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此簡單?”黃老爺眉頭一皺,緊緊盯著蘇婉婉的臉。
“確實就這麼簡單,我這方子,隻要黃老爺按時服用,禁房事忌女色,半個月你就能發現自己身體有變化。”
黃老爺輕輕點頭:“那便寫來給我看看。”
蘇婉婉應聲,叮囑道:“有一點黃老爺必須註意的,那就是不近女色,不然這藥喝瞭也是無效。”
他最大的毛病就是縱欲過度。
喝藥隻是輔助而已,最好就是禁欲,若是連這個都做不到,那就算喝藥也是白喝。
聞言,黃老爺皺瞭皺眉,似是很不悅:“那這不近女色,是需要多少天?”
“……”
天?
這種長期治療的,能用‘天’來應對?
蘇婉婉瞬間無言以對。
想到黃老爺平日的生活,她還是如實說道:“最少也要半年才能見效。”
黃老爺聽完後,眼裡寫著抵觸,但最後想到自己的身體,還想要一個兒子,就點頭說道:“行,我暫且信你,就聽你的,半年不碰女人。”
“嗯。”
應聲後,蘇婉婉讓管傢拿來紙筆,開始在紙上寫方子。
看到她連思考都不用,就能將方子快速寫下來,管傢斷定她的醫術肯定很好。
他心裡也是高興的,因為自傢大小姐的病可算是有盼頭瞭。
少頃,蘇婉婉將寫好的方子交給黃老爺,順利從後者那裡拿到一錠白銀。
不愧是有錢人傢,出手就是大方,她就喜歡這樣的。
從黃老爺那裡出來後,蘇婉婉跟著管傢來到黃大小姐的閨房外面。
這還沒靠近,就能聽到屋裡傳來咳嗽聲。
“大小姐,您怎樣?哪裡不舒服?”
“沒,沒事……”虛弱無力的聲音響起。
“怎麼會沒事啊,您又咯血瞭……怎麼回事啊,春芳這丫頭怎麼還沒回來……”
聽到屋裡的聲音,管傢上前敲瞭敲門:“大小姐,是老奴,老奴給您找瞭一個新大夫過來看病,老爺也同意瞭。”
屋裡安靜一會兒,才聽到那聲柔弱的聲音響起:“那就進來吧……咳咳。”
隨後,管傢帶著蘇婉婉和那個一直拿著藥的丫鬟春芳走進來。
一看到春芳,床邊的一個小丫頭開始數落:“春芳,你怎麼去這麼久呀,大小姐都等不及瞭……藥熬瞭嗎?”
被數落的春芳搖搖頭,解釋道:“剛才我回來的時候遇到這位蘇大夫,她說大小姐吃的藥方子有問題,然後我們又去見瞭老爺。”
聽到這話,黃大小姐問道:“有問題?有什麼問題?我一直都吃著來的……”
蘇婉婉上前,將剛才跟黃老爺解釋過的話再說一遍給黃大小姐聽。
話音一落,黃大小姐猛地掀開帳幔,不解的小臉出現在大傢面前。
蘇婉婉看著面前這個枯瘦如柴面色蠟黃的大小姐,不免得有些同情。
她若是沒發現今日的方子有問題,這大小姐都不知道吃過多少副對身子不好的藥瞭。
“你是大夫?”黃大小姐上打量蘇婉婉,她真看不出來蘇婉婉像一個大夫。
“名副其實。”蘇婉婉從容地笑道,“大小姐若是不信,我可以先為大小姐把脈。”
黃大小姐盯著蘇婉婉看瞭一會兒,輕輕搖頭:“我不喜外人觸碰,你既然說你懂醫,那望聞問切這四樣,你用前三樣給我診斷一番,看看能不能說上七八。”
聞言,蘇婉婉絲毫不介意,大方地應聲:“好。”
她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放心的。
望,就是觀看病人的面色、體態等外在,從而在心裡有個模棱兩可的雛形。
聞,就是通過病人的氣息去確定病人的毛病所在。
問,就是詢問病人問題所在,用來確定自己的預測有幾分真假。
至於切,就是用來肯定自己的判斷。
蘇婉婉觀察黃大小姐許久才開口詢問。
最後在一番望聞問之後,黃大小姐眼裡都是滿意:“都讓你說中瞭。”
不用把脈就能說準這麼多,面前這個小婦人的醫術不一般。
這是黃大小姐的心裡想法。
“那黃大小姐可信我?”
“信是自然信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隻要你能醫治好我的病,不管多少銀子,我都給你……咳咳。”說完,黃大小姐胸口一悶,再次咳嗽一下。
見狀,蘇婉婉道:“這樣吧大小姐,我給你施針,能減輕你此時的難受。”
聽到這話,黃大小姐目不斜視盯著蘇婉婉看瞭一會兒,點頭算是同意。
因為施針要露出後背,管傢作為一個男子,自然不能留在閨房之中,隻得在外面候著。
說來也巧,他在外面候著的時候,看到一個影子鬼鬼祟祟的。
他假裝沒看到,卻用眼尾去掃。
發現那黑影竟然是二小姐身邊的丫鬟。
看到這一幕,在黃傢管事這麼久的管傢一眼就看出其中有貓膩。
在黃傢,管傢的心是偏向黃大小姐的,原因是大夫人於他有恩。
大夫人雖說紅顏早逝,但她留下的大小姐,他都會用心照料,絕不能讓人傷害。
原先還以為是大小姐身子弱,所以吃藥一直不見好。
現在遇到蘇婉婉,得知藥方有問題,管傢認為這件事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說不定大小姐先前喝的藥方子都被人動瞭手腳,所以大小姐的病不僅沒好,還日漸加重。
琢磨到這裡,管傢不動聲色地盯著二小姐的丫鬟,他心想這個時候還是不打草驚蛇為好,等大小姐身子好一些,再處理。
與此同時。
在屋裡的蘇婉婉屏退大小姐身邊的丫鬟,開始給大小姐施針。
一針下去,大小姐便已經冷汗直流。
第二針下去,大小姐更是全身顫抖。
看到這一幕,蘇婉婉叮囑道:“大小姐莫要動,施針的時候會很疼,但過會兒你就能知道結果瞭。”
聞言,大小姐咬著手中的帕子,雙手緊緊抱著枕頭,一動不敢動。
不過接下來真如蘇婉婉所說,開始的時候是痛苦難耐,隨著時辰一點一點過去,大小姐感覺自己的胸口也沒有這麼悶,身體也輕松不少。
為瞭轉移註意力,不讓自己去註意背上傳來的痛意,她小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看你這樣子……是已經嫁人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