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陰深深的鐵墻殘壁,長滿瞭各種荊棘,偶爾聞到一股腐爛的氣味。
“咣當”一聲,牢卒打開瞭地牢的門。
走進地牢,顧流曦忍不住皺眉,這裡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差,本以為牢獄最差也不過跟電視上那般,雖然殘破但至少是個人住的地方。
這裡卻更好相反,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因為外面下雨的緣故,地牢下面都堆積滿瞭水,深深淺淺一大堆挖挖坑坑,周圍空蕩蕩的,看不見任何一個犯人,更像是一座被遺棄的廢墟。
忍住沒有發脾氣,跟著前面的牢卒走進去,藍山語茶等人跟隨其後進來。
看著周圍如此惡劣的環境,顧流曦不免對被囚困在這裡的池子感到同情。
他們怎麼可以讓池子住在這種連豬狗都不肯住的地方,水都堆積滿瞭地板,這是人住的地方麼?
終於走到瞭牢獄的盡頭,池衡水榭全身捆綁著巨大的鐵鏈,像被人釘在十字架上,手和腳都被鐵扣鎖住,身上的衣服被廝打得殘破不堪,已經找不回原來的形狀,身上不滿瞭各種大大小小的鞭痕,刀痕,甚至還有燒痕…
向來貴公子般的池衡水榭,此刻狼狽不堪,貴公子氣質蕩然無存。
“池子……”
心臟猛然一動,她顫抖地一步步走到池衡水榭的面前來。
指骨握得泛白,拼命地咬住下唇。
“藍山語茶,你***居然對他用刑,你***這是什麼意思?”她發瘋似的撲向藍山語茶,拳打腳踢同時伺候到他身上來。
當看到池衡水榭這副樣子的時候,所有的淡定都被情緒給拉動,變成瞭暴動。
藍山語茶卻一把抓住瞭她的皓腕,制止瞭她的暴動,跟著後面的侍衛們面面相窺,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方面是皇後娘娘,一方面皇上沒有下令,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就怕一不小心惹出瞭不必要的麻煩。
“放開我,混蛋,放開我,我要殺瞭你個殺千刀的,你竟敢這樣對池子,看我不殺瞭你。”憤怒得已經到瞭語無倫次的地步。
藍山語茶眉頭皺得老高,火氣一下子也竄瞭上來,他一下子將顧流曦死死的抵在墻壁後,唇壓下,在顧流曦毫無防備之心捕抓到瞭她的唇,狠狠地親吻,撕咬著。
這個吻,來得兇猛無比,還帶著莫名的悲傷與痛恨,像是孤註一擲般的撕裂和不顧一切的剝奪。
力氣大得驚人,根本讓人無力抗拒,舌尖卷住,狠狠地吸、吮。
他突然之間的舉動讓顧流曦毫無預警,當場傻掉瞭,等反應過來時,狠狠地用齒尖咬過去。
拼命掙紮無奈被藍山語茶給壓制著,根本無法反抗。
女人的力氣和男人的力氣根本不是同一個級別的,饒是顧流曦也無法從他手中逃脫出來,徹底的忘記瞭,其實她還可以使用巫術的,那一刻的慌亂,讓她什麼也做不出來。
緊咬的唇不放開,直到貼合的唇上都有瞭麻木和鐵銹味兒的咸腥,一股鮮血的味道充斥著她的鼻腔嗅覺神經。
藍山語茶卻不顧唇上的疼痛,仍然不肯罷休地掠奪到底,似乎有種同歸於盡的那種絕望與哀傷,這一刻,他隻想好好的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他要讓她知道,得罪他的下場是萬劫不復的。
淚不知覺的落下,落在兩人的唇與唇之間。
味蕾碰觸到淚水,血腥的味道頓時變成瞭苦澀的味道。
兩個人竟在同一時間松開瞭嘴巴。
藍山語茶喘著粗氣,將她放開。
顧流曦卻整個人跌跪在潮濕地地板上,淚一泄傾城。
“哐當……”
捆綁在池衡水榭身上的鐵扣突然全數斷裂開來,捆綁在他身上的鐵鏈因為承受不住壓力,粉碎開來,這一切都讓人措手不及。
一股凌厲的殺氣直接朝藍山語茶襲擊而來,幸好藍山語茶躲得快,不然,肯定就成瞭肉醬。
侍衛嚇傻瞭,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集體沖上去。
緊急之下,不知道誰突然之間喊瞭一句。
“犯人逃瞭,快點去找國師大人。”
池衡水榭雙眼充滿瞭殺機,他跳落在顧流曦面前來,雙眼仇視著藍山語茶,這一刻,他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沒人可以欺負小曦,任何人都不行。
而他竟敢當著他的面欺負瞭小曦,士可忍,孰不可忍。
那一刻,身體激發出瞭強大的能量,將身上的束縛全部震開。
隻為瞭想要保護這個哭泣的女人。
她的眼淚,刺激瞭他身體的每一根神經。
顧流曦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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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衡水榭會突然之間爆開鐵鏈逃出來,驚得忘記瞭哭,隻是傻傻地看著站在她面前像個忠誠的守衛一樣的他,眼底突然覺得發酸。
池衡水榭朝顧流曦伸出鮮血淋淋的手掌,(震開鐵扣弄傷的),臉上依舊是如水一般的溫情,“對不起,我說過要保護你的。”他又一次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哭瞭,讓她難受,讓她受傷瞭,他真該死。
顧流曦拼命地搖頭,沒有握住池衡水榭的手,反而撲向他的懷裡,哭得好不傷心。
手環住池衡水榭頎長的身體,將頭埋在他懷裡委屈的痛哭起來。
心裡特別的難過,莫名的感到受傷。
看著他們,藍山語茶隻覺得全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光瞭,心痛得無法自己,付出瞭全部真心,換回來的究竟是什麼。
他到底在做什麼?
是瘋掉瞭嗎?
“皇上,現在要怎麼辦?”旁邊看不懂臉色的侍衛不知死活的問瞭這麼一句。
“讓開,放他們走……”閉上眼睛,沉重地嘶吼,“走,走,走……”
旁邊的侍衛都被藍山語茶突然的吼聲嚇得紛紛讓開道來。
池衡水榭抓住顧流曦的手,“我們走…”
池衡水榭拖著顧流曦的手,一步不停地往外走,卻沒有一個侍衛敢上前去攔截。
兩個人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地牢裡。
這處地牢常年空無一人,平日就是為瞭困住妖怪而用的。
因為池衡水榭是妖,所以被囚禁在瞭這裡。
可是,打池衡水榭的人卻不是他吩咐的。
在來之前,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池衡水榭被人動瞭酷刑。
所以,當顧流曦一句不問的沖他拳打腳踢的時候,他是氣瘋瞭才會對她做出瞭那種行為來的。
他其實心裡也很痛苦,為什麼她不曾問清楚,就認定瞭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的錯,他真的很恨,比起恨,他更加覺得失望絕望。
原以為,成親瞭,她就會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可是,他錯瞭。
原來,她嫁給他,不過是因為救別的男人。
那一刻,有種心死大於默哀。
舍不得殺瞭她,那麼就讓她滾吧!滾得遠遠的,這樣,他就可以徹底的忘記她瞭。
可是,為什麼當她好不留戀的離開,甚至沒有回頭看他一眼的時候,他的心還是這麼痛,那種撕裂的痛楚一直撕扯著他的心臟,這難道就是她給他的報復嗎?
顧流曦,怎麼辦?
我該拿你怎麼辦?
冒著傾盆大雨,池衡水榭帶著顧流曦一路直走,穿梭在皇宮的小道上。
大雨打在身上,徹骨的冰冷,特別是池衡水榭的身體,顧流曦不知道,他身上的很多鞭傷刀傷都被混合瞭辣椒水,鹽水之類的。
為的就是要逼他交出五神器。
五神器,不說他身上沒有一件神器,就算是有他也不會告訴他們的。
那些人開始不停地向他動刑,那個神秘的男人似乎非常痛恨他,一直讓人不停的打他,想讓他屈服,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瞭,他池衡水榭又怎麼可能是那種輕易屈服的人。
在最後一次暈倒過去之後醒來,他便親眼目睹瞭藍山語茶欺負顧流曦的那一幕,這才激發瞭他體內的能量,可是,能量一過,他的身體如今刺痛入骨,卻還是強忍著。
因為,無論怎麼樣,他都要保護她。
池衡水榭唯一不知道是事情是顧流曦現在已經是藍山語茶的妻,她的身份已經是滄月帝國的皇後。
摟住池衡水榭的肩膀,顧流曦冒著大雨被淋濕的身體,將池衡水榭送到瞭宮門外,侍衛一直緊緊地跟在他們後面,卻不敢阻攔他們。
然而就在離開宮門的時候,顧流曦卻突然不走瞭,她此刻正站在宮門前,靜靜地看著池衡水榭。
池衡水榭不解的回頭,有些不知所措道:“怎麼不走瞭?”
顧流曦卻揚起瞭一抹笑容,“池子,你走吧!我不能離開這裡?”
“為什麼?”池衡水榭不解,忽而想到藍山語茶,目光變得兇狠,“是不是藍山語茶他威脅你瞭?”
顧流曦搖頭,“不是的,池子,在你被抓去的時候,我和他已經成親瞭,現在,我已經是他的皇後,所以,我不能離開這裡。”
池衡水榭瞳孔瞬間放大,卻突然想到瞭什麼,緊抓住顧流曦冰冷的小手,“是不是因為我,你才會答應嫁給他的?”
小曦不是一直都討厭藍山語茶的嗎?他那樣對她,她怎麼可能會答應嫁給他,除非隻有一個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