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雲寒離開將軍府並沒有回宮,他命令韓離馬上讓手下的侍衛們,速速在京都打探凌芷喬的下落。
約半個時辰,消息就傳回來瞭,秦嬤嬤和凌芷喬並沒走遠,此時正在京都城最大的佈料鋪子霓裳閣裡。
原來凌芷喬走出來才發現京都還真不是一般大,就改變計劃,先在將軍府周邊走動走動,最起碼以後自己出門能辨清方向。
凌芷喬記住位置的同時,嘴也沒閑著,問東問西,那秦嬤嬤也是好耐性,知道的言無不盡,不知道的也不瞎糊弄。隻說以後問個清楚的人再回小姐。
他們又買瞭一堆的藥材,本來凌芷喬還想著買多瞭沒法拿,秦嬤嬤說盡管買,店傢都能給送府上去。
回將軍府的路上,秦嬤嬤非拉凌芷喬繞道來到霓裳閣。
“我們來這做什麼?”
秦嬤嬤笑瞇瞇的說:“小姐,蕭二小姐前些日在這做瞭一套衣服,是最好的雲沙緞的料子,估計也做好瞭,小姐也試試。”
“我試她衣服作甚,別扭。不要。”
“小姐,你就試一下,再說以後怎麼也得備幾套場面上的衣服,老奴看一眼,就知道小姐適合哪種款式,老奴親自給你做,我這手藝不比這霓裳閣的師傅差。”
這秦嬤嬤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軟磨硬泡的,凌芷喬無奈答應下來。
霓裳閣掌櫃聽秦嬤嬤報瞭將軍府的名號也不敢怠慢。把蕭沁雪定做的衣服拿瞭出來。
在試衣隔間裡,凌芷喬把蕭沁雪的衣裳套在丫鬟服外,秦嬤嬤看著忍不住的誇起來:“哎呦呦,真正一個仙女下凡瞭。”
聽著秦嬤嬤的贊嘆,等候在外的掌櫃也是好奇,這秦嬤嬤領著個清秀的丫鬟進去,不會是拿蕭大小姐的衣裳給個丫鬟試裝吧?
因是秦嬤嬤,掌櫃才有膽量在外面問瞭句:“不知嬤嬤,看這衣服可滿意,這件衣服是蕭大小姐特意叮囑,過些日子重要場合穿的,師傅做的時候可是格外用心瞭呢。”
秦嬤嬤一個沒忍住,試衣隔間的幔帳被她嘩的一下拉開,她要讓外面的人都看看,自己的小姐多美。
雖說凌芷喬是把衣裳套在瞭丫鬟服外,顯得衣裳有幾處不是很合身,但也是無礙於眾人眼中的驚異。
那掌櫃都忘瞭手裡的量衣尺子掉在地上,店內還有幾傢府上的小姐在選料子,也和掌櫃表情一樣,不過還保留點矜持,手裡的帕子派上用場掩飾自己的驚訝。
凌芷喬也看不見自己啥樣子?不過她看見瞭掌櫃後面進來之人的模樣。
暮雲寒此時的眼睛裡透著毫不掩飾的熾熱之火,如第一次抱著凌芷喬的時候,無法控制內心的翻湧。
這丫頭雖不施粉黛,臉上卻光彩熠熠,隻是所有靈氣韻味凝聚在一處,卻散發著獨特的,驚世般的嬌艷容顏。
一萬個沒想到會在霓裳閣遇見豫王,凌芷喬的心也是狂跳的不行,臉頰飛上紅雲。
滿屋子人全傻楞在當下,暮雲寒剛要打破僵局,背後一個破鑼一般的嗓音響起:“莫不是二皇子駕到,殿下怎會在此?”
暮雲寒不用回頭都知道誰說話,不想碰見誰,偏偏就遇上瞭,這人二皇子一出口,看來他現在不能對凌芷喬說自己是豫王瞭。
“這不是薑大公子麼?”暮雲寒轉身換瞭笑臉,就要把薑大威推出霓裳閣。
隻是還是慢瞭一步,美女怎會逃過薑大威的眼睛,薑丞相給他起的名字就是要他大揚薑傢之威風。可這不爭氣的兒子就會狐假虎威,狗屁不是,招貓逗狗,調戲民女可是第一名。
聽人議論霓裳閣有個美人,也非要看看究竟,沒想到遇見二皇子,更沒想到看見瞭比京都第一美還要美的美人。
薑大威怎麼可能出去,他往暮雲寒身邊側身,使勁扒拉暮雲寒推他的手,:”敢問,姑娘是哪傢的小姐,在這京都本公子竟不知道?我是京都城薑丞相的嫡子,薑大威。”
“姑娘,姑娘,你看看本公子。”薑大衛要沒暮雲寒拽著估計都得撲上來瞭。
秦嬤嬤開始後悔瞭自己剛才的舉動,趕緊擋在凌芷喬的前面。
此時凌芷喬宛若置身事外,剛才為何這人叫豫王二皇子?寸步不離豫王的侍衛韓離怎麼沒看見?
暮雲寒現在都想掐死這個薑大威,讓這個潑皮纏上麻煩就大瞭,看來隻能自己出馬瞭。
暮雲寒拽住薑大威的胳膊已變成掐住,手中一較勁,薑大威哪禁得住他掐:“二皇子,殿下,殿下,疼,疼,你掐我做什麼?”
“薑大威,你先別管是哪傢的小姐,可是本王我先認識的,難道你要和我搶?”
暮雲寒眼光透著威脅,薑大威是個識趣的傢夥,當然不會和二皇子硬碰硬。
“二皇子,小的豈敢。不搶,不搶。”
“侍衛,帶嬤嬤和小姐上外面的馬車。”秦嬤嬤二話不說,拉著凌芷喬跟著侍衛出去瞭。
薑大威直勾勾的看凌芷喬從身邊經過,口水都要流出來一樣。
“薑大公子,那就改日再見”
“你慢走,二皇子。”見暮雲寒上馬,薑大威示意傢丁跟瞭上去。
暮雲寒猜到薑大威必會派人尾隨,並沒有讓馬車直接去將軍府,而是去瞭自己宮外的私邸。
薑大威的傢丁看見馬車進瞭門,就趕緊回去稟報瞭。
暮雲寒之前沒有告訴凌芷喬自己的身份,隻因傳聞另二皇子的口碑並不好,再說剛遇見凌芷喬的時候,他也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以後也不會見面。
後來發生的事情出乎瞭他的意料,凌芷喬進瞭京都將軍府認親,而他對這個丫頭也開始掛念起來,現在是更不能當面拆穿自己的謊言,隻能慢慢以後再找機會解釋。
秦嬤嬤自是懂得禮數的,下瞭馬車,對暮雲寒行禮:“多謝二皇子殿下替我傢小姐解圍,小姐是將軍府的嫡女,眼下已出府多時,老爺肯定是著急瞭,老奴這就要和小姐回去瞭。”
秦嬤嬤雖然沒見過暮雲寒,二皇子的傳聞總是聽過的,如果傳聞是真,豈不是躲過一個麻煩又來一個。
“嬤嬤不必擔心,本王知道你們是誰?一會就派馬車送你們回府,本王受人所托有件東西給凌姑娘。”
凌芷喬聽聞二皇子知道她的身份,還有東西給她,連忙從馬車裡出來,剛才她已經在馬車裡脫下瞭蕭沁雪的衣服。
當凌芷喬突然又一身丫鬟服的打扮出現時,暮雲寒也是沒想到,沒來由的決定用二皇子的身份逗逗她。
“你就是死而復活的二皇子。”
“正是。”暮雲寒故意透著邪笑。
凌芷喬死盯著暮雲寒的臉,怎麼可能有兩個人長這麼像!難道豫王和二皇子是雙胞胎?這怎麼可能?
“那你和豫王是......?”暮雲寒果斷制止凌芷喬的提問,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笛子拿在手上。
“凌姑娘不必問那麼多,受豫王所托,給姑娘帶來瞭一個笛子。”
這笛子就是當初凌芷喬畫瞭圖托他找兵器師傅打造的東西,當韓離取回來給慕雲寒的時候,他真的以為就是個笛子。
看外表與笛子無異,黑色的鐵管狀,隻是上面沒有氣孔,而是佈滿很多凸起的鐵珠和鐵環,晃動之下裡面還有響聲。
暮雲寒和韓離都沒弄明白它是個什麼東西,猜想凌閣老是個做暗器的高手,想必凌芷喬的這個也應該是防身用的。
凌芷喬瞧見暮雲寒手中的笛子,眼前一亮,頓時興奮瞭起來:“這個做好瞭?”伸手就要從暮雲寒的手裡拿過來。
暮雲寒空手一檔,拿笛子的手背在身後,色瞇瞇把臉湊近凌芷喬問道:“剛才本王也是替凌故娘解瞭圍的,又不辭辛苦給你送東西,可要怎麼感謝本王?”
近距離被調戲對凌芷喬來說也是頭一回瞭,如果剛才遇見薑大威的時候,沒有暮雲寒,她早就上腳瞭。
此時她面前暮雲寒這張臉,心中豫王的影像已自動過濾,變成渣男二皇子在調戲她,凌芷喬內心隻有憤怒,卻面無表情,已然悄悄抬腳,一腳踢在暮雲寒小腿的迎面腿骨上。
暮雲寒一點防備沒有,誰能想到當著眾人,有人敢踢二皇子。
秦嬤嬤嚇得面如死灰,差點沒背過氣去,破瞭音的喊瞭一聲:“小姐。”
暮雲寒手下的侍衛們有幾個是見過凌芷喬的,隻不過那時候凌芷喬穿的男裝,但也沒想到會給殿下一腳,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都愣住瞭。
這一腳把暮雲寒踢的呲牙咧嘴,他彎下腰用手揉著被踢的地方,正好後背呈現在凌芷喬面前。
凌芷喬見他背後手裡的笛子,一把搶瞭過去。
秦嬤嬤拽著凌芷喬的衣襟朝暮雲寒道:“二皇子,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傢小姐是有些莽撞性子的,老奴替她賠罪瞭。”
“秦嬤嬤,你閃開,什麼二皇子三皇子的,就是個渣男,是他對我無理在先。”
暮雲寒非但沒生氣,起身竟還是一張浪蕩笑臉:“凌姑娘,難道不覺得我比豫王更容易相處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