣過來,眼睛中似乎會射出火焰,置問她:“這些草料都是你安排的?可獸醫說草料中投瞭毒,可是你安排的!而如今我的坐騎成瞭這樣,因你的照顧不周,可是應該給你安個罪名!”
“將軍這樣認為,我自無話可說。”花臣冷冷道,這些天,她對邵逸飛冷漠的態度也感覺到失望,而剛剛他的行為也讓自己很寒心。
“來人啊!傢法伺候!”傢法自然是杖責,而是由將軍親自行刑。
白秋月忍著身體的不適非得過來,先是躲在陰暗處觀看瞭一會兒,實在不忍心花臣受到杖責,忙走瞭出來,跪在將軍的跟前:“這一切都不關花臣的事,是我做的!”
花臣擔憂地看向白秋月一眼,隻見她面不改色地說:“草料是我喂的,所以一切都由我來承擔!”
“好你個坦然!你以為這麼承認錯誤我就能饒過你瞭嗎?”邵逸飛狠狠捏住她下巴,瞪著她。
而白秋月也不不卑不亢,冷冷道:“將軍啊!這個草料是我喂的不錯,但是這下毒之人另有他人!你還真是不明是非啊!”
但看白秋月一點也不懼怕,她的話語激怒瞭原本就在氣頭上的邵逸飛,他嘴角揚起邪惡的微笑:“來人!拿棍子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顯然很嚴重瞭,花臣知道,這毒一定不是她放的,她隻是在幫助自己,想到這裡,花臣忙跪下,用略有一絲顫抖的聲音道:“求求將軍你,饒過她!”
白秋月冷笑一聲:“花臣,不要求他。將軍,要殺要剮隨你便。”
她越是視死如歸,他越是厭惡,這幾曰,你做得這一切!都是為瞭要擺脫我!掙脫我嗎?為瞭要離開我,你不惜毒死我的馬惹我生氣嗎?既然你這麼淡然,那好!
“你以為我不會這麼做嗎?”邵逸飛怒目圓瞪,很顯然,他已經氣極瞭!
待下人拿來棍子,邵逸飛毫不留情地打瞭下去,就像是在懲治自己不聽話的小將士,白秋月本來就身體虛弱,哪經得起這麼一打,立馬癱軟在瞭地上,吐出瞭血。
邵逸飛高傲地俯視著她,捏著她的下巴,逼視她:“還嘴硬嗎?你難道不知道這匹馬在我心中的位置嗎?”
白秋月竟然咧開嘴笑瞭,待邵逸飛湊近她時,她一口血噴到瞭他臉上。
在她眼裡,邵逸飛是那般殘忍的人,她越來越憎惡他!
她眼裡的親蔑以及憎惡,讓邵逸飛有一些慌亂,並賭氣似地:“來人啊!把她帶下去!”
“將軍,是什麼惹你不高興瞭呢?你們這是怎麼瞭?”溫瀅芊疑惑地問,而這嬌氣的女子掃視瞭一周,看到屋內的人除瞭卲逸飛以外都神色悲戚,而卲逸飛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嘴角淌血的女子,這樣的冷漠。他對待白秋月的態度徹底讓白秋月死心,她心裡想,邵逸飛,我與你一刀兩斷!
而她則一瘸一拐地帶著失望離開瞭這個地方。她的心靈已經千瘡百孔瞭。邵逸飛,我恨你!
溫瀅芊裝出一幅心疼地樣子:“她都被你打得流血瞭!你下手怎麼這麼重呢?”而她的心裡很開心,這局面不是自己想看到的嗎?
而怒火攻心的邵逸飛這才冷靜下來,反應瞭過來剛才自己所做的舉動,看著白秋月受傷的模樣,他有些懊悔,剛剛他做瞭什麼事啊?怎麼會這樣呢?而他也不能示弱,隻是冷冷對溫瀅芊道:“我不管她!”
晚間的時候,白秋月正在用水洗著自己的傷口,她不禁地疼痛地叫瞭一聲。
而邵逸飛沒有經過她的同意進來瞭,說到底,他還是在乎白秋月的,不可能因為這些事情而對白秋月徹底失去愛。
白秋月見邵逸飛來瞭,冷冷的態度,也不搭理,而邵逸飛則帶來瞭一個金瘡藥。
他一來就檢查白秋月身上的傷口,想到白日裡自己太過激動打瞭她她懊悔不已。而她悉心地為她擦著藥,看著她身上的觸目驚心的傷口,邵逸飛心疼不已。
“對不起,我白天是沖動瞭一些打瞭你,你要知道那匹馬對我的重要性,你恨我但是你不能……”邵逸飛的言語軟和瞭些,而白秋月眼簾微垂,並不想看他,有些憂傷道:“邵將軍,我並沒有毒馬,我沒做過的事情是不會承認的,可是你不信我,你懷疑我……”
而懷疑的情感一旦有瞭,怎麼能好呢?白秋月哀嘆瞭一口氣。
而邵逸飛也開始在自省自己的行為。
邵逸飛用手為白秋月洗著如玉的肌膚,在氤氳的霧氣中,邵逸飛看見白秋月的眸光黯淡,眼簾微垂,濕漉漉的頭發貼在她的臉上,在邵逸飛眼裡很是動人。
如花一般嬌弱的美人兒,自己又怎麼會那麼狠心打瞭她呢?疼愛她還來不及!
“秋月,你恨我嗎?”邵逸飛在白秋月的耳邊喃喃。他看著這麼美麗憂傷的女子內心有瞭歉意。
“不恨。”白秋月的回答讓邵逸飛出乎意料。
而邵逸飛有些疑惑地看向白秋月:“我這麼對你,你不恨我?”
而白秋月則淡淡道:“不愛瞭又怎麼會有恨呢?”
愛情真得很可笑啊!對一個人失望真得隻需要很短暫的時間。
“怎麼可能呢?你怎麼可能對我沒有愛呢!”邵逸飛的話語有一些慌亂:“你忘記瞭我們的那些甜蜜的回憶瞭嗎?你忘記瞭我們的海誓山盟瞭嗎?”
可是,這些天邵逸飛做的事情太讓自己失望瞭。她苦痛地閉上瞭眼睛。眼淚水流瞭出來。
她其實是帶著一些賭氣的成分才說出這番話,她心靈的傷已經很嚴重瞭。他明明知道,自己討厭溫瀅芊,還在自己面前對她很好!
他在看到馬被毒死瞭之後,竟然沒有追查真相就打瞭自己,這麼不信任自己的行為,要如何談愛呢?他的本質就是惡魔,也就是自己愛上的人一直是惡魔!這劇烈的反差怎麼會讓白秋月不痛苦。因為看得太透,白秋月才這般憂愁。愛情真得經不起考驗啊!
而白秋月的話語顯然是激怒瞭邵逸飛,而邵逸飛表達憤怒的方式竟然是!他粗暴地將白秋月從池中抱起,掠奪似地吻著她,如狂風暴雨般,白秋月感覺到有些痛,也感受到他的灼熱,別過臉去,面無表情……
邵逸飛感受到瞭她的冷漠,有些不悅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對我讓我很受傷!說,你心裡是不是還想著他?”
面對邵逸飛的無理取鬧,白秋月嘆道:“我困瞭,邵將軍,你要是想的話快些……”這樣的話極盡諷刺,他自討沒趣,穿上衣服,冷冷地嘆道:“白秋月,我告訴你,以後別再指望我來看你!”
明明做錯事情的人是他!他竟然還這樣說!白秋月也同樣冷漠道:“那這樣最好瞭!”
“白秋月,你別後悔!是你把我推到另一個女人的懷抱中的!芊芊對我比你對我好一千倍!”邵逸飛賭氣道。
有些說出去的話覆水難收,白秋月的心一驚,她不是不在意,而是,邵逸飛傷她太深,太深!從猜忌她背叛開始!
又是一夜無眠。已經有好幾夜沒睡瞭。這些天總是出現夢魘,白天也很是困倦,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精神。她看到邵逸飛更多的情感是委屈,傷心。而他們之間的裂痕也逐漸變大瞭。這煎熬的感覺如同無數個蟲子囁咬著她的心!
……
毒馬的事情自然是巧玉做的。她是在溫瀅芊的安排下給草料下瞭毒,其實也是想害花臣。
巧玉自從做瞭那件事情之後,邵逸飛和白秋月的感情破裂,自然是溫瀅芊和楚明軒希望看到的。她的心裡懷揣著幸福,期待著楚明軒去娶她,而後來楚明軒把她接到瞭自己的傢中,每天都過著開心的日子,楚明軒還讓丫鬟伺候她。
也許是做慣瞭丫鬟,被伺候的時候,她還覺得很開心,她心裡得意地想著:“小姐啊!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恐怕也不會有這麼幸福的日子啊!”
而她想著自己所做的事情,一幕幕都在自己腦海中回放,她竟然莫名地有幾分得意。
什麼時候她開始叛變瞭呢?要從那時候被污蔑關瞭一夜的柴房開始說起。那時候的自己,才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弱肉強食,而自己依靠的小姐一直都保護不瞭自己。
不然又怎麼會任自己留在白府被欺負,任別人污蔑自己呢!那時候,跟著小姐吃盡瞭苦頭,而溫瀅芊則一句話點醒瞭她,她已經從白府出來瞭,已經不再是她的婢女瞭。
巧玉心裡想到,溫瀅芊說得沒有錯,自己確實已經從白府出來瞭。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而她應該為自己而活。
後來,她提取瞭水銀的毒在溫瀅芊的安排下把毒下在瞭魚湯中,而白秋月和她關系很好,自然沒有懷疑到她。白秋月也是吃瞭那個魚湯生下來瞭一個畸形兒,後來,沒多久那個孩子就夭折瞭。
巧玉心裡雖然愧疚,但是比起自己獲得的權益來說,真的微不足道。後來溫瀅芊還給瞭巧玉一筆錢,那筆錢得來全不費功夫。
後來白秋月變強大之後,邵逸飛又保護她瞭,自然沒有下手的機會瞭。而她也不打算去害自己小姐瞭。
畢竟小姐後來事業搞好瞭對她也很好,也總是給她錢讓她去買些東西,還說要給她安排好親事。
但是後來和楚明軒好上瞭之後,就心中容不下任何人瞭,在楚明軒的唆使下,她又挑撥瞭邵逸飛和白秋月的關系。害得邵逸飛怒火攻心殺瞭柳漸汐。而柳漸汐之死也著實嚇到瞭自己。
但是一想到自己即將奔向幸福就很愉快。
巧玉後來如償所願得到幸福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