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和閣樓內燭光的映襯下,暮雲寒的臉更顯得輪廓分明。
凌芷喬就差沒上手摟住暮雲寒的臉瞭,現在暮雲寒似笑非笑的臉,明明就和二皇子臉上的邪笑一模一樣。
凌芷喬突然問道:“豫王,你的傷現在可完全好瞭?”
“當然,多虧凌姑娘醫術高明,已完全好瞭。”暮雲寒以為凌芷喬不再懷疑瞭。
凌芷喬微微一笑道:“那看來我手中的藥沒什麼用瞭,隻是這麼重的傷,表面痊愈,病根兒未去,傷瞭元氣還是要補的,否則站久必氣虛,動猛必疼已。”
暮雲寒給韓離一個手勢,韓離趕緊上前道:“多謝凌姑娘,韓離替豫王收著。”
見韓離接過藥,暮雲寒轉移話題道:“凌姑娘,可是收到你的東西瞭?”
“收到瞭,豫王讓韓離送來就是,以後我可不想再見二皇子,和市井之徒沒什麼兩樣。”
多虧是在夜色的掩護下,慕雲寒的臉色還能顯得自然些。
韓離馬上接話道:“凌姑娘,屬下和王爺都沒猜出,您做的那個東西是什麼?看著像個笛子,但是又不像,難道是件兵器?”
凌芷喬從後腰間拿出那個黑色笛子在手裡炫耀著道:“怎麼,你們想知道?”
“當然。”韓離可是興趣盎然。
凌閣老的機關之術確實無人能及,凌芷喬啟動原主的記憶按自己的想法做出來的這件東西,某種意義上來說就和前世特種部隊裡一個防身武器甩棍很像,在這把笛子也算應用到瞭極致。
隻不過凌芷喬又做瞭改良,外觀看著像隻笛子,其實裡面暗藏玄機。
隻見她的手在那笛子的圓環處鼓弄瞭幾下,單手使勁一甩,笛子立馬變成瞭一根棍子。
這一甩,棍子直指向暮雲寒的鼻子,暮雲寒心裡吃瞭一驚,表面卻很鎮定。
“這是什麼?”他面無表情的問。
凌芷喬手持鐵棍得意的揮舞瞭幾下,對他說道:“竹林裡和你們打鬥的那個老人妖有個笛子,我當然也得有一個。”
“就你這個破棍子防得住誰?還要和東廠都督南宮影的笛子比,是不是有些自不量力。”暮雲寒故意不屑的說。
凌芷喬揚眉望向暮雲寒,臉帶神秘道:“如果那老人妖僥幸沒死,必會來尋我,防不防得住,到時便知。”
這一點暮雲寒還真沒想到,那日南宮影被凌芷喬暗算毒瞭臉,自己京都的眼線並沒來報南宮影的生死,暮雲寒暗想自己的心思竟不如凌芷喬想的縝密。
“豫王,今天找我莫不是知道玉妃宮在哪兒瞭?”
“正是此事,進屋說吧!”暮雲寒還是覺得會隔墻有耳。
韓離在門外守著,暮雲寒在桌子前坐下,遞給瞭凌芷喬一張圖。
“這上面是我標出的現在玉妃宮的位置,隻可惜已是太子暮雲飛的宮寢。
不如凌姑娘看看從宮外入口下手,往裡面尋找,凌芷喬有按動手中鐵棍上的機關,頃刻間那棍子又變成瞭個笛子,她把笛子插在腰間,接過暮雲寒畫的圖紙。
凌芷喬邊看著,邊搜索原主對皇宮密道出口的記憶,她說道:“今天本就是想著到京都城皇宮附近轉一轉,也是為瞭確定密道的出口是不是都還完好,隻是沒想到京都城還真大,一天是走不完的。”
“你知道誰是薑大威?”凌芷喬貌似無心的問瞭一句
暮雲寒故作驚訝:“凌姑娘怎麼認識他?”
“我不認識,隻是碰見瞭這個下流胚子,還有那個沒死的二皇子。”
暮雲寒見凌芷喬始終低頭看著那張圖,不忍心裡嘟囔,這丫頭是不是故意的,總是指桑罵槐的語氣,難道是露出破綻瞭。
“凌姑娘,這薑大威是薑丞相的嫡子,而且丞相隻此一個兒子,視為掌中之寶,要什麼給什麼。”
“這薑大威可算是京中一霸,是個好色無恥之徒,風流都談不上。他要是得知哪裡有美色,可是不管是哪傢的女子,有身份的就千方百計的討饒,那窮人傢的就可惜瞭。”
所以京都城沒出閣的貴女們,都早早先給自己訂瞭郎君,以避免他的糾纏。
暮雲寒伸出手蓋住凌芷喬在看的圖,靠近上來說道:“所以如果你要出府,一定不要再像今日這般,隻和嬤嬤兩人走著出去,別是兵符還沒找到,無端端惹上那個浪蕩貨。”
凌芷喬挪開暮雲寒的手,心裡奇怪卻聲音平靜的回答道:“豫王怎知道今天我和嬤嬤單獨出去的。”
暮雲寒懊惱起來,自己剛才竟然說漏瞭。
“當然是二皇子回宮告訴我的,他還替你解瞭圍,其實二皇子不像外界傳聞那樣,他.....”
凌芷喬驀地抬頭盯視暮雲寒:“他怎樣?”
“他...”暮雲寒含糊著,他本想給自己說說好話,被凌芷喬質問的有些卡殼。
凌芷喬看他模樣,忍不住嗤的一聲笑起來,她笑道:“我為什麼要感謝二皇子,我又沒需要他來給我解圍,至於二皇子傳聞與我何幹?”
“不過我也很是奇怪,豫王就這麼放任你自己的同胞兄弟,是為什麼?”
暮雲寒無法回答凌芷喬的提問,隻能往別處扯道:“凌姑娘給蕭將軍看瞭兵符麼?”
“當然看瞭,舅舅說還是先放在我身上,等找到另一半再交還給他。”
“記住我的話,出府一定要坐車,我會告知蕭將軍給凌姑娘多配些護衛。”
凌芷喬又拿出防身黑笛一邊擺弄著,一邊回答暮雲寒:“將軍府的護衛誰知道哪個是真的忠心,沒準還沒出府就放出消息瞭。”
暮雲寒見她回答的甚是敷衍,突然一把搶過黑笛追問凌芷喬:“本王再問你,可否記住不能自己一個人出府,一定要記得坐馬車。”
凌芷喬往暮雲寒手裡夠瞭一下,又被他單手把黑笛舉在頭頂處。
“你給我。”凌芷喬蹦瞭好幾下也沒夠著。
慕雲寒不容置疑的語氣繼續追問道:“記沒記住!”
“記住瞭,行瞭吧!囉嗦死瞭。”凌芷喬穿越到這個朝代,第一次感到瞭傢人般被呵護的溫暖。
暮雲寒表情瞬間舒展,把黑色笛子放在她手裡,柔聲說道:“你做這個東西,就當個玩物吧!畢竟起不瞭什麼作用。”
凌芷喬抬頭白瞭一眼暮雲寒:“你不僅囉嗦,還挺瞧不起人的。看你這樣子,皇妃娘娘無事瞭?你別忘瞭,我怎麼醫好你的。有用的著我的地方,開口就是。”
“母妃被皇後娘娘下瞭毒,不至於喪命,隻是現下是無力之身,所以我們應盡快找到兵符。”
“豫王,你還真能沉住氣,兵符要找,你母妃的病也要治,找機會等我入宮定去看皇妃。”
暮雲寒現在特別想掐住凌芷喬水嫩的臉蛋,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想法瞭。
“韓離,去把東西取來。”沒一會兒,韓離拎進一個東西,打開上面的佈罩,原來是個鳥籠子,裡裝的鴿子。
“凌姑娘如遇緊急事,需要本王,隻需在傳信鴿子腿部裡的竹管裡放上字條,不管我在哪都能收到,會盡快趕到。”
“豫王,如果你趕不回來,怎麼辦?”
凌芷喬這沒心沒肺的樣子讓暮雲寒很沮喪,這丫頭難道是大腦遲鈍麼?
暮雲寒已經走瞭很久,凌芷喬還坐在桌子前,雙手拄著下巴和籠子裡的信鴿自言自語:“我怎麼就感覺他們兩個是一個人呢!”
凌芷喬暗暗的想好瞭一個辦法,想騙我,絕不能夠!
薑丞相府裡。
妾室小周氏邀請京都各府貴婦姨娘們一起喝茶,特意請瞭陸氏,放在現在就是幾個三八的女人打聽小道消息的日子。
物以類聚,各府的姨娘小妾自然是願意聚在一起,背地裡研究怎麼和正妻作對,還有怎麼想盡辦法讓自己生的庶子庶女們將來能有個好的出處。
陸氏也是偶爾出席這種場合,畢竟她眼裡可是一直自詡是將軍府的正妻,隻是早一步晚一步的事。
不過現下太子易位,二皇子又突然死而復活,打瞭她們個措手不及,畢竟自己女兒蕭沁雪以前是非二皇子不嫁的,她隻好勉為其難放下身段,出來打聽打聽太子選妃的事,也好有個應對之策。
進入丞相府邸,剛踏進丞相府茶苑的門檻,就聽裡面嘰嘰咋咋的聲音傳來:“看來蕭沁雪京城第一美的稱號可是要保不住瞭。”
陸氏心裡一驚,她們何出此言。小周氏見她進門,趕緊上前拉她入座。
“姐姐,你可是還不知道呢吧!昨日我傢小侯爺和二皇子竟為爭一個女人在街上大打出手。”小周氏聽風就是雨,說的好像她當時在場一樣。
“竟有此事,又是哪個愛出彩的青樓名角引出的?”陸氏不動聲色問道。
“姐姐,這回可不是身份下賤的,那姑娘有嬤嬤陪著,又在霓裳閣取瞭衣服,還訂瞭最好的料子。”
“哦,那最後你傢小侯爺和二皇子誰贏瞭?”陸氏現在想知道的是,結果怎麼樣瞭。