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冤傢路窄,顧流曦在看到那幾個守衛站在隔壁房間的時候就徹底的體會到瞭,池衡顯然也認出瞭那幾個守衛來。
顧流曦和池衡兩人心有靈犀的對望一眼,裝作若無其事的進瞭門。
一進門,顧流曦馬上將門給緊塞住瞭。
“池子,你發現沒,這幾個人不正是那天我們上我們去知府遇到的那幾個護衛嗎?他們怎麼會在這裡?”不是說知府裡面的人都死光瞭嗎?那這幾個人又是怎麼一回事,今天下午坐在轎子裡的人又是誰?
這整件事情,不得不讓人懷疑。
“沒錯,那幾個人就是今天午我們在城門遇到的那撥人,看城衛對他們的態度好像很懼怕的樣子。”池衡想起午出城門時,那浩蕩的陣容,以他在人間這麼多年來的經驗來看,轎子裡面的人定然是非富即貴,可是,為什麼會帶著知府的幾個高手出來瞭,這實在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池子,聽你這麼說,我也覺得整件事情很有蹊蹺,不如我們今天晚上趁著天黑去打探一下如何?”現在殺人兇手是他們,到處都有官兵在追捕,在這之前,她一定要自己將事情弄明白,還自己一個清白。
池衡猶豫道:“這樣不太好吧!如今跟銀賜他們走散瞭,現在若再惹出什麼事端的話…”
顧流曦打斷瞭池衡剩下的話,給他一個安定的眼神,”安啦!安啦!我們隻是去偷偷的去看看,又不是幹什麼壞事,能惹出什麼事端,大不瞭,我們就隻到隔壁房間去看看,看看那轎子裡的人是誰就好瞭,其他事情,我們一概不理,這樣總行瞭吧……”
池衡深思之後,隻能同意,再三吩咐,她不能再惹事端瞭。
顧流曦當下拍著胸膛保證絕對不會再惹什麼事端,不過,她向來的保證都不怎麼起作用啊!
夜深人靜的事情,兩道人影悄悄摸進瞭隔壁房間,紗帳垂幔,裡面的被子微微隆起,卻沒聽到有人的呼吸聲。
顧流曦當下撩起紗帳,裡面隻有一張堆起的被子,床上根本就沒有人。
“這……”
兩個人快的交換一個眼神,迅的想要沿路反回,外面的人似乎聽到瞭動靜,門‘啪’的一聲被打開瞭,那幾個高手頓時灌湧而進,屋內一片刀光劍影。
“你先走…”在刀光劍影之下,池衡將顧流曦推至窗口,讓她先離開。
為瞭不給池衡帶來麻煩,顧流曦還是聽話的爬上窗口準備跳下去,往窗口一看,我的娘啊!好高,她有懼高癥啊!
回頭再看到池衡與那幾個人在對決時,顧流曦咬瞭咬牙,死就死吧!
‘嘭’的一聲,她閉著眼睛就跳瞭下來,幸好窗戶下面有一堆的稻草墊著,沒有出現斷手斷腳,摔得半殘廢的情況。
見那些侍衛要追出來瞭,顧流曦當下就跑,氣喘籲籲的跑瞭很久之後,再回頭,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過頭瞭,停下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自己所在何處。
一片幽靜的樹林裡,風嘩啦啦的吹拂著樹葉,發出恐怖的聲響。
顧流曦咽瞭咽口水,縮瞭縮腦袋,這才慘瞭,她迷路瞭,這裡方圓百裡之內都是一片荒蕪之地,他們來之前就已經知道瞭,如今怎麼辦才好呢!
她是要自己找出路還是原地等池衡呢!
估計池衡現在也不知道她在這裡吧!
池衡好不容易擺脫掉瞭那幾大高手,在外面轉瞭一圈之後,再回去,本以為顧流曦早回來瞭,回到客棧一看,顧流曦根本就沒有回來,不僅如此,隔壁的護衛都不在瞭。
池衡怕顧流曦被那些人抓住瞭,留瞭書信在房間裡面,就出去找人瞭。
站在原地思前想後,與其等池衡來找她,她還不如自救得瞭。
所謂的自救,就是最老套的辦法——亂蕩。
亂蕩的結果,自然是越走越深,越走越遠。
樹林偶爾傳來幾聲狼叫聲,嚇得她腳兒都打顫兒瞭,這到底是哪兒?怎麼感覺越走越遠瞭,這下她要怎麼回去跟池衡匯合。
遠處突然傳來瀑佈沖刷下來的聲音,顧流曦遠遠便聽見瞭,想想還是舉足前行。
在深潭一男子正站在瀑佈之下任憑沖刷下來的水打在他健壯的身體上。
這個地方怎麼會有人?
“啊……”
深潭的男子突然發出一聲吼叫,震得水花四濺開來,驚得顧流曦腳都站不穩瞭,天啊!那男人是不是野人來著,以前書上有說過,像是這種不見天日的樹林搞不好真的會有野人。
“誰……”
深潭的男人已經覺察到瞭顧流曦的存在,身邊的水頓時化為無數的冰箭射向顧流曦所在的地方來。
覺察到有殺機,顧流曦下意識地釋放出火來,融化掉瞭所有的冰柱。
“咦……”
男人臉上出現一絲驚訝,似乎沒想到有人居然會化掉他的冰箭,手一揚,一件天藍色的水紋天衣飛向深潭來,男人一躍而起,在半空幾個旋轉,天藍色的衣服已經整整齊齊的穿到瞭他身上來,輕盈無聲地落在潭邊來。
顧流曦瞪直著眼睛警惕地看著他,“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襲擊我?”她與他素未蒙面,更無冤無仇,這個人為什麼突然之間要對她出殺手。
“這句話不應該是我要問你的嗎?”男人眉間一蹙,這句話應該是他要說的吧!她怎麼捷足先用瞭他要說的話?
“什麼?是你先對我出手的。”顧流曦吹胡子瞪眼睛,這個人是無賴嗎,明明就是他先出手的,怎麼反而賴她瞭呢!
男人不再跟她探討這個問題,轉移話題道:“好吧!算是我先對你出手好瞭,那我問你,你為何會使用巫術?”
顧流曦聞言,臉面微斂,裝糊塗道:“巫術,什麼巫術,我怎麼可能會巫術,哈哈……你肯定是看錯瞭。”極少人會知道這個世上還有巫術,徐老頭也曾提醒不能輕易泄露她會巫術,這個人為什麼會知道她用的是巫術,這個深山野裡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人,又或許他不是人。
男人逼上前來,“別耍什麼花樣,你剛才用的就是巫術,別想騙我。”
顧流曦感覺這個男人氣勢逼人,忍不住後退一步,遠離他幾公分,繼續裝糊塗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男人下一秒便如鬼魅般出現在瞭顧流曦的面前,顧流曦剛想要對他施展定身術的時候,男人一把抓住瞭她的手腕,重重一扭。
“啊……”
黑夜之下,至於一聲慘叫久久不散。
“再不說,你的另一隻手也不想要瞭。”男人如同黑夜的惡魔般厲狠陰森殘暴嗜血,眸光漆黑深邃,宛若寒潭,身上自發出一種逼人的冷意,薄薄的唇彎出一抹殘暴的弧度,見她一臉的痛苦,非但沒有同情,反而高揚著唇角,似是戲謔,又似嘲諷她的不自量力。
嗚嗚,斷瞭,她的手肯定是斷瞭,好痛。
顧流曦捂著手腕處,一陣徹骨的刺痛,讓她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她一下子便大聲的哭瞭出來。
“嗚嗚…好痛…肯定是斷瞭…”魂淡,腫麼可以隨便就弄斷人傢的手,以為人傢是蓮藕人可以隨便扭斷再接回去嗎,這是人的手,這是手,不是玩具,顧流曦一邊哭,一邊將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瞭一遍。
男人肯定是沒想到,顧流曦就這麼蹲著大哭起來,原本很多惡毒的話竟說不出來瞭,一時間也沒瞭轍,厲狠的眸子裡面充滿瞭無奈。
他用腳踢瞭踢顧流曦,煩躁道:“喂!女人,別哭瞭。”
顧流曦才不甩他呢!斷的又不是她的手,痛的又不是他,他肯定會這麼說瞭,她就是要哭,還要大哭,看他怎麼辦。
見顧流曦像狠下心要哭個痛快,男人幹脆環起胸來,看她到底要哭到什麼時候。
結果,某曦哭著哭著就睡著瞭,還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今天逃瞭一整晚,她早就累壞瞭,結果哭著哭著就睡著瞭。
“喂!你不會是睡著瞭吧?”見顧流曦沒有瞭哭聲,男人又踢瞭踢她,結果顧流曦就往地上那麼一趟,熟睡瞭過去。
“真睡著瞭?”
男人被這種女人的強悍徹底給打敗瞭。
輕輕擊掌,一道黑影瞬間從樹林裡面走出來,朝男人微微俯首,“殿下。”
“你將這個女人給我弄回去,記得別讓她給跑瞭,她可能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是。”
黑影走過去,剛要抱起顧流曦。
“等一下…”
男人看瞭一眼哭得滿臉淚痕鼻涕的某人,揮瞭揮手,“下去吧!她的手腕脫節瞭,找個大夫給她看看。”對顧流曦的哭功,男人算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瞭。
黑影剛帶著顧流曦離開,另一黑衣人瞬間出現在男人面前。
男人又恢復瞭那一貫冷皓的表情來,“什麼事情?”
“回殿下,四殿下已經回宮瞭。”
四弟回宮瞭?
他這個時候回宮到底是什麼意思?
“準備一下,回宮。”
“是。”
在黑衣人離開之後,男人玩味的勾起唇角,深邃而幽靜眼底閃過一抹狠戾,不管他想要玩什麼把戲,他都陪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